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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5:04 作者: 淡定的龍川
雖然容琳康很想留下來,但怕打擾到他休息,只得回去。他沒主動留下來,梁君施也沒留他。梁君施洗漱好走了出來,看著他。
「要不,來個吻別?」容琳康看著他笑。
「快回去吧,」梁君施微微撇開了頭。
「那我們晚上再聊吧,」容琳康拉了他的手捏了捏,最後依依不捨地放開,轉身回去了。
梁君施剛吃飽了飯,也不能馬上睡覺。他走到了窗邊,往外看著。不多會兒,看到容琳康出現在樓下,他步履匆匆,顯得充滿活力。
人真的會在不知不覺間對另一個人產生依賴,就像空氣,呼吸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是一旦失去,就沒法活了。梁君施現在就變得很依賴容琳康,雖然這小子有時候不著調,但其實心思單純也有擔當。
梁君施開始以為他只是鬧著玩,或者一時興起,為了男人可笑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什麼的 ,但看他日日不厭其煩地送飯菜來,梁君施覺得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做得到。如果不是因為愛,又是為了什麼呢?責任嗎?
梁君施站累了,扶著腰在辦公室里溜達了一圈。最後進臥室午休了。
李瀚軒自從找了他表哥的晦氣之後,回去更加不爽,他為了上班方便,也一個人搬到市區來了。這種被認為「吃不了苦」的喪氣事他當然也沒好意思告訴他媽和他外婆。弟妹問起工作怎麼樣,他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也只能說還好。搞得弟妹還以為他們那個大表哥給了他多少優待,他更加不爽。
李瀚軒在工地就是一副臭屁的樣子,對那些工人頤指氣使的。也不招人待見。大家私下裡都問,這誰啊?什麼來頭?怎麼上來就一頓罵?
工地有個吊兒郎當的包工頭,叫郝威猛,三十歲,長得痞帥痞帥的,為人比較義氣,大家都叫他猛哥,平時不大露面,這日嘴角叼了支煙過來,看到面生的李瀚軒,不由問那些工人,「這新來的小白臉誰啊?」
工人告訴他:「好像是新來的監理,叫,叫李瀚軒,應該是這個名吧。」
「李瀚軒?」郝威猛跟著念了一遍,「這特麼一聽就是文化人啊,怎麼來工地幹了?」
「人家的事誰知道,」工人說,「監理不都挺有文化的嗎?」
郝威猛說:「這個不一樣,這個又俊又有文化。」
「頭兒,您可別去惹他,脾氣暴得很,一點小事就開罵,」工人說,「罵得賊難聽,要不是看在工資給得高,不想跟他計較……」
「別呀,該計較還是計較,得,情況我都了解了,我去會會他。你們繼續幹活。」郝威猛說著叼了煙過去了。
李瀚軒正站在樹蔭底下,黑著一張臉,郝威猛過去跟他打招呼,「哎,你是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李瀚軒看著來人穿著條破牛仔褲,上身搭著件髒兮兮的破褂子,一副乞丐樣兒,心裡有些瞧不起,李瀚軒懶得搭理他,眼睛直接看向別處去。
「哎,問你呢,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沒禮貌的嗎?」郝威猛走近,從嘴角拿開了煙 ,一口煙霧噴在了李瀚軒的臉上。李瀚軒被這樣一招惹,頓時就怒了,手揪了郝威猛的破褂子,「你特麼的想找打是嗎?」
郝威猛身高要比李瀚軒高出一個頭,雖然被揪爛了衣服,卻也不惱,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邊工人看到要打起來,都看著這邊,有幾個好像要過來。李瀚軒掃了一眼他背後,虎視眈眈的一群,知道自己寡不敵眾,打起來了恐怕討不了好,只得放開了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憤憤地往辦公室走去。
郝威猛看著他背影,直到人不見了,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爛了一個大窟窿的破褂子,「真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哪裡像文化人了?」
郝威猛回來跟工人們繼續插諢打科,大家都在笑他的破爛褂子。
李瀚軒又被氣了一回,他自己也整不明白為什麼要受那乞丐的氣,不理他不就完了。
事情總是不順,李瀚軒心裡那個氣啊。
李瀚軒回到辦公室就把自己扔在了沙發上,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他看不起那些人,也沒理他們。富裕的生活把他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從小到大也沒受過什麼挫折,都是別人讓著他。
李瀚軒剛開始被扔到這,被迫看著這群刁民,看到他們身上髒兮兮地流著汗,他的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
好歹忍了一個星期,忍無可忍,怒氣沖沖地去找了他表哥,以為這次他會看在親戚的面子上,給他換一份好一點的工作,沒想到他態度倒是強硬!李瀚軒一想到自己被看扁了就快氣炸了,最後咬了咬牙就留下來了。
雖然是留下來了,可是工作,還是不爽。
這些乞丐一樣的人,怎配和他站在一起?他們只配給他提鞋。他憤憤地想。
李瀚軒到底是公司老總「特別關照」過的,說讓他做基層,鍛鍊鍛鍊。管這片的領導還算有點眼力見,他不敢違背老總的意思,卻也只隨便給他安排了一個監督工人的活,沒真敢讓他做什麼。就是讓他待在工地上。
辦公室的人雖然都不說,但看也看出來了,一定是上面哪位老總的公子來基層體驗生活來了。平時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辦公室里的人也不敢招惹他。
畢竟待在工地上,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了。
梁君施了解他這表弟的少爺脾氣,都是被家裡慣的。在家裡也就算了,出到社會,就讓社會幫著教育教育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