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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顧曉曉覺得有些荒謬,在她眼中,任務一經開啟就是一個世界,所謂劇情不過是類似於平行空間的存在。
話說回來,楊天籟在這當口兒,將楊家老二的名頭抬出來,又有什麼目地。
顧曉曉正在想,忽覺楊騰飛握木棒的手有些抖,神情也有些惶然,她將手搭在楊騰飛的肩膀上按了一下,示意他冷意,抬眉問楊天籟:「你說的什麼,我們聽不懂,但這位先生要是執意繼續私闖民宅,我們孤兒寡母的只能報警了。警察要是不管,我們打也要把你們打出去。」
聽了顧曉曉的話,楊騰飛收住了心思,繼續怒目瞪向楊天籟揚聲道:「顧姐說的是,這位先生還是早些離開吧。」
兩個黑衣大漢往前跨了一步,做出要教訓兩人的架勢,楊天籟噯了一聲將兩人攔下,將帽子扶正:「細娘,你想瞞天過海,花兒是我的骨血,到哪裡都是撇不開的。至於騰飛,過兩天你爹就要來了,到時他親自來看你,你想好認還是不認。」
說完話,楊天籟如昨日一般,又帶著人走了。
三人消失在雪地中,轉眼只剩白茫茫一片,楊騰飛放下手中棍子,心思亂了起來。
顧曉曉看出了他的彷徨,拍了下他的肩膀說:「別擔心,若真的是你爹爹,先了解下他這麼多年在外經歷,不回家的原因,再考慮認還是不認。」
先前楊騰飛滿腦子彷徨的不過是這麼多年沒見爹爹,若真見面了,他是否能認出他來,爹爹現在究竟有沒有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經顧曉曉提醒,他才稀里糊塗的考慮其了別的可能。爹爹若好端端的活著,他們玉清鎮的家一直沒換過地方,他為什麼不回去看他和娘親。
哪怕人不能回去,總能捎一封家書,或者拍個電報什麼的。
楊騰飛越想越覺得這麼多年來,他和他娘想的太少了,爹爹為啥不回家,連爺爺奶奶都扔到了一邊。
「顧姐,你說爹爹是不是在外面過的不太好,怕連累我們。」楊騰飛嘴巴有些澀,不安的問著,眼神裡帶著幾分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哀求來。
他其實不想從顧曉曉口中聽出否定的回答,楊騰飛希望爹爹不回家有他的難言之隱,聽人說在部隊裡給人做探子的話,是不能和親人聯繫的,也許他父親就是在做探子呢。
顧曉曉和楊騰飛也相處出了感情,不忍他太過失望,安慰道:「若楊天籟沒說謊,總歸過兩天你父親就回來了,不管有沒有難言之隱,到時候見了面再聽他細說。」
楊騰飛眼神一亮,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顧姐,你要是不高興,我就不和爹爹見面了,其實我也記不得爹爹的樣子。娘說爹長的跟高,眼睛很大,眉毛很濃,我跟他長的很像,但我只見過爹爹年輕時讓人畫的大頭像。」
花兒頭上戴著墜絨球的帽子,小臉偎在圍巾里,穿著粉色的厚棉衣毛絨絨一團,瞧出楊騰飛有些不高興,將嫩嫩的小手伸了出來,抓著楊騰飛的衣角:「哥哥,進屋,冷。」
她先前跑了好一陣兒,臉頰和鼻子還有些紅,楊騰飛瞧見小人兒可愛的模樣,俯身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架在肩膀上,心頭煩惱一掃而空:「好叻,咱們進屋吧。」
到底還是個大孩子,顧曉曉伸腳將木棍踢起,飛靠在牆上,這才往廚房走。
等飯好時,楊騰飛提前擺好了碗筷,眼底藏著惴惴不安,將顧曉曉張羅著端菜,搶著進廚房幫忙,花兒安分的坐在椅子上等著。
兩人一前一後端菜,顧曉曉冷不丁開口:「我記得你爹爹的模樣,到時候若真是你爹爹,你儘管與他見面,不提我和花兒便是。」
楊騰飛猶豫許久進退兩難,正考慮著要不要拒絕和毫無印象的父親見面,顧曉曉一句話讓他吃了定心丸。
「謝謝您,真的謝謝您,顧姐,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將你和花兒的事兒說出來。若楊天籟真將我父親帶來,他如果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我也不願與他有什麼牽扯。」
這就是在表決心了,楊騰飛如此激動,顧曉曉反過來安慰到:「平常心對待便可,將你辛苦帶到的是你的母親,她過的很辛苦。養恩和生恩,你心裡也該有個計較。」
經歷了各種任務後,顧曉曉對這些看的相當透徹,哪怕楊天籟真的將楊騰飛的生身父親找了過來,她也不擔心楊騰飛輕易倒戈。
當年楊家老二一走了之,父親的責任幾乎沒有盡到過,又憑什麼要求兒子對自己言聽計從。桑二娘在家,********養大了孩子,辛苦了大半輩子,楊騰飛以後有所成就,要回報敬養的也該是親娘。
楊騰飛在顧曉曉的開導下,心情平順了許多,一開始的激動之情散去了許多,只等著屆時見面,好好向父親問個明白,這麼多年來,為什麼對他們娘兒倆不聞不問。
話分兩頭,楊天籟之所以突然提起便宜二哥來,當然不是突然生出了骨肉親情來。
楊天籟在仙陽城忙著手頭的生意,忙著和路家談合作的事兒,更忙著和楊虎威恢復聯繫,認回這門親,以後做生意時多少能有人搭把手。
楊虎威本在星海市一個區里做警務處處長,楊天籟也是生意場上喝酒,無意中認出了這人正是離家多年的楊老二,兩人喝酒寒暄之後,他更加確定楊虎威的身份。
也許是血脈牽繫或者是利益相關,楊虎威和楊天籟,一個是不通文墨的粗漢子,一個是國外留學回來的筆桿子,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