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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41 作者: 咬金大美人
    嫁給尚修明,可惜了。

    只是不知,這小公主今日請他過來,所謂何事。

    不過他也聽聞,她與尚修明感情不睦,這次鬧得凶了些,從太傅府搬出來,已有半月。

    他笑了一下,彎腰行禮道:「微臣見過公主。」

    姬元嘉生了一雙好看桃花眼,笑起來之時,仿佛含情。

    「姬相不必多禮。」昭玉寬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緊,朝著他點點頭,抬手道:「請座。」

    姬元嘉落座,端起一旁的茶盞,輕飲一口,又看向昭玉。

    小公主瞧著面容稚嫩,饒是這副老氣橫秋的打扮,穿在她身上,仍舊別有一番風味。

    她大抵是頭一回見外臣,瞧著有些刻意,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沒什麼表情,帶著幾分與之格格不入的嚴肅。

    「殿下今日喚臣前來,可是有要事?」

    姬元嘉放下茶盞,問。

    昭玉蹙眉,憂慮道,「昨日本宮進宮,見陛下瘦了些,精神也有些許不濟,可是朝中發生了何事?叫陛下憂心了。」

    姬元嘉心頭稀奇,沒想到這養在溫室中嬌滴滴的小公主,如今也學會了亮爪子。

    看出了昭玉的試探,姬元嘉笑了一下,又行一禮:「殿下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昭玉輕輕吐了口氣,瑜兒常說姬元嘉足智多謀,倒是沒夸錯。

    她彎腰扶他:「姬相快快請起。」

    「謝殿下。」

    姬元嘉站直後,才發現這小公主不僅年紀不大,瞧著也小小的一團,手腕細細的,腰也細細的,個子只到他的肩膀處。

    昭玉:「姬相,本宮確有一事拜相托。」

    她有八分的把握,上一世造反之人,不是姬元嘉。姬元嘉與尚修明政見不同,素來不和,且二人在朝中地位不分伯仲,以尚修明的傲氣,不會屈於姬元嘉之下。

    更何況,父皇不會看錯人,她信得過姬元嘉。

    父皇將她嫁於尚修明,本是打算籠絡尚修明,若是尚修明與姬元嘉聯手,還尚能與陸宴知分庭抗禮,各執半壁江山,如此勢頭便可穩住大鄴江山。

    只可惜……尚修明眼瞎,沒瞧上她。

    姬元嘉:「殿下請講,臣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昭玉:「本宮知道你在尚府有暗樁。姬相勿要多心,本宮並無他意,只是想知道,尚修明先前以及日後,所接觸之人皆有誰。」只可惜,她前頭一年只顧著爭風吃醋,未曾懷疑過尚修明什麼,也沒曾在他身邊安插人手,不然如今,何必去麻煩姬元嘉。

    姬元嘉桃花眼輕眨,這位小公主,莫不是想叫他幫忙捉姦?

    他遲疑:「男子還是女子?」

    昭玉沒忍住,瞪了他一眼:「不論男女,朝中大臣,皇親國戚,異姓藩王。」

    姬元嘉笑了一下,彎腰抱拳賠罪:「是臣一葉障目了,殿下莫怪。」

    他心中先是嘖嘖稱奇,還以為這小公主,要一直裝作老氣橫秋的模樣。

    隨即暗道,原來捉姦已經不足以泄恨,而是要捉尚修明這廝的小辮子。古人果然誠不欺我,當真是越美的女人越心狠。

    昭玉想了想,還是道:「本宮將與尚修明和離,你不必顧及其他。」姬元嘉與尚修明是政敵,想叫姬元嘉為她做事,還是言明的好。

    姬元嘉贊道:「殿下英明。」

    昭玉一噎。

    行了,她知道全京城都覺著她昭玉眼瞎了,不必再說了。

    這次昭玉連瞪都沒瞪他,直接叫芍藥送客了。

    姬元嘉來公主府拜訪一事,很快便傳到了尚修明的耳朵里。

    翌日,太傅府差人來公主府求見。

    是尚修明跟前兒的小廝,說是奉了太傅之令,來求見公主殿下的。

    是因她如今在公主府已住了許久,尚修明差來問她準備何時回太傅府。

    昭玉坐在正廳主座上,小廝一臉菜色的跪在地上。

    「你家大人可瞧見了本宮留下的和離書?」她問。

    小廝聞言,愈發是苦了一張臉,「這、這……」

    看他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昭玉瞭然。

    「那便是瞧見了。本宮日後不會回去了,稟告你家大人,叫他快些簽了放妻書,拿予族中,至此一別兩寬。」

    小廝的臉色面如土色,著急的磕頭道:「殿下息怒啊,老爺這些日子一直惦念著您呢,吃不好睡不好的,您莫要一時衝動……」

    叫他吵得有些乏了,昭玉兩指抵在額角,輕輕揉了幾下。

    「轟出去罷。」

    昭玉吩咐。

    「是。」

    太傅府內,尚修明震怒。

    「啪」的一聲傳來,茶盞應聲落地,瓷白的碎片在地上散開。

    尚修明袖擺被打濕,袖擺下的拳頭攥的很緊。

    「她當真如此說?」

    小廝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老、老爺,殿下許是正在氣頭上,過些時日,必然會後悔的。」

    尚修明面色陰沉:「滾出去。」

    -

    這日後。

    昭玉左等右等,也未等來尚修明的放妻書,倒是等來了姬元嘉差人遞來的帖子,約她去游湖賞景。

    兩日後,昭玉準時赴約。

    馬車緩緩停在湖邊。

    一隻手輕輕撩開帘子,那手細如蔥白,豐潤白皙,生的甚是好看,叫人不禁想瞧瞧,手的主人該是何般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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