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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白容波含笑倚在引枕上,一雙明眸緊緊鎖著陳斯年,室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了,她心中有無限的歡喜想要和他分享,瞧見他時,卻一下子全變成花兒,開的她昏昏沉沉。
陳斯年說完之後,看到白容波痴迷的眼神,又覺他先前語氣不好,如今他還要和白家進行合作,於是移向床榻,緊挨著白容波坐下,握住了她軟綿綿的手。
白容波將腦袋靠在了陳斯年的肩膀上,含羞帶怯的說:「陳郎,我有了。」
原本神情敷衍的陳斯年,在聽到我有了三字之後精神一震,將白容波往懷裡一摟緊張的問:「你有了,有我們的孩子麼?」
他腦海中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生怕只是空歡喜一場。
白容波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摸著平坦的小腹部,滿懷憧憬的說:「我這幾日雖是裝病,但總覺得身子懶洋洋的,葵水又遲遲未來。金太醫診斷之後,說有八成是喜脈。再過些日子,若葵水不至,便可確認了。」
☆、第五六一章 廠花與太皇太后之間的炮灰16
空氣中淡淡的藥味兒,一下子被喜悅衝散,陳斯年將滿臉嬌羞的白容波摟的更緊,拿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放柔了聲音:「既然有了,就不要在屋裡熏這些藥味兒了,免得上了身子。」
「嗯,都依你的,陳郎,我們終於盼到他了。」
白容波眼波盈盈,唇邊帶著笑,厚厚的粉遮不住她臉頰紅暈。
陳斯年流年不利,又逢閔澤入京,正是鬱結之時,聞聽到白容波有孕的消息之後,眉頭舒展,心中已經盤算起了最新的計劃。
他抬起白容波的下巴,雖明知她的憔悴多是化出來的,眼神中仍然滿是心疼。
「很好,容兒,你辛苦了,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最近朝中不太平,坤寧宮那邊蠢蠢欲動,你且注意莫要走漏了風聲。」
說到這裡,陳斯年不由心生憤恨之意,他們生一個孩子時,何曾如此謹小慎微。整個皇宮都在他們的掌控下,從妊娠到生女,他們從未遇到任何阻礙。
但現在不同了,陳斯年有辦法生出個男嬰來,但如何隱瞞白容波懷孕,讓她順利生下腹中孩子是個難題。
這大半年來,局勢對他們愈發不利,小皇帝和太后走的近,和朝臣走的近,偏生對他們還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要不是擔心小皇帝身體強健,暴斃會引起朝中懷疑,再換了新皇帝,將來再想扶他們的兒子上位,還要將其除去。
連續讓三任皇帝死於非命,陳斯年和白容波縱是膽大包天,也不敢如此肆意。
這大半年來白容波又是食補藥補不曾斷過,肚皮卻一直沒消息,陳斯年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她刻意溫柔撫慰,也難解他眉宇愁緒。
如今終於有了消息,白容波喜不自禁,那些縈繞在心頭的擔憂,頃刻散去,她也不必再擔心失寵於陳斯年了。
「陳郎,我夢到金龍入懷,我們這次一定是個男孩兒,他日後定能聲名遠揚。」
大周人信仰佛教,極重視胎夢,陳斯年聽了白容波的話,不由露出笑意:「我們的孩兒,自然會擁有這世上最好的生活,最尊崇的地位。容兒,你好好養著身子,若遇上什麼事兒莫要慌張,只要著人去尋我便是。」
即使她生的是女嬰,他也有辦法換成男嬰,陳斯年眼神微暗,成大事者必須行事必須果斷。
陳斯年許久沒在白容波面前露出如此貼心神態,她將身子蜷在他的懷裡,手攀著他的衣襟,眸中泛起了漣漪:「陳郎,小皇帝和吳寶珠越走越近,我們該怎麼辦。」
這事兒,白容波不是頭一次說,但先前陳斯年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她也不敢深問。
如今肚子裡有了倚仗,白容波想起他們以前的計劃,對小皇帝厭惡又加深了一重。待他們的孩子生下來,滿兩歲之後,一定要除掉小皇帝,將他們的孩子扶上皇位。
她的孩子,就該尊享這世上最高的榮耀!
此時此刻,無論是白容波還是陳斯年,沒有一個人想起,他們丟在北靜郡王府的女兒。對他們來說,女兒不過是製造兒子過程中的失敗品,能留她一命,給她一個宗室出身,已經是他們心懷慈悲了。
關於小皇帝,陳斯年早有計較,人逢喜事精神爽,挑眉答到:「一個五歲的孩子,乳臭未乾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和翻出本都督的手掌心。容兒你將心放下便是,且看儀鸞司能得意到幾時。」
「陳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吳寶珠喝了那麼久的天香露,為何遲遲沒有發作。那露子裡添的東西,好像對她完全無用。」
陳斯年露出了深思之色,心中同樣疑惑:「那天香露,本都督早在東廠犯人身上試過。長期服用下去,那些犯人要麼舉止癲狂語無倫次,要麼隔幾日發狂一次,斷無毫無影響之理。」
白容波正起了身子,將瑩白如玉的手指搭在了陳斯年的手背上,精美的甲套熠熠生輝:「陳郎,那吳寶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天香露有問題,所以根本沒喝。」
她說話時眼角上挑,透出一股狠戾來,陳斯年恍然一怔。
「若說她這小半年來未曾飲天香露,也許是真的。但當初,坤寧宮中遍布你我眼線,那露子她定然是喝的了。」
陳斯年的話,讓白容波有些喪氣,忍不住再次開口:「那吳寶珠身邊是不是有什麼高人,若不弄清楚,我心中總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