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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況且,陳斯年一直將儀鸞司視為眼中釘入中刺,拉攏利誘不成,一心只想除掉他,平時派鷹犬死盯著風玉停,無風還妄圖掀起三尺浪來。
風玉停不屑於和陳斯年為伍,為了防止被他奸計所害,行事自然謹慎。
人都是愛惜羽毛的,尤其風玉停不止嚴格律己,同時重視下屬的德行修養,不准他們憑著儀鸞司的聲勢,在外作威作福。
所以,雖然先前儀鸞司和東廠,多被朝里朝外攻訐,被稱為朝廷走狗。在風玉停接手之後,儀鸞司在外的風評要比同樣名義上直屬陛下,實際上被陳斯年操控的東廠強上許多。
至少,儀鸞司在風玉停的管理下奉行秉公執法,詔獄內的各種殘酷刑具,不是為忠臣賢良準備的。
尤其東廠都督陳斯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猖狂,還有他任意妄為不擇手段剷除異己的行為都讓人不齒。在大周朝人人都知,東廠的牢房,是佛祖進去也要脫幾層皮的地方,任你銅皮鐵骨也要跪地求饒,可見其兇殘程度。
風玉停帶人到了坤寧宮之後,將幾個戰戰兢兢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嫌疑人拿下,向太后請了安,正欲離開,那翠圍玉繞的尊貴人卻開了口。
「風司長請留步,哀家以為,這九龍玉佩失竊一案,沒那麼簡單。」
顧曉曉不是信口開河,在旁人看來嫌疑人捉到了,坤寧宮上下也搜查了幾遍,九龍玉佩卻不見蹤影,的確有些蹊蹺。
也只有顧曉曉和小皇帝兩人清楚,九龍玉佩失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玉停微弓著身子,但他身材高大,即使放低了身段,仍能與太后齊平,幾米之外,她柔婉的聲音如碎玉相撞十分動聽。
但風玉停沒心思欣賞她的聲音,只將頭一低拱手道:「還請太后明示。」
顧曉曉將下巴微微抬起,掃視之後,穩穩的說:「風司長,可否先讓幾位退下,哀家擔心人多嘴雜,再誤了搜尋玉佩之事。」
太后娘娘的話,引得幾個校尉目光微抬,只覺眼前二八佳人金裝玉裹好不威儀,驚鴻之姿讓人自慚形穢。
幾人急忙將眼神避開,腦海中那抹動人身姿遲遲不散。
顧曉曉語畢之後,泰然自若等著風玉停的回答。
「你們幾個先下去,聽我傳召。」
他果然答應了,顧曉曉心中一喜,看來她對風玉停的判斷沒錯,他是一個謹慎又恪守職責的人。
只要牽涉到政務,風玉停出於責任心,也會聽她一言的。
儀鸞司的人退下了,坤寧宮伺候的宮女太監,也只得退下。而且有風玉停在,他們壓力太大,頭都不敢抬,在這裡待著也是受罪。
待人退完之後,顧曉曉收起笑意,二話不說莊重的朝風玉停行了個大禮,頭幾乎彎到和腰齊平。
直將風玉停嚇了一跳,也不敢伸手去扶,只能遠遠避開,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道:「太后萬不可如此,折煞微臣也。」
他這一跪跪的瓷實,面色冷峻,完全不為之所動。
顧曉曉知道風玉停脾性,也不上前攙扶,長嘆一聲道:「風司長何必如此,哀家與皇兒,如今朝不保夕。哀家只問一句儀鸞司究竟是保皇,還是獨善其身。」
風玉停微垂著頭,腦中轉過無數念頭,第一反應便是懷疑太后在算計什麼,第二反應則是這又是陳斯年的奸計。
比起吳寶珠,風玉停對吳家了解更多一些,論起來吳家也算世代忠臣,當初永嘉帝時,吳寶珠的祖父曾帶頭彈劾陳斯年,在朝中也掀起過一陣驚濤駭浪。
若非當時永嘉帝對陳斯年寵幸非常,恐怕吳家聯合朝中忠正之臣已經將他拉下了馬。
所以陳斯年和吳家的矛盾,從近十年前就開始埋下了伏筆,吳家失勢吳寶珠進宮,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其中必然有陳斯年的手筆。
以陳斯年睚眥必報的性格,吳寶珠雖然是以正宮皇后的身份入宮,但誰也知道,她以後日子絕對好過不到哪兒去。
只是兩三年過去了,吳寶珠從皇后變成了太后,在坤寧宮中無聲無息的過著日子,也不曾遭受過暗殺或者過度刁難。
坤寧宮雖有刁奴,所受不過是一時之氣,這跟陳斯年趕盡殺絕的作風十分不符。
太皇太后和陳斯年有些不清不楚,這種大逆不道讓人作嘔之事,宮外人可能不清楚,但儀鸞司人常在宮中守衛,還是有幾分篤定的。
有白容波在先,風玉停不得不懷疑吳寶珠也許暗中也和陳斯年有染,只是不如白容波那般密切,這也能解釋陳斯年為什麼會對吳寶珠手下留情。
他心中如此計較,面上自然不會顯露,只是擺出一副公示公半的樣子說:「太后此言差矣,臣領國家俸祿,為陛下辦事,自然兢兢業業忠君愛國,不敢有絲毫懈怠。」
風玉停脊背停止,單膝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
他越是這樣,顧曉曉反而越滿意,風玉停心中擔憂不過是怕這一切是陳斯年的詭計而已。
顧曉曉為了取得風玉停信任,主動拋出了一個勁爆的消息:「哀家知道風司長忠心為國,對哀家的話尚存懷疑。那麼,哀家不妨告訴風司長一件事,陳斯年是一個假閹人,他和太皇太后白容波生了一個女兒,送到了北靜郡王府!」
這幾乎就是晴天霹靂了,風玉停猛然抬頭,一雙銳利的眼睛鎖定住顧曉曉,當即問到:「微臣如何知道,太后所言為實,人人都知陳斯年入宮多年,當初深受永嘉帝寵信,且他陰柔秀麗長年無須,如何可知他是男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