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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原主性子慈和,對他們雖然深惡痛絕,但到底沒怎麼管,這才讓他們越來越橫行無忌。
落到顧曉曉手裡,他們就別想再逍遙自在了,當年做的惡,如今一樁樁一件件的,也該還回來了。
坤寧宮一時風聲鶴唳,雖然那些吃裡扒外的人心中還是向著慈寧宮,但兔死狐悲,瞧著同類的下場,到底有些畏懼了,行事也不敢那麼張狂了。
論起來,這倒算是意外之喜了,顧曉曉巴不得手下宮女太監們都消停些,少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各種小動作。
三日之後,風玉停再次來到坤寧宮,仍是以查案的名義。他在幾個刁奴住處象徵性的查了一圈後,以懷疑他們將九龍玉佩藏匿到失竊場地為由,再次進了坤寧宮主殿。
顧曉曉得知風玉停來的消息後,這幾日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先前風玉停是答應了要和她合作,但這三日不見任何風聲,他也沒想辦法傳過來消息,她幾乎要以為兩人之間的合作要擱淺了。
不安等待中,顧曉曉甚至懷疑是不是《降龍十八掌》不適合這個任務世界,所以風玉停以為她在騙他。
但轉念想想又不應該,她從宮中收藏的話本,以及所謂武林秘籍中,也翻到過各種拳法、掌法和劍法,林林總總和她印象中的武功區別不大。
尤其是劍法,但看到那些套路相似堪稱粗陋的劍法,一時技癢,恨不得再開創一個流派出來。
劍術追求的不是華麗,不是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而是劍意隨心瀟灑自如的快意,顧曉曉只盼著早日輕功有所大成,介時她隨身攜帶一柄軟劍也可防身。
要不是原主的身子實在不適合重劍,顧曉曉也不願退而求其次,但這些都是後話,如今最關緊的是問風玉停到底有何打算。
顧曉曉相信,他不是背信棄義之人,這三天不動聲色,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怪她困居深宮之中,閉目塞聽,外面一切風浪都被宮牆隔絕。
也罷,總歸風玉停還是來了,顧曉曉放下心中種種雜念,只等與他見面後,聽他確切分說。
風玉停穿著打扮與上次相同,只是神色略有疲倦,眼下少許青黑,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青的胡茬,一看就是幾天沒打理的樣子。
他在看向顧曉曉時,眼神有些複雜,有驚訝也有釋然,最後全化為了鄭重。
這三天裡,他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調查太后那日跟他說的話。從一開始的震驚,後來的將信將疑,到後來對太后以女子之身憂國憂民的敬佩,他決定要徹查此事。
時間有限,哪怕在掌握了確切提醒的情況下,風玉停仍沒查到太多消息。但就是所知的鳳毛麟角,讓他對陳斯年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
北靜郡王府中,果真有一個不到兩歲的小縣主,出生時曾有些不清不楚,穩婆在小縣主出生後就被打發回鄉下了,奶媽也是從鄉下莊子裡請來的。
府上人只知夫人自妊娠滿三月之後就深居簡出,半年之後生下了小縣主,其餘明明在同一府中,卻不甚了解。
疑點重重,風玉停硬是憑著儀鸞司無孔不入的偵查能力,將小縣主的身世給調查了出來,這也驗證了太后的話。
以前風玉停只知陳斯年擅於弄權,先皇之死與他脫不了關係,但在調查中,他驚愕發現,陳斯年的觸角已經伸到了軍營中,他所謀之事讓人不敢深想。
除此之外,朝野之外,也有許多人自願做陳斯年鷹爪,還有人自甘墮落認他為義父,更有人恬不知恥到自認為義孫。
真相有時比猜想還要驚人,不難想像,陳斯年能將女兒放在北靜郡王膝下,若生下兒子之後,又會如何偷天換日混淆皇室血脈。
他的最終目地昭然若揭,待孽種長到兩三歲時,再故技重施害掉當今聖上,將孽種推上皇位。
從此,大周就要改名換姓,陳斯年也能牢牢將權柄握在手掌,百年之後傳於他和太皇太后的孽種之手。
出於穩妥考慮,風玉停順勢調查了白家,結果發現白家果真緊隨陳斯年其後,對其馬首是瞻,也靠著陳斯年的威風,結交了不少權貴之家。
可恨,可惡,若非太后提醒,他們這些忠臣良將一個個被溫水煮青蛙,待到家破人亡之時,恐怕還尚處迷夢之中。
「喬楠,徐鈺,你們先帶人在外面守著,同時對宮人進行審問盤查。我要和太后,再次確認了解當天陛下的行經之處,藉此尋找九龍玉佩下落。」
風玉停一番話吩咐下來,宮人個個戰戰兢兢,如何有心思告密,一個個生怕官司纏身。
連素來手腳乾淨的,在陽剛威猛的儀鸞司校尉面前,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待幾位屬下帶著宮人離開之後,殿內靜寂無聲,只剩下風玉停和一襲華服妝容精緻的顧曉曉。
顧曉曉沒開口,她在等風玉停的解釋。
殿外,風吹疏竹,陽光映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風玉停沒有沉默多久,他簡短有力的說了四個字:「我都查了。」
顧曉曉看著他,不動神色,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三天,我一直在忙著查太后娘娘上次說的事情。陳斯年比想像中更加猖狂大膽,若再姑息下去,豈只國將不國,朝中恐怕要面臨大清洗。」
一席話深得顧曉曉之心,她點頭道:「風司長所言極是,哀家正是為此擔憂,所以懇請您助哀家和皇兒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