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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15:29 作者: 久嵐
    這人到底是做什麼的,這些都有?殷絡瞄他一眼,也不問,很快就收拾好了,立刻變成了一個清秀的小廝。

    「記得你的名字,方行。」阮直大打開窗,把血腥味全都散去,低聲道,「跟在我後面,忍著痛,別叫人看出來。」

    殷絡點點頭,隨著他出去。

    而此時,去戶部的也回了,果真有個叫展成興的,那看守的官兵便是放了秀實,離開了院子。

    秀實連忙把門關好,才去尋那暗門。

    只聽轟的一聲,上方射入了一絲光線,新鮮空氣透入,蘇沅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把陸策弄得又一陣難受,輕咳聲道:「三表妹,我們上去你再動罷。」

    明亮了,看得也更清楚,蘇沅一低頭,發現自己跟陸策的姿勢,簡直是貼得毫無空隙,想到剛才,竟然這樣與他待了那麼久,她的臉騰地紅了,好像被火燒了一樣,連忙道:「好,你快帶我上去。」

    「那我又要得罪了。」他手搭在她腰間。

    手指修長,力度透過衣裙傳過來,她莫名的覺得有點癢,倒不知說什麼,這個時候還不是由著他碰嗎,難道還能不上去?

    陸策摟住她,腳下用力,借著周圍的牆壁,連點了幾下,迅速的越出了暗格。

    明亮的光線里,蘇沅臉上的紅越發明顯,陸策心想幸好他的臉紅已經消退了,鬆開手,側頭問秀實:「他們可抓到刺客了?」

    「沒有,那刺客逃了。」方舟指一指方向。

    倒不知是誰,陸策心想,也許找到了也是一個助力。

    因今日之事,也不好再行商議別的,已經出來夠久了,蘇沅跟陸策告辭:「我得回去了,不然只怕長輩們問起,不好交代。」

    「現在,你想好怎麼交代了嗎?」陸策問。

    蘇沅猶豫道:「反正糊弄下也能過去。」

    陸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我剛才說得建議不是一時興起,你可以考慮下,實在沒有辦法,便說跟我在一起就是了,我會擔這責任。」

    蘇沅吃驚,抬頭看他。

    少年目光清朗,並無一絲的虛假,只是面色有些發紅,像暈染了一層晚霞似的,奪目的綺麗。

    蘇沅腦中一陣空白,胡亂的答應聲,也不知自己想沒有想,幾乎是驚慌的離開了院子。

    第67章

    兩個奴婢等了很久,都有些著急了。

    寶綠低聲說話:「姑娘這兩次到底是去哪裡了?我們每回都不跟著,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到時怕不好交代。」

    「可姑娘不肯,做奴婢的還能強迫嗎?」採薇開導她,「我們只能忠於一個主子,要姑娘真有什麼,我們也只能聽天命。不然陽奉陰違,表面聽姑娘的,背地裡告知老夫人或者夫人,那只怕姑娘容不得。」

    想想也是,寶綠無奈。

    正說著,就見蘇沅過來了,兩個人連忙站起來迎上去。

    「若回去,祖母,母親問起,便說二表哥不在陸家,我們在街上……東街的路口說了會兒話,然後你們陪我隨便走了走,就說我沒有看得上的東西,什麼都沒有買。」蘇沅叮囑,「知道嗎?想也不會問得很仔細。」

    寶綠聽得雲裡霧裡,害怕道:「就怕問出紕漏來。」

    她膽子小,不像採薇。

    「那就讓採薇說,你別開口就是了。」

    寶綠點點頭。

    等到回去,因是阮珍允許的,老夫人竟一句沒問,倒是阮珍提了提,這娘親個性和善,並不曾細問,卻也安全的混了過去。

    但因出了這件事兒,蘇沅實在是提不起多少精神再去見陸策了,誰想到會不會又遇到麻煩,還有陸策……他的表情很認真,她隱隱覺得,好像陸策確實想娶她,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嫁給這個人,只是,他們那麼近的接觸過,關係到底不一樣了。

    要陸策真有心,只怕她也只能嫁給他。

    蘇沅突然一陣頭疼。

    官兵們搜到阮家,阮直非常配合,叫所有人都離開房間,集中在院子裡,與童松崖道:「童指揮使,請好好搜罷,翻箱倒櫃也無事兒。最近真是不太平,我這心裡也擔憂,萬一賊人溜到家裡,晚上給我一刀,我怕是小命嗚呼。」

    童松崖笑起來,阮直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大方,且聰明,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這不,中途改道念書,也能順利混入刑部了。

    「阮大人,謝謝了,我會叫他們小心些。」童松崖吩咐下去。

    因人走空了,地方很好搜,不到一會兒功夫就走了個遍兒,童松崖完全是沒想到去看阮直家的下人,畢竟阮直是官員,總不至於窩藏殺手,他也沒那麼傻,當下就拱拱手告辭而去。

    老太太看著滿地狼藉,心疼道:「還說小心些,瞧瞧這些人,打碎了多少東西!」

    「娘,人沒事就好了。」阮直叫下人打掃,「壞了什麼,再買就是。」

    老太太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

    「娘,天色不早,您叫廚房準備晚膳罷,我也餓了。」

    「好好好。」老太太立刻就去了。

    阮直帶著殷絡回書房。

    殷絡怕自己露餡,一直都略微彎著腰,好不讓胸部明顯,幸好她平常為方便,也是裹緊了些的,不細看,確實看不出。

    「謝謝阮大人。」她摘了人-皮面具,打算告辭。

    阮直冷笑一聲:「你真是豬腦子,這些官兵沒找到殺手,不好回宮交差,你這會兒還要出去尋死嗎?」

    可不走,怎麼辦?

    「就留在這裡,既然救過你一次,多留幾日也無妨……」阮直斜睨她一眼,「你的樣子是被人看到了嗎?」

    「嗯。」殷絡咬牙,「那豬狗似的定是叫人畫下來了。」

    「那更不能出去,你天天戴著面具罷。」阮直一擊掌,在外面的方舟走了進去。

    他好像早就習慣了阮直的所作所為,看到殷絡一點不驚訝,詢問道:「請問公子有何吩咐?」

    「她以後叫方行,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你弟弟,才從晉縣過來的,是個啞巴,不會說話。」阮直指一指殷絡,「這面具本來長得跟你也有點像。」

    方舟答應一聲:「知道了,公子。」

    「那我住在哪裡?」殷絡問。

    「我家那麼大,你怕沒住處嗎?」阮直吩咐方舟,「收拾一間屋出來,離這裡近一點……不行,你是下人,叫你單獨住不好,惹人懷疑,可要是叫你跟別的奴僕一起住,也不方便罷?要不,你就住我外間,我喜歡清靜,尋常除了方舟,也不會有人來打攪。對了,可能我娘會來,但是你應該老遠就聽得見她聲音了,想必好應付。」

    做他隨身奴僕?殷絡秀眉擰了擰,朝阮直睨一眼。

    「怎麼,難道你怕我占你便宜?」阮直冷笑,「本大爺想要女人,到處都是,何須找你一個殺手,指不定哪日腦袋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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