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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19:30 作者: 椰果雙黃連
徐綰嫣這廂玩得倒很是開心,幾乎比那戲園子裡的花旦還要勾人,一茬又一茬地撩撥著楚懷信,倒像是剛剛成婚那陣子,活潑又磨人。
那時候楚懷信下了朝回家都要在門口站上一會子,做了十成十的準備,因為他不知今日推開門坐在屋內的是剛被退婚的高門貴女,亦或是酒樓賣藝不賣身的花魁。
那時徐綰嫣將將十六七,也沒怎麼見著人家夫妻間是什麼樣子,自己又偏愛看一些話本子,愈發的像是剛成人的花間精靈,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新點子。
楚懷信現如今能在朝堂中一陣子溫潤似春風,一陣子面色不改革人官職,估計多多少少和徐綰嫣有些關係。
楚懷信被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包圍,見徐綰嫣坐得不穩快要跌下去,又伸手扶了她一下。
小機靈鬼,楚懷信抬眸瞧她一眼,只見她一臉無辜。
他在她腰間用指節輕輕碰了一下,離得更近了些,幾乎湊在了她的耳邊。
「如今想起來了些許吧?」
她能這樣大膽,必然是想起來些什麼了。
又裝成和小廝私奔的宮中娘娘,大抵是想起了剛剛成婚那陣。
徐綰嫣不自在地哼唧兩聲,死不承認,「沒想起來,沒想起來。」
楚懷信輕笑,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他記掛著她坐得不穩,容易扯著腰,便用右胳膊將人抱坐在自己懷裡。
徐綰嫣又記掛著他左胳膊有傷,於是攬住了他的右胳膊,如同雨夜濕了翅膀的燕,眼神明亮地站在窗邊,等待房中人對她的拯救。
楚懷信右胳膊攬著她的腰,幾乎只這一隻手便繞了整整一圈,心中愈發心疼起來,她瘦了這樣多,可得好好補一補。
懷中軟玉,兩人呼吸纏綿,心跳聲竟也慢慢同步,一樣的重一樣的快。
徐綰嫣攀住他,親在了他的下巴上,往後移了兩寸,仰頭看著他,「扎到我了。」
楚懷信聲音喑啞,笑出了聲,配著眼尾還沒消散的紅意,像是引人沉淪的妖。
胸膛因為他的笑而微微震著,楚懷信又將徐綰嫣托起來,直到比他高出一個頭。
徐綰嫣福至心靈,重新環住他的肩膀,低頭吻了下來。
徐綰嫣本就不喜房間過於亮,於是在窗上掛了帘子,此時垂在那兒,被風吹著一點一點翹起邊角,給這昏暗的房間增些躍動的光。
房中的紅燭燃到了最後,悄無聲息地滴下最後一滴燭淚,亮著最後一絲黃暗的光,淹沒在波折的燭淚赤山中。
屋中最後一片光源消散,暗得如同他們一起賞月時的黃昏近夜。
徐綰嫣輕喘了兩口氣,往後退了一下,她身下之人張開雙眼,眸中滿是水潤,仰望著她,如同心中最深處不可提及的神明。
「你、你手酸不酸?」徐綰嫣乍然重新奪回呼吸能力,嗓音破碎沙啞。
楚懷信滾燙的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她在摩擦中敞開衣物間露出的鎖骨,輕笑道:「不酸。」
徐綰嫣臉紅得徹底,小聲委屈道:「可是我脖子好累,我想……」
楚懷信同她鼻尖相抵,略蹭了兩下,笑著放她下來,讓她重新坐回了自己懷中。
他一邊輕輕揉著徐綰嫣的脖頸,一邊再次低頭。
楚懷信的手很大,又很溫暖,這樣一下重一下輕地為她揉著,讓她舒服地眯了眼。
呼吸一點一點被掠奪,徐綰嫣就小聲哼唧一聲,那人就會渡口氣過來,微微顫動的胸膛違背著他的意願,展示著他有多快樂。
徐綰嫣力氣用盡,慢慢地向下滑著,楚懷信便用細布包著的那隻手環住她的腰。
心中人無力地坐在他的懷中,他一手帶傷,扶住她的腰,一手青筋微突,為她揉著酸痛的脖頸。
徐綰嫣覺得十分熱,腦中混沌地想著,許是快開春了,不知道宮中梅花落沒落。
圓圓在宮中有沒有餵它。
十五有沒有把楚懷信畫的她裱起來。
巧綠答應了要給她做酒釀湯圓的。
她思緒發散,那人冷不丁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徐綰嫣回過神來,想辯解些什麼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討好地貼在那人的身上。
滿意地收穫他動作一頓。
可後果還得是自己承擔,她連最後一點獲得呼吸的權利都沒有。
楚懷信像只蟄伏的狼王,掠奪著她的呼吸,一點點地輕柔又緩慢地咬著她的嘴唇。
楚懷信的嘴唇向來是乾燥的,這樣幾番下來,嘴唇變得濕潤,連頸側的細汗都沾染了梅花香氣。
徐綰嫣徹底脫了力,即使楚懷信託著她也覺得胳膊酸疼起來。
徐綰嫣知道,楚懷信心中不安。
他怕自己永遠不會好了。
也怕自己真的像逗著他玩那樣再也不要他了。
於是她儘自己的全力安慰著他,承受著他不安又有些粗暴的親吻。
楚懷信不是那樣脾氣不好的人,他對自己向來很好。
她曾年少無知的時候去過遠房一位姐姐的滿月宴,姐姐同姐夫進了房間,再出來時姐姐脖頸有了好一塊吻痕。
可楚懷信從來沒這麼對過她,反而是自己,受不了的時候總咬他的肩膀,第二天起來那裡都會腫上幾分。
楚懷信一邊披著衣服,一邊笑著看自己,頂著一身的指印和咬痕,說他的小滿給他留了好些印記,可得好好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