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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10:42 作者: 青雲上
沈文清內心掙扎了好久,一字一句問道,「王三郎是不是對你欲圖不軌?你跟我說實話,你那時候喝醉了,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
王氏忽然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棉襖沒了,屋裡一堆的人,可大妹妹的棉襖也脫了。」
她一把拉住沈文清的袖子,「官人,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你是知道的。」
沈文清拉回自己的袖子他心裡清楚,郭懷旭說的話假不了,王三郎那個畜生肯定是認錯了人,欲行不軌被胡少言中途阻攔。
沈文清看著眼前哭得淚人一般的王氏,他想說讓她別哭了,以後他給她報仇。可沈文清心裡那根刺在得到真相之後還是沒有□□,歸根結底,王三郎雖是主謀,王氏也不清白,是唯一的幫凶,只是這兩個人最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堂兄妹脫了衣裳躺在一個被窩裡,不管有沒有事情,走遍天下都說不清。
王氏說得含糊,沈文清心裡卻門兒清。王家用一些錢財打發了成氏母女,王氏帶著一份在平遠鎮比較豐厚的嫁妝嫁給了自己。
難怪當初二房要來阻攔婚事,他一直以為是二房不想讓自己扒上北街王家,沒想到問題的癥結在這裡。怪道一提起菊花酒,她就變臉。
沈文清的眼神漸漸冰冷,「你自知有此事,當日為何要答應我家的親事?」
王氏的嘴唇哆嗦了起來,「官人,我,我是做錯了事情,難道就要一輩子抬不起頭嗎。我仰慕官人是個正人君子,想嫁到沈家來,這也有錯嗎?」
沈文清抿緊嘴唇,「既然知道自己有把柄,為何還一而再而三去招惹珍珠?你難道不知道,她從來不是個肯吃虧的。」
王氏訥訥道,「我聽婆母說,她自小就欺負官人,我,我想替官人出氣。」
沈文清立刻罵道聲,「荒唐!誰家兄弟姐妹之間沒有打打鬧鬧?我要你替我出氣?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王氏立刻道,「官人,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我,我以後好生把家裡的事情做好,我再也不去找大妹妹的麻煩了。官人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年幼無知犯了錯,所有人都罵我。我心裡真的好難過啊,官人,官人你別罵我了好不好,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她又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沈文清心裡十分糾結,一面對她做的事情感到憤怒,一面又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
沈文清腦海里又想起早上郭懷旭眼裡的輕蔑,他心裡的憤怒被激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一旦此事宣揚出去,我一輩子就被你毀了!」
沈文清特別想問王氏,既然自己有問題,為何要來害我!
他一揮袖子,甩掉了王氏的拉扯,轉身就出了房門。
潘氏奇怪,兒子怎麼一臉怒氣沖了出來。等沈文清出了大門,潘氏沉著臉喊道,「大郎媳婦!」
王氏聽見婆母在喊她,擦了擦眼淚走了出來,「娘。」
潘氏見王氏自己倒先哭上了,皺了皺眉,「你怎麼惹大郎生氣了?他讀書多辛苦,回來了你不好生伺候,還惹他生氣。才剛他還說身子不好,你不服侍他睡下,怎麼把他氣跑了!我知道你是個嘴巧的,大郎性子溫和,你莫要欺負他。」
王氏有苦說不出,她看了看旁邊的餐桌,上面早就收拾得乾乾淨淨,根本就沒人記得她還沒吃飯。
王氏又擦了擦眼淚,「是我的錯,娘別生氣,我去把官人勸回來。」
潘氏又皺了皺眉,「好生說話,別哭了,整天有吃有喝的,哭什麼。」
王氏獨自一個人出了門,直奔沐家學堂。結果學堂里做飯的那個婦人告訴她,沈文清並沒過來。
王氏出了沐家大門,一時不知道往哪裡去。她沿著街道慢慢走,心裡一時憤恨一時悲痛。
我只是錯做了一件事情,就要一輩子低人一等嗎?
王氏感覺眼前有些恍恍惚惚的,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她抬眼看了一眼沈家雜貨鋪的牌匾。往鋪子裡一看,見到沈珍珠與郭懷旭正有說有笑地在一起理貨。
王氏面無表情地往南街而去,準備回娘家看看。走著走著,咣嘰一聲,她直接摔到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路人們都驚得大喊,「怎麼了怎麼了?」
大家一看,是沈家大媳婦,立刻有人跑到雜貨鋪對沈珍珠道,「小沈掌柜,你家大嫂子在路口昏倒了!」
沈珍珠奇怪,連忙跑出去看。
等看到昏死在地上的王招娣,沈珍珠心裡有些疑惑,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大嫂,大嫂,地上涼,快起來!」
王氏一動不動,沈珍珠想了想,又道,「大嫂,聽說明月姐姐和王三郎來信了!」
王氏仍舊不動,沈珍珠這才相信,王氏是真的昏倒了。
沈珍珠這時候也顧不得二人之間的恩怨,對旁邊兩個看熱鬧的婦人道,「兩位嬸子,能勞煩你們幫我把大嫂抬回家嗎?」
那兩個婦人笑著道好,一起抬著王氏往老宅而去。沈珍珠讓月牙去叫李大夫和成氏,自己跟著那兩個婦人往老宅而去。
到了老宅門口,沈珍珠對著院子裡喊,「祖母,祖母您快來,大嫂昏倒了!」
沈老太太和潘氏都慌得跑出來看,那兩個婦人抬著王氏往屋裡走,「沈大太太,你媳婦昏倒在大街上,我們給你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