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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22:22 作者: 半支菸頭
    「顧南城!」

    「爸早點休息,我不叨擾了。」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

    不管顧佔銘怎麼發火,顧南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

    下一秒,書房內傳來震天響的聲音,但卻沒人敢再進去。

    ----

    「小舅舅……」顯然,時小念也被嚇得不輕。

    顧佔銘對顧南城的態度,和對自己的態度比起來,時小念覺得她簡直就是活在天堂。顧佔銘最多就是損自己幾句,並不會大動干戈。

    而面對顧南城的時候,顧佔銘就和六親不認的人一樣,殘忍無情。

    時小念對顧南城除了喜歡,還多了一絲絲的憐憫和同情。

    「和你沒關係,回去休息。」顧南城的口氣很冷淡,甚至眼神都沒看向時小念一眼。

    小姑娘還想多說什麼,這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的房間,留給她的是被關上的臥房門。

    時小念有些怏怏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衝著顧南城的臥房扮了一個鬼臉,這才磨蹭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是,她的腦子裡,都是剛才偷聽來的話。

    顧佔銘要顧南城結婚,對象是盛家的大小姐盛媛媛。

    時小念就算不在國內,對盛媛媛也是久仰大名,她根本就是一個完美的挑剔不出一絲毛病的女人。

    豐城真正的第一名媛。

    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似乎隱約還聽見顧佔銘說,不允許顧南城和那個女人結婚。

    那個女人是誰?是小舅舅在美國的女朋友嗎?

    這樣的想法,讓時小念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那是一種泛酸的感覺。

    明知道這樣的情緒和情感是不對勁的,但是時小念卻怎麼都阻止不了,那百抓心撓的憋悶感,讓小姑娘徹底的心煩意亂起來。

    她不想任何人占有顧南城。

    仿佛,能名正言順占有顧南城的人,就只有她----時小念。

    時小念覺得自己再這麼想下去,能抑鬱了,甚至感覺房間內的空氣都開始跟著稀薄了起來,最後,她忍無可忍的走出去,就這麼在陽台,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忽然,小姑娘的臉怔了怔。

    就在她陽台相鄰的房間,大大的落地窗,窗簾並沒完全拉上,透出了昏黃的燈光。

    時小念的眼睛微眯,她看見了灰色的大床上,顧南城半裸著上半身,腳踝邊放著醫藥箱----

    這個位置,她堪堪的看見這人肌理分明的背部線條,肩胛骨隨著呼吸,性感抨張,骨節分明的大手,有些艱難的在給背部上著藥。

    在燈光下,背部觸目驚心的一片紅,看起來有些滲人。

    顧南城仿佛沒事的人一樣,看著鏡子,從容不迫的包紮,只是動作看起來有些笨拙。

    偶爾,那眉頭還擰了起來。

    就一瞬間的動作,時小念竟然發現,這人的額頭也受了傷,手肘處也顯得恐怖。

    剛才她卻什麼也沒注意到。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時小念想了想,那腿就直接越過了護欄,小心的順著牆沿根,朝著顧南城的房間翻了過去。

    當蔥白的小腳踩在落地窗外的瓷磚地時,時小念才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又孩子氣的探了探頭,看著三層樓的高度,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你怎麼在這裡?做什麼?」忽然,落地窗被打開,顧南城的身影出現在時小念的面前,清雋的臉皺了起來,擰著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時小念活脫脫的被嚇了一跳,嘀嘀咕咕:「小舅舅,早晚被你嚇死。」

    顧南城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你爬牆過來的?」

    「你又不是紅杏,我幹嘛爬牆。」小姑娘嘴硬的頂了句,「我是光明正大的從陽台走過來的。」

    一邊說,時小念俏皮的做了一個爬的動作。

    然後----

    顧南城的臉直接陰了下來,迥勁的大手捏著時小念的下巴:「時小念,你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不想活了?這裡是三樓,摔下去不死也殘,想死的話,說一聲,我成全你。」

    一字一句,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迸發,沉的嚇人。

    小姑娘怔怔的看著顧南城,卻一句話都沒頂回去,和之前那種不聽訓的模樣相差甚遠。

    顧南城微微擰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就看見一雙蔥白的小手探了上來,輕輕撫摸著自己額頭的傷口。

    「小舅舅,疼不疼?」很輕很輕的話,卻帶著滿滿的關心,還有微不可見的心疼。

    顧南城微怔了一下,然後鬆開了時小念:「和你沒關係,回去睡覺。」

    小姑娘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這肯定是很重的東西砸過來才會這樣,外公最喜歡拿硯台,拿菸灰缸砸人了,一不高興還拿他那拐棍打人,我特別不喜歡他,每次都要被他教訓。」

    小姑娘旁若無人的開口:「所以,我這麼大,才來過顧家兩次。」一邊說,她一邊比了一個二的手勢,「每次我都惹的他雞飛狗跳的,起碼他要砸我好幾個硯台,我才會走。」

    顧南城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明白時小念要表達什麼。

    「可是我每次都躲過去了,小舅舅這麼厲害的人,就怎麼躲不過去呢?」一邊說,蔥白的小手已經溫柔的撫摸上了這人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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