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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33 作者: 甜餅貓
    裹得緊緊的。

    敲門聲突然響起,她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眼中划過一絲期待。

    走進來的是個眉目和善的家傭,端著餐盤,是來送晚飯的。

    林林莫名失落,不由得朝家傭身後的方向望了望。

    「小姐,吃飯了。」家傭喚她,「今天有你喜歡吃的大蝦哦。」

    林林回神,許久之後「哦」了一聲,對自己最近喜歡上的大蝦失去了幾分興趣。

    但她依然乖乖起床,在家傭的安排下規規矩矩地坐到房間裡的小桌子邊,等著傭人給她盛飯。她吃飯不快,有時候還會掉飯,這個時候她會盯著自己的手看,疑惑這隻手為什麼不聽自己的使喚。

    明明……明明應該更加……更加地自如才是……

    她疑惑著。

    家傭是個剛為人母的年輕女子,看到林織這樣會不自覺地為她擦嘴替她收拾,言行間十分溫柔。

    林林來這裡兩天了,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傭人,她叫她姐姐,此時看她溫柔地對待自己,心中那份空缺的地方仿佛被填滿了,她又開心起來,雙眼眯成兩彎小月牙。

    「姐姐呀~」

    「嗯?什麼?」

    「姐姐呀~」

    「噗,別只喊不說事兒啊。」

    ……

    林林高興,便不再記掛那個對她很好的哥哥。

    林織在江家老宅住了下來,老宅人多,但住在這裡的江家人卻極少,大部分都是傭人,以及少數幾位江家的客賓,這些人要麼是文壇巨擘,要麼是畫壇國寶,或者樂壇的老藝術家,都是借地小住,來去不定。

    江家人反倒極少住在這裡,只有重要客人上門的時候才會留有主人在家。

    家宴的第二天,江家人陸續散去,江余欽則在家宴當晚就離開了。

    林織還曾在第二天滿屋子找過他,可她將整個江家翻了個遍也沒找著人,只好放棄。

    前幾天還挺想念,漸漸就淡了,到最後僅僅留下了一層極為模糊的印象。

    林織極少想起江余欽了,她開始上課了。

    林織是因為父母的去世而導致精神受創,被主治醫生判定為暫時性失智,醫生建議給她輸入一些知識,以刺激大腦,早日恢復。

    她的課程是經過特別定製的,比小學一年級的簡單,比幼兒園的難。

    聘請了六名知名學府的高材生給她當家庭教師,周一到周六都有排課,每名家教一周來一次,在這樣的安排之下,林織開始了人生中的二次教育。

    悄悄說,她不喜歡上課。

    她並不是一直都很開朗,有的時候她的情緒會莫名陷入低沉,這個時候如果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她會發脾氣扔東西。

    這樣的頻率並不高,可在第二個周六的加減課上她發作了。

    她把算數用的工具盒摔在地上,吵著鬧著要出去玩,老師很生氣,要她把地上的算數棒撿起來,她不做,老師便生氣地打了她。她害怕,所以還是撿起來了,可老師又把工具盒扔在地上,要她一遍遍地撿。

    老師壞。

    她不喜歡上課了。

    老師威脅她不許將這件事說出去,她怕極了,答應了他。

    當晚,她發起了燒。

    半夜有人來到她的房間,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很溫柔的樣子。

    她依戀這種感覺,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的手。

    第二天早上她的病就好了,她感覺腳步輕盈十分爽利,便高高興興地下樓去。

    樓下坐著一人,正低頭看報。她眨眨眼,想起了壓在心底的某號人,驚喜地喊:「欽欽!」

    江余欽抬頭,正好看到浮現在她臉上的喜悅。

    頓了頓,他朝她招手:「林林,過來。」

    林林小跑過去,小炮|彈似的,一點也不收力地砸進他的懷裡,這個舉動完全是自找苦吃,她撞上江余欽的同時也撞到了自己的胳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江余欽留意到這一點,問她:「傷還沒好?」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退了,他不放心,捲起了她的袖子,下一秒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在那條過分細白的胳膊上,赫然青紫斑斑,觸目驚心。

    他皺眉:「又摔著了?」

    林林搖頭,怕他追問,便往他的懷裡躲,並拿其他的話題搪塞他:「欽欽,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余欽自然不可能被她敷衍過去,將她從自己懷裡□□,抬起她的下巴,正視她:「林林,告訴我,你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林林害怕老師的威脅,在江余欽的追問下臉色煞白:「就是、就是……」

    見此,江余欽摸了摸她的腦袋:「別害怕,說出來。」

    第三章 改變

    林林終究不願說,甚至在一再的追問之下變得有點焦躁不安,見此,江余欽停止了問詢,決定換個途徑去了解。

    林林鬆了一口氣,她還沒有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那誇張的呼氣方式換個人看到甚至能看笑出來,所幸現在在她面前的是情感寡淡的江余欽,沒有人笑她。

    林林身上穿著兔寶寶連體睡衣,粉紅色的,背後背著兩隻長長的兔耳朵。她並不清楚這樣的自己如何可愛,因為害怕江余欽的追問,她先前把兔耳朵帽子給戴上了,想用這樣的方式躲起來,現在江余欽一停止追問,她便從大大的帽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探出來,那一舉一動還真有點像只兔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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