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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15:29 作者: 久嵐
    蘇沅驚訝:「我居然沒想到,難怪大年夜二叔會說武先生打了勝仗呢!」

    「現在更放心了罷?」

    「嗯。」蘇沅洗好了,欲要擦乾,起來時卻把手巾給陸策,「你給我擦。」

    「……我擦?」陸策眉梢不由一挑,之前他想給她洗澡擦身,她都不肯,這會兒居然這麼大方,他接過手巾,從臉上往下擦,拂過脖頸,拂過胸口,拂到小腹,拂到……俊臉越來越紅,口越來越干,到底是擦不下去了,將手巾一扔,攔腰把蘇沅抱在懷裡,啞聲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這麼晚了,不怕明兒起不來嗎?」

    「不想起來。」她好像蔓藤纏在他身上,腦袋湊上去親他耳朵,舔他耳廓,「我想跟你……這樣到天亮。」

    陸策滿身的火被她點燃了,等不及到臥房,將她抱著抵在牆上,一次又一次的深入。

    似乎是這樣到天亮了,蘇沅後來迷糊間好像看到太陽,第一縷光照進來,照亮了浴桶里潑出來的,滿地的水。

    沒過幾日,蘇承芳便將老夫人,阮珍幾個女眷哄著去晉縣,正好阮珍原本就是晉縣人氏。而陸家,陸太夫人連同韓氏,蘇沅等人也一併同去,老夫人並不知底細,同陸太夫人道:「承芳,心疼我那兒媳呢,說好些年不曾回老家看過了,正是春暖花開,便是讓我也同去看看風光,又說你也有此意,那麼就一起去好了。」

    陸太夫人是知情的,陸煥雲一五一十講了,她不動聲色:「可不是嗎,我們這把老骨頭,何時還有精力出門,也就這兩年,趁著還能走路,熱鬧熱鬧。」

    「說來也是,好時光過得快啊。」老夫人感慨。

    行李一樣樣都擺好了,一行人便是去坐車。

    阮珍難得出遊心裡高興,想著回去正好在父親墳前上一炷香,不過惦記蘇錦的事兒,便去與蘇沅說話,蘇沅一聽,笑道:「娘,再等上一陣。」

    等一陣就能好嗎,阮珍心想,再等,陸嶸跟陸策也是兄弟啊,這到底怎麼解決呢!

    「娘,相信我,真的等一陣就好了,您莫擔心。」蘇沅笑。

    阮珍委實是聽不明白。

    馬車停在二門處,眾人紛紛上了車,蘇錦也要上去時,只見一個小丫環走了過來,飛快的塞了樣東西於她手裡,輕聲道:「少爺送的。」正待細問,那丫環一轉身便走了。

    蘇錦低頭看去,發現是一方硯台,珍貴的綠石硯台,那時候陸嶸想方設法尋來送於她,她卻滿心不屑。此時再見到,心裡竟是一甜,抬起頭四處尋他,發現陸嶸就站在不遠處,穿著件深青色的春袍,周身有種從不曾見過的穩重,一種……他目光凝定,沉重,深情的看著她,叫蘇錦突然的有些不安,這不安趨勢著她想要上去說兩句話。

    然而,陸嶸卻又朝她一笑,好像在問,喜不喜歡這硯台。

    她也笑了。

    兩人對視片刻,陸嶸轉身而去。

    蘇錦微微嘆了口氣,也不知母親有什麼辦法呢,她提起裙子坐入馬車。

    等到蘇錦坐進去,便是陸靜妍,再輪到蘇沅,結果蘇沅的手卻是被陸策拉住了,他道:「同我騎馬,我送你去。」

    她登時無比的高興。

    陸靜妍在裡面取笑道:「不過去玩幾日,二哥就這麼黏黏糊糊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日可是一年了。」蘇錦也湊熱鬧。

    蘇沅聽了臉紅,陸策則充耳不聞,將自家妻子橫抱在馬背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

    怕蘇沅拋頭露面的,吹到風,寶綠遞過來一頂帷帽。

    陸策一拉馬韁,馬兒便輕巧的跑了起來。

    馬鞍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蘇沅雖然覺得有點顛,可在離開的時候能跟他多待一會兒,這點難受忽略不計,她甚至伸手摟住了陸策的腰,將腦袋靠在他胸口上。

    能感覺到她的依戀,陸策嘴角一彎。

    「表哥,等我回來了,你得正兒八經的教我騎馬,別像之前那樣牽著馬走了。」她吸吸鼻子,聞著陸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說不清是什麼,反正這幾天都要聞不到了。

    「好啊,一回來我就教你。」陸策笑,「等回頭我給你選一匹小馬。」

    「嗯,我要一匹白馬。」

    「不是說過,黑色的好嗎,不髒。」

    蘇沅撲哧一笑:「不,我就要白的。」她伸手撫一撫他的腰帶,他月白色的騎射服,「白色的多好看,你穿白的很好看。」

    「只有白色好看嗎?」陸策低頭,顯露著他英俊的眉眼。

    蘇沅隔著帷帽親了上去。

    陸策臉一熱,心頭猛跳,想到這兩日她的主動,他身子都有了些反應,低聲道:「真不想你走。」

    「那你好好活著,等我。」蘇沅在他耳邊道,「相公,一定不要受傷。」

    這半年多來,她第一次叫相公,他一時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男人也有羞澀的時候嗎,瞧著他臉頰微紅,蘇沅倒覺得有趣,又叫:「相公,相公。」

    「再叫,我這會兒就去旁邊的小樹林裡。」陸策低啞著聲音道,「昨日前日不叫,這會兒叫那麼歡……」不是存心讓他難過嗎,他咬牙,眼見官道上左右無人,撩開她面紗就狠狠吻了上去。

    兩個人打情罵俏,不知不覺便是到晉縣了,往後看,車隊還離了一段距離,陸策下了馬,將她也抱下來:「我得走了,你在這裡,記得吃好睡好。別再見到,瘦了。」

    聽到這句,蘇沅眼眶不由發紅:「你也不准瘦呢。」

    「嗯。」陸策點點頭,伸手把她帷帽摘下來,凝視著她一會兒,從袖中拿出一物,緩緩插了上去,「好似也沒有送過你什麼貴重的禮物,這簪子,我昨日買的。」

    蘇沅一愣,抬手摸了摸,感覺到玉的冷,他給她買了一支玉簪,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奇怪道:「怎麼突然送這個……」

    「你嫁給我嫁得早,及笄禮都不曾有,這簪子算我補償你的。」他笑了笑,「你戴什麼都好看。」

    蘇沅忽然想哭,將那簪子拔下來:「你為什麼突然給我戴這個,我不要戴,臨別送東西不吉利,我不要戴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等我們再次見面,你重新給我戴上,好嗎?」

    見她眼睛紅紅的,陸策失笑:「你別想那麼多,我就是想送一件禮物……」

    「可我就是想這麼多,總之我不戴。」她拉住他的手,「這天下皇上只有一個,但你也只有一個。你答應我,你決不能為了皇上,丟了自己的命!我而今肯為你,怕你分心,躲到這裡來。你也要答應我這件事,你不能死,不管為誰!」

    陸策心頭一震。

    他誓死效忠皇上,自然是能為皇上死的,可蘇沅居然這麼說,那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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