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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芍藥,將薄柳喚來。」

    薄柳,是先前某位大臣送給尚修明的揚州瘦馬。

    不過這姑娘看的通透,知曉尚修明後院沒幾個妾室能長久得寵的,也知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是個妒婦。

    故此,沒進尚修明的後院,倒是先一步投靠了昭玉,老實規矩的很。

    昭玉也沒用她伺候,便撥給她兩個丫鬟,找了個院子安置了。

    這麼個美人,跟著她倒是埋沒了。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陸宴知多次送禮,她也該禮尚往來一次。

    若是薄柳能得了陸宴知的青睞,也算是在攝政王府埋了個眼線。

    -

    將蒲柳送走後,昭玉便去了園中賞景。

    先帝極寵昭玉,賜下來的這座宅子不僅地段好,且內里更是奢華闊綽。

    比起尚府,不知寬敞漂亮了多少倍。

    春季園子中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僅次於宮中的御花園。

    花園旁,還有一片湖泊。

    湖泊不遠處,是一座後山,山中寂靜清幽,清風徐徐,時不時傳來清脆的鳥啼聲。

    賞著賞著,不遠處傳來訓斥聲與痛苦的□□聲,擾亂了這一片清幽。

    很快,又有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不知羞恥的下賤胚子,給我狠狠打!」

    年輕女子痛苦哀求:「求求嬤嬤,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婦人冷笑:「饒你?我呸,你這等不要臉的下賤東西,還想活命?給我抽五十板子,沉入湖底。」

    年輕女子恨恨道:「陳嬤嬤,你如此行事,便不怕公主怪罪下來?」

    婦人聲音尖利,語調陰陽怪氣:「怪罪?別看老婆子我是個奴婢,便是公主做錯了事兒,也是訓得的,何況你區區一個命賤的奴婢,便是今日打殺了你,公主也不敢說什麼。」

    昭玉唇角一彎,笑了。

    她倒是不知,這公主府裡頭,竟還有比她派頭大的人。

    「芍藥,過去瞧瞧。」

    吩咐完,她率先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走近後,便瞧見一個女婢跪在地上,可憐見兒的,那張白皙的小臉此時被打的紅腫不堪,已經沒了模樣。

    旁邊,兩個婢女按著她,還有一個婢女手中拿著木板,使勁打她的臉。

    說話的婦人是陳嬤嬤,此時正抄著手,滿臉厭惡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婢女。

    芍藥在旁邊氣的小臉都繃緊了,這老虔婆還想訓主子?

    真是給她臉了。

    她氣的張口就想罵人,昭玉手微抬,攔住了她。

    芍藥氣的跺腳,「主子!」

    如今主子都同尚修明和離了,還忍這個老虔婆做什麼!

    這陳嬤嬤,原本是尚修明的奶娘,也是尚修明院中最得勢的嬤嬤,算是看著尚修明長大的,尚修明對她頗為尊重,後來撥到了昭玉的院子裡頭。

    昭玉前頭一顆心拴在尚修明身上,雖對這位陳嬤嬤頗為不喜,倒也給她幾分面子。

    這老婆子在府里作威作福慣了,府中下人對她也畢恭畢敬的。

    昭玉杏眸微彎,面上看不出怒意,還笑盈盈的打了聲招呼:「巧了,竟在這兒遇著了陳嬤嬤。瞧瞧,這般大的動靜,是發生了何事?」

    原來她離開尚府之時,還將她給帶來了。

    這日子久了,倒是把她給忘了。

    旁邊的丫鬟見著昭玉,趕緊跪下行禮:「公主。」

    陳嬤嬤仍舊板著張臉,也沒下跪,而是微微屈膝,福了福身子,「老奴見過公主。」

    被打腫臉的那個丫鬟,此時發了瘋一樣的掙扎開,撲倒在了昭玉腳下,嘶聲裂肺的喊:「公主,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這是怎麼了?本宮府內,還有人喊打喊殺不成?」昭玉垂眸看了一眼,隨即目光落在陳嬤嬤身上,帶了幾分涼意。

    陳嬤嬤並未意識到,甚至還冷哼了一聲,冷聲吩咐:「還愣著做什麼,將她按住,驚著了公主,你們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幾個丫鬟白著臉,慌忙上來抓人。

    「都給本宮住手。」

    昭玉冷聲喝道。

    隨即吩咐芍藥將那丫鬟扶起來。

    陳嬤嬤當真好大的威風,在她的府邸,便叫這些個丫鬟無視她這個主子,聽這老婆子的差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公主府裡頭,當家做主的,是她這個嬤嬤。

    昭玉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面前,她們愈發嚇得臉色愈發白了,身子不住的發顫。

    「公主恕罪,求公主恕罪。」

    昭玉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想來你們眼中,也沒有本宮這個主子了。」

    陳嬤嬤站在一旁,眉頭皺的幾乎能夾子一直蒼蠅。

    「公主,您別怪這幾個丫頭,是老奴的主意。那個婢女叫紅蓮,已經嫁做人婦,卻放蕩至極,竟偷偷與人私通,敗壞公主府風氣,應當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昭玉看向紅蓮:「你可有話講?」

    紅蓮雙眼紅腫,恨恨的瞪了陳嬤嬤一眼:「回主子,奴婢並未作出與人私通之事!奴婢原本夫家是府中門房,名喚賈三,賈三整日眠花宿柳,動輒打罵奴婢與孩子,奴婢同他過不下去了,便提出了和離,誰料這賈三不肯簽放妻書……」說到此,便忍不住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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