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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6:06 作者: 春風榴火
幾分鐘後,她抽回手,撇撇嘴——
「騙子。」
*
很快,媽媽打電話回來了:「今天許家的哥哥會搬過來,他跟你一個學校,成績優異,學習上如果有問題,可以向他請教。」
林初穗躺在沙發上,一邊玩著遊戲,敷衍道:「哦。」
「哥哥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對他客氣些,媽媽和許叔叔半個月之後就回來。」
「好。」
「你有沒有什麼要媽媽帶的,護膚品包包這些?」
「沒。」
林初穗甩出一個技能,將對手擊殺,同時還抬腳狠狠踹了踹對方。
電話里,方女士嘆了口氣。
林初穗掛斷了越洋電話,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發呆。
老爸去世的時候,方女士也是消沉了很久。
不過,很快她就振作了起來。這一年,她的方寧服飾在紐交所上市了,事業越做越大,勢頭強勁,方寧成了全球青少年都追捧的潮牌。
林初穗也從普通富二代,變成了豪門富二代。
前不久,方女士和許家叔叔再婚了,許叔叔和方女士是事業關係,在合作中日久生情,算是強強聯合。
都是二婚,領了證,沒請客,倆人出國旅遊結婚,悄咪咪地就把事情操辦了。
林初穗對方女士的再婚並無微詞,唯一令她不爽的是,方女士總想把老林的遺像從牆上摘下來,藏進柜子里。
老林怕黑,尤其不喜歡一個人呆著。
林初穗索性就印了好幾張老林的黑白照片,客廳、飯廳、臥室……全都掛滿了。
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到處都是老林那雙明亮上挑的桃花眼,包括洗手間……
方女士炸了好幾次毛,揪著林初穗的衣領,跟她說:「你爸已經走了!他去救人的時候沒想過咱們娘倆,是他拋棄了我們,再也不會回來了!認清現實,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林初穗死死咬著牙,眼睛微紅,沉著嗓子一字一頓說:「會回來。」
方女士和林初穗鬥法大半年,奈何這丫頭犟得跟頭牛似的。
而她又顧著企業,每天忙得四腳朝天,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中年喪夫,負重前行,她沒有資格像女兒一樣,任性地困守回憶。
林初穗看著牆上老林笑得無比燦爛的桃花相,撇嘴道:「你女人都跟人跑啦!」
黑白照片裡男人,仍舊寬宏地笑著,不言不語。
……
很快,樓外傳來了一聲囂張的車鳴。
林初穗沒有理會,繼續玩遊戲,又是好幾聲車鳴傳來。
這裡是高檔別墅區,誰這麼沒素質。
她懶洋洋地走到落地窗邊,恰看到方才那輛黑色梅賽德斯,泛著雨後清晰的日光,張揚地停在了她家門口。
林初穗第一反應,就是「假洋鬼子」來找她算帳了。
不至於吧,一顆口香糖而已!
車上的少年從容地下了車,大長腿在雨後反光的倒影中,越發修長。
許嘉寧側頭,視線懶散地落在了門邊林初穗身上。
兩個人對視了三秒,心裡同時「草」了一聲。
……
「假洋鬼子」從英國轉學回來,在自家住了半個月,然後搬來林初穗的家裡,東西足足裝了三大行李箱。
方女士為這個「便宜繼子」準備了二樓最大的房間,還配了個小書房。
林初穗斜倚在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收拾行李箱。
行李箱內東西雖多,但收拾得一絲不苟,衣服都疊成了豆腐塊。
不像她,每次衣服裙子全部胡亂塞箱。
「許叔叔的兒子?」
「嗯。」
「有身份證?」
許嘉寧頓了頓,從書包夾縫中取出護照,遞給她。
她像個負責的房東一樣,仔細地檢查了許嘉寧的護照。
照片裡的許嘉寧還挺青澀,規規矩矩的英倫紳士范兒,看得出來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假洋鬼子」。
倆人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雖然相互都有點膈應對方,但沒有明顯表露出來,非常虛偽地客氣著。
許嘉寧:「你媽說你成績不好,讓我給你輔導。」
林初穗挑釁地嚼著口香糖:「本人成績挺好的。」
許嘉寧的視線,平靜地落到了她桌上那張9分的數學試卷上。
「是挺好。」他眼底明顯透出了幾分嘲意。
林初穗又問:「聽說你成績不錯,開學考馬上出分數了,有信心拿第一麼?」
「八九不離十。」許嘉寧語氣里有自帶的驕傲。
她撇撇嘴,她嚼口香糖吹了個泡泡——
「哦。」
可把你牛逼得不行了。
「請問洗手間在哪兒?」許嘉寧問。
「出門走廊盡頭。」
林初穗讓開了路,許嘉寧從她身邊經過,她甚至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男士沉水香。
她淡淡喃了聲:「假洋鬼子小白臉。」
興許是聽到了,許嘉寧在進洗手間的時候,重重地磕了嗑門,發泄情緒。
林初穗也不是好惹的脾氣,索性走到門邊,說道:「家裡的東西,弄壞了一應俱全照價賠償!」
在別人家還這麼囂張。
良久,只聽許嘉寧低沉隱忍的嗓音傳來:「為什麼廁所里,會有男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