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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第五三零章 民國苦命童養媳20

    黃仁貴是個生意人,無利不起早,不說壞事兒做盡,但昧良心的事沒少做。為了賺錢,以次充好已經算良心,將洋垃圾買來處理後當新的賣,這才是無恥之尤。

    除此之外,他還開了個小紗廠,為了廉價勞動力,不惜跟人販子搭夥,騙剛到仙陽城的窮人簽包身契,每天恨不得讓人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工薪卻少的可憐。

    紗廠工作很辛苦,染布紡絲,雙手能在水裡泡爛,骨頭不到一年就開始變形。哪怕裁剪也不是什麼輕鬆活,要一直機械的重複單調的動作,直到整個人都麻木。

    工人在他們眼裡比畜生還不如,小病要一直幹活,大病就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如果是惡疾,還會被直接趕出去,那些可憐人就這樣被壓榨完最後一滴血。

    每個工廠同樣也是一個血汗廠,資本家們靠擠壓窮人的血肉,獲得源源不斷的金錢。

    他們拿著這些錢,增添工廠設備,繼續招收更多的人,放高利貸、抽大煙、賭博,買地買房子,做一切能夠賺錢的事兒,驕奢淫逸貪於享受。

    也正因如此,黃仁貴從沒將那些窮人放在眼裡,蝦有蝦道蟹有蟹道,區區一個拆白黨,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刀架在脖子上,黃仁貴不敢不求饒,但出了這個門,他有保鏢保護,區區一個亡命徒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任由一個對自己性命產生威脅,又曾見識過他所有的狼狽的人活著,黃仁貴夜裡睡覺都睡不著。

    他在逃出之後,明天就要想辦法將宋秋生捉起來,好好教訓他一頓,引蛇出洞,將今夜襲擊他的人引出來。

    還有羅婉,黃仁貴恨的牙痒痒,一個丫頭片子還敢動手打他,將他的顏面踩在腳底,此仇不報他黃仁貴如何在仙陽城立足。

    客廳靜悄悄的,顧曉曉做了噤聲的動作,按了按小婉的手,讓她站在二樓稍作等待,自己則下了二樓。

    她沿著樓梯慢慢走,傭人還在慢吞吞的擦著地板,顧曉曉直接撐著欄杆三步並做兩步跳了下去,一個手刀將他砍暈。

    小洋樓里除了傭人,只剩下一個守門人,不過年齡大了人也憊懶,顧曉曉將狗藥倒,他都不知道。

    外面人多,顧曉曉上樓拉住小婉的手,帶著她下樓後繞到後花園中,這才取下了口罩,衝著小婉微笑:「待會兒我帶你爬牆,將你托上去,你敢跳下去麼?」

    「顧姐,我,我敢。」

    小婉心裡裝著一千句一萬句感動的話,但礙於情勢,只能暫時壓在心裡,心情激動的說了聲我敢。

    她現在想法和以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如果說以前羅婉是一個天真浪漫對生活充滿幻想的少女。

    那麼經過私奔遭到背叛,又被狼心狗肺的情人賣給富商之後,又在顧曉曉幫助下逃出虎口後,她整個人宛若脫胎換骨。

    景觀圍牆不算特別高,顧曉曉托著羅婉爬了上去,她艱難的騎在牆頭,有些進退兩難。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坐在牆頭上,羅婉還是有些害怕。

    顧曉曉直接輕輕一縱,單手攀著牆爬了上去,接著拉著羅婉說:「別怕,跟我一起跳下去。」

    羅婉嗯了一聲,眼睛緊緊盯著地,和顧曉曉一起跳了下去。她原以為這一跳會摔到腿,或者碰傷,但兩個人好端端的落在了地方,她鬆了口氣。

    草地踩上去軟綿綿的,顧曉曉拽著羅婉手腕往前沖,夜風吹著羅婉單薄的衣裳不斷往上揚,凍的她身體發冷。

    跑了一陣兒後,羅婉呼吸急促有些喘不過氣來,顧曉曉感受到她的難受,兩人也跑的足夠遠,於是停了下來。

    「累壞了吧,可以稍微歇會兒了。」

    羅婉捂著胸口,喘了會兒氣,睫毛眨了眨鬆開了顧曉曉的手:「顧姐,謝謝你救我出來,真的非常感謝你。宋秋生他把我賣了,就為了200銀元,把我賣給了一個滿腦子齷齪想法的商人。」

    她說的十分平靜,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在經歷了種種離奇事件後,羅婉早就心如死灰,只有恨沒有怨。

    但她說這些不是為了換取顧曉曉的憐憫,她頓了一下,眸中出現一絲情緒波動:「顧姐,您別管我了,我會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黃仁貴在仙陽城小有地位,為人陰狠手段毒辣,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此人睚眥必報,一定會想辦法追查你的下落,進行打擊班服。」

    羅婉能說出這樣的話,顧曉曉很意外,人都是自私的,也都是怕死的。

    在這種危急關頭,她能為了不連累她主動提出離開,比一般人強了太多。

    顧曉曉反手抓住了羅婉的胳膊,搖搖頭說:「不用,我先帶你到安全的地方等著。大旺還在等著我們,他今天為了救你出了不少力。」

    羅婉被顧曉曉拉住胳膊,頓時很是感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能有一個人對自己不離不棄,對她來說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兒。

    「謝謝,顧姐,雖然大恩不言謝,但我現在只能說謝謝,拿命報答您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感謝。」

    顧曉曉將羅婉帶到了一處十分僻靜安全的地方,將她掩護好,囑咐她在原地等待,接著就去找楊大旺了。

    楊大旺跟幹活去黃包車的師傅聊了好一會兒天后,眼看問不出什麼了,這才找了個藉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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