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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這兩個邪修行事行蹤詭譎,言語狠辣,月棋驚懼之下將師門抬了出來。

    兩人卻是不懼,一個拿出一根骨頭,一個拿起一面小旗,朝著月棋步步逼近。

    陰風惻惻,鬼哭狼嚎,周圍被黑霧籠罩,月棋將白綾舞的水滴不進,又布下了防禦結界,仍覺得不安全。

    對方兩人手段老辣,她只有一人縱然修為高些,也難保證就能不吃虧。

    這兩個邪修本是道侶,一個自稱曼妙真人,一個自稱飄渺道人,外人恨他二人出手狠戾,將他們稱作惡鬼道侶,女的稱惡婆子,男的叫鬼道人。

    他們比蕭然和妹姝還要大上一輩,早就對上古大能傳承垂涎三尺,這次蕭家後人消息傳出後,他們從黑市買來消息,將月棋和藺戈的模樣快要烙進了骨子裡。

    今日忽見消失已久的月棋大喇喇的出現,兩人欣喜之餘,直接聯手堵住了她。方才的話,只為恐嚇她,嚇退了她的鬥志,也好將她抓起來,拿她引來藺戈。

    月棋雖然心理素質差,但她在秘境中提高的修為卻是實打實的,待發現兩個邪修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時,她出招穩妥了許多。

    奈何薑還是老的辣,以月棋的心智和經歷,跟兩個邪修比到底嫩了些,就當她失了一著,露出敗象時,幾個身穿塵光派內門弟子服飾的修士,從天而降,齊齊喝到:「爾等邪魔外道,休敢傷我師妹。」

    師門前來支援,月棋絕處逢生,露出狂喜之色。

    有了幾個塵光門弟子的加入,勝負很快見分曉了,曼妙真人和飄渺道人,能在惡貫滿盈的情況下縱橫多年,自然有逃生秘法。

    他們見勢頭不對,惡狠狠的拋下了幾句威脅的話,一溜煙兒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幾個弟子中領頭的,乃是與月棋私交不錯的木奎,解了月棋之圍後,他走向月棋關切的問:「你可有傷到?我這裡有歸元丹。」

    木奎說話之際,遞過了一個瓷瓶。

    月棋面露羞愧之色,沒有伸手去接木奎的藥,拱手行禮之後道:「逆徒月棋,愧受師門大恩,如今倖免一死,萬不敢再受師兄恩惠。」

    木奎目光在月棋肚子上落了一下,擺出一副擔憂的神情:「你無緣無故離開師門,後來又跑到玄妙門和藺戈那廝在一起。掌門人先是雷霆震怒,後又下令捉拿藺戈。但在怒火平息之後,掌門人憐你無辜,欲將你接回門派,暫避修真界風雨。」

    後面一個年紀略輕的師弟接了口:「誰知掌門下令之後,師姐卻無緣無故失蹤,好在你命牌未毀,所以門中未放棄尋找你。」

    兩人的話,讓月棋百感交集,塵光派和玄妙門勢不兩立,所以她在懷了藺戈孩子之後,才不敢稟報師門,偷偷下山跑去找他。

    如今經歷了被人追殺,又在秘境度過了九死一生的艱難日子,出了秘境差點被人捉住剝皮抽筋扒骨,月棋才體會到了師門的溫暖。

    得知掌門人已經諒解自己,月棋不由有些踟躕,她現在懷有身孕,又和藺戈走散。孤身一人上路,今日之險,只怕接二連三,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二話。

    但是回師門的話,月棋咬唇,半低著頭羞愧的說:「多謝掌門人既往不咎之恩,但月棋大逆不道,又怎敢惹師尊和掌門生氣。」

    木奎奉命尋月棋,今日好不容易感應到她的氣息,千鈞一髮之際趕到,在邪修手中救下了她,如何捨得錯過這個機會。

    「月棋師妹,掌門乃寬宏大量之人,怎會與小輩計較。況且,師兄還有一言,當初蕭師叔天縱英才,誰知竟被妖女蠱惑,結果叛出師門後英年早逝。這麼多年來,掌門雖然口上不說,到底難以釋懷。如今,你懷了蕭家血脈,對師尊他們來說,未必是一樁壞事。」

    木奎舌燦蓮花,一番話下來,擊中了月棋的軟肋不說,還打消她的顧慮。

    經歷了一番掙扎猶豫後,月棋終於做出了決定:「好,諸位師兄弟,不孝徒月棋願意回師門領罪。」

    木奎幾人這才露出笑意,他及時向師門傳遞了消息,師兄妹幾人談笑風生,月棋緊繃的心弦落下。

    象州離塵光派山門距離不算遙遠,修真之人又有飛天遁地的神通,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門中。

    掌門人果真如木奎所說,在斥責月棋一番後,又對她噓寒問暖,更讓月棋沒想到的是。在她做出了與邪修私定終身,又逃出師門,經歷了這麼多波折後,掌門人竟然主動收她為親傳弟子。

    這份遲來的榮耀,讓月棋更加感念門派恩情,對掌門人以及師兄弟們多了份信任。在塵光派中,她的安全得到保障,腹中胎兒終於再次有了發育跡象,月棋欣喜若狂,聽了掌門人的話,在門中安心養胎。

    外界的消息,月棋只能從服侍她的人口中得知。不過掌門人對她十分體恤,對她打聽藺戈消息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另一頭,顧曉曉將《明心訣》傳給了藺戈,他在進入元嬰期後時不時的迸發出的癲狂殺意,終於得到了抑制。

    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愈發疏離,藺戈對顧曉曉有了隔閡,兩人只剩下了功法交流,以及不能避免的對話。

    鬧到這一步,顧曉曉也沒有改變的心思,她註定要辜負藺戈的信任,又何必用虛情假意,騙來他的和顏悅色。藺戈就算像一塊海底冰山,只要他胸膛里跳動的是心臟,他就不可能完全沒有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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