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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15:29 作者: 久嵐
    蘇沅上火是有這種情況,阮直分明是嘲笑她太急了。

    不管如何,買了就行!

    蘇沅非常高興,叫寶綠給了婆子一個封紅。

    掂量下得有個二兩銀子呢,只是傳個話就拿到了,婆子歡天喜地的走了,心想這種事一天要是能有個幾回該多好啊!

    「給你哥哥拿二十兩銀子當做獎賞。」蘇沅道。

    寶綠忙道:「這怎麼行,他幫姑娘您辦事是應該的,不需要什麼獎賞。」

    這商海沒想到很有恆心,找不到人能在外邊等一晚上,大有不辦成不回來的架勢,蘇沅笑道:「以後我說不定還得用他呢,你不要替他拒絕了。」

    姑娘和顏悅色的,寶綠也就高興起來,答應聲就去見商海了。

    下午外面的鋪子將她送去的珍珠做了首飾拿過來,寶綠要去接,寶翠幾乎是把她推到一邊,飛快的捧住匣子,跑到蘇沅面前笑盈盈道:「姑娘,都做好了,您瞧瞧,這支珠釵多精細,姑娘戴在頭上定是比誰都漂亮,還有這支……」全然不知蘇沅都看在眼裡。

    以前寶翠再如何,好像都不會欺負寶綠的,是不是最近自己對寶綠太好了,她到底露出了真面目,那要是她再對采英好呢?

    說實話,憑著采英前世陪在自己身邊的忠心,又怎麼不可能對采英好?到時候寶翠肯定是要更受不了的,蘇沅目光微微的閃動了下。

    她看了看珠釵,沉默不語,寶翠湊上來道:「姑娘,您上回不是掉了一朵珠花麼,這朵比那朵更好呢!」

    在白馬寺不慎弄丟了,也不知是不是在竹林里,只當時怕鬧出動靜叫人知道了陸策的事,蘇沅便不曾使人去尋。她不搭理寶翠,慢條斯理挑了兩次珠釵出來,將最漂亮的一支送給陸靜姝,略差些的送給陸靜妍。

    至於陸靜英,她是不會管的了,因為送去了只會遭到嫌棄,指不定下回還當面埋汰她,不如對關心自己的人更好一些。

    第15章

    阮直在京都購入了一處三進的宅院,搬進去那天噼里啪啦放了好一陣子的鞭炮,甚至為喜氣,還在門前撒了銅錢,引得周遭看熱鬧的一通哄搶。

    蘇家下人們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京都寸金寸土,可阮直隨隨便便就買了這樣大的院子,足見其囊中闊綽。

    阮珍倒是發了愁,手裡拿著信半響說不出話來。

    哥哥請母親搬來京都一起住,但母親推三阻四,說才在門前開闢了一塊地想好好種些東西,不願意來京都,又說京都買東西不便,哪裡有晉縣的蔬菜新鮮,總是不肯過來。阮直就很惱火,讓阮珍一定要勸服母親快些搬過來,說宅院就是為此買的。

    盡個孝心都不成!

    「許是不捨得左鄰右舍。」阮珍與蕙娘道,「像張大嬸,阿根娘,都是跟母親非常好的,恨不得每日吃飯都在一起吃。」

    蕙娘不以為然:「到得京都也一樣有好鄰居!」

    阮珍搖搖頭。

    蘇沅悄然進來,在屏風之後道:「蕙娘說得不錯,晉縣再好,又哪裡比得上京都?老太太就該搬過來。」

    「你……」阮珍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女兒怎麼知道這樁事情的,她的信才剛剛收到呢,就在這裡說這種話了!

    「阮公子不是買了宅院了麼。」蘇沅粲然一笑,「這定是要把阮老太太接過來了。」

    真是猜的不成?阮珍疑惑,她把信放於案上:「母親早就習慣晉縣了,哪裡像哥哥,他成日在外面跑,年少時甚至走遍了五湖四海,把哪裡都當家,但母親不是這樣的,再說了,她過來也沒有什麼認識的夫人太太,怕是與別人相處不好。」

    「可老太太年紀不小了!」蘇沅嘆口氣,「正如您說的,阮公子常年不在家,她總是一個人在家裡,難道不叫人擔心嗎?我聽說有一回拿柜上的東西摔下來,弄傷了腿,要不是被丫環發現,還不知怎麼樣呢!還有,我上回見到她,頭髮都白了不少,明明有兒有女的,卻一個人都不在身邊。」

    阮珍的心都被說得揪了起來!

    要不是自己做了姨娘,也許就住在母親附近的,她可以經常去看看,可現在,一年都見不到一次,倒是累得老人家掛念自己,總是送東西過來。

    阮珍眼睛由不得紅了。

    「您快些勸老太太聽阮公子的罷。」蘇沅知道母親心軟,也知道她關心老太太,「她老人家在京都,就算見不到,也很容易知道近況。」

    「可如何說服呢?」阮珍已經被說動。

    「這還不容易?」蘇沅微微一笑,「就說京都的姑娘好,阮公子也該娶妻了。」

    這是母親最大的心病!

    阮珍抿嘴笑道:「都是他惹得事兒,那我就這般說了。」

    提筆寫起信來,說阮直好像有意向要娶妻,讓老太太快些來京都幫他選一選,其實這事兒也是阮珍著急的,只是阮直從來不放在心上,她們沒有辦法,但現在阮直讓她去勸,她就拿這個由頭出來,到時候阮直也只能認了,指不定還真的會好好選個中意的姑娘呢!

    蘇沅看她寫完了給季氏的信,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這樣一來,季氏肯定很快就要搬到京都了。

    「要是阮公子不肯娶妻,就說祖母搬家累到了身子,請個大夫去看一看,看阮公子於心何忍。」

    阮珍撲哧笑了,但又擔心起母親搬家,跟蕙娘道:「你務必與哥哥說一聲,讓他一定要多派幾個人看顧好母親,不要讓她親自去弄這些東西。母親很愛惜總是生怕弄壞了的,一定要讓哥哥注意了,若出什麼事情,都要怪他。」

    蕙娘應聲,拿了信出府。

    剛剛走,就有照雪領了丁大夫過來,說是例行把脈的。

    算算時間,已經是有兩個多月了,蘇沅心想,定是祖母想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她有些緊張,本該走的卻忍不住坐在了外間。

    丁大夫很細心的把了脈,起身時道:「起居什麼都不要變動,照這樣下去定會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的。」

    聽起來好像有些淡漠,是不是跟前世一樣,摸出來的是女孩?其實她前世也不知,這種事情不會明確的傳出來的,但是祖母的態度分明稱不上熱絡了,蘇錦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再說,要真是兒子,那日祖母豈會准許母親去晉縣呢,根本是不會讓她出門的,生怕動到胎氣。

    她眉頭擰了擰,羅氏分明又說,脈象是龍鳳胎。

    可回春堂的丁大夫難道會摸不出來?

    她不想相信丁大夫,她希望母親懷了龍鳳胎,這樣父親就有兒子了,她不止有個妹妹還會有個親弟弟,那是多麼高興的事情!

    只是,這事兒如何分辨呢?

    蘇沅左思右想。

    聽到蘇承芳下衙了回來,她就走到廡廊下等候,但蘇承芳在上房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

    見到夜色里的女兒,蘇承芳驚訝道:「怎麼在這裡等?」

    七月底的風已經很有涼意,蘇沅的手發冷,她放在嘴邊呵了口氣,仰著臉笑道:「怕您又要去藏書樓,摸不准您去哪兒,就在這裡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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