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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顧曉曉完全體會不出翼王的良苦用心來,疏離的謝了其的好意,話題一直圍著生意轉。

    縱然面前人沒有認出自己,翼王仍感念有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讓他們單獨相處,閒話家常。走過那麼多世界,能夠相遇,已經是少有的緣分。

    行宮內的菊花很好看,翼王備的酒水甘甜香醇且不易醉,顧曉曉喝了兩杯酒後,人有些微醺不再像先前那樣束手束腳。

    翼王懂得很多,又在邊疆居住過一段時間,聽他談起大漠風光塞外冰雪金戈鐵馬,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到了最後,顧曉曉也不再注意是否合乎規矩,眼神的晶亮的詢問起邊疆的故事。

    身份相差極大的二人,坐在一起喝了晌的酒,顧曉曉該走時,從翼王口中得知,生意成交了,他將定做一萬套寒衣。

    一萬套,那可是大把的銀子和聲望,顧曉曉認真自己沒喝醉,但忍不住彎起了唇角,兩道眉毛如新月般,向翼王道了謝。迷糊中,顧曉曉記得,她爽快的應下了,翼王和她改日交流寒衣定製一事的時間。

    咦?腦袋微微發漲的顧曉曉,總覺得她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翼王和藹的就像鄰家少年,說話時眉飛色舞,讓她好想捏捏他的臉頰。

    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一定要收回,生意一定要做好,顧曉曉反覆告誡自己這才沒失態。

    天水城中沒有秘密,顧曉曉出入行宮,很快傳的人盡皆知。城中人反應大同小異,不約而同的向塗藍家下了拜帖。翼王要為邊疆將士做衣裳,他們怎麼不也得表明下心急,籌措一些銀兩,萬一入了以往的眼,以後在朝中可就有了一個屹立不倒的大靠山。

    所以,人人都羨慕塗藍南澤,翼王對塗藍家實在是太好了,難道真的看上了塗藍家的五小姐。他們家小姐品貌兼優,模樣一個賽一個俊俏,能得王爺看重可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對此翼王表示,最近行宮外怎麼多了變吵鬧了,哪離來的聒噪女子,轟走全都轟走。

    侍衛們謹遵王爺旨意,將一群春心萌動的少女們驅離了自己行宮之圍。

    那些連翼王面都沒見便敗下陣來的女子,嚶嚶嚶的離開了,同時不忘斥責翼王無情冷酷殘忍!

    顧曉曉聽著坊間傳聞,掏掏耳朵,琢磨著可能別人大開的方式不對,所以才對翼王有那麼大的誤解。為了表達兩家之間的友好,顧曉曉將翼王好一頓夸。

    天水城中其她女子表示,得了便宜還賣乖,炫耀可恥,堅決一起扎塗藍萱的小人兒。

    好在姑娘們只是拿針隨便找個戳戳,沒上升到巫蠱案的地步,都則顧曉曉定要鬱悶死。她就做個生意,犯得著詛咒她麼?

    眾女子悲呼:世上竟有如此呆板不開竅之人,放開那個王爺,讓我來!

    塗藍家確認接下一筆大生意,還是跟翼王打交道,如今塗藍府的人出門,誰不高看一眼。塗藍家上下喜氣洋洋,一心準備起寒衣來,免得介時讓翼王失望。

    塗藍南澤對塗藍萱寄予厚望,不管翼王為何看重他這個孫女兒,塗藍府太需要一些能證明其能力的大生意了。顧曉曉自告奮勇做監察,一絲不苟讓手下照著規矩製衣,絕不偷工減料。

    塗藍家名下的商鋪布莊,這些日子行走在外,與有榮焉胸膛挺的極直,他們不止贏得了貢錦機會,還得了翼王的看重。

    相比起塗藍府的得意,羅家和雲家,在塗藍南澤「雲淡風輕」的炫耀下,不知打碎了多少杯子。

    唯一屬於塗藍家,氣氛凝滯沒有絲毫喜氣的,除了塗藍家的祖墳,便是塗藍家廟。

    五天了,塗藍芸一直在等,她從沒沒想過等待會如此漫長。從日落到黃昏,從這一夜到下一夜,時辰一點點流逝,她卻等不到自己要見的人。

    她給了他們機會,但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把握住。塗藍芸眼中出現陰鷙之色,那些人想讓她在這種地方發瘋死去,她偏不如她們的意。區區一個家廟,想要關她一輩子,未免太小瞧了她。

    連續幾天無雨,天氣變得乾燥,是夜月朗星稀,塗藍芸和衣睡下。

    夜裡,家廟內突然跳進來幾個身手敏捷的人兒,他們穿梭跳躍身輕如燕,借著月光,尋著主人先前做的標記,然後找到了塗藍芸居住的屋子。

    塗藍芸一直未睡聽到響動後,立即起身,她外間只有一個小沙尼,在她的特殊關照下,早已昏沉睡去,連屋中進了許多人都不曾醒來。

    塗藍芸得高手相助,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借著夜色由一個黑衣男子背著,繞過守衛森嚴的前門和後門,從左邊跳過花牆,從別人府中的院子離開。

    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塗藍芸伏在黑衣人背上仍是有些緊張,等到一行人回到了安全地帶,她稍作休整之後眉目間閃過一絲厲色:「名劍,你再折回家廟,趁著方才起的風,潑上桐油放把火,把塗藍的家廟燒掉。」

    家廟中還睡著人,且其中還有人喝了塗藍芸加料的茶,她在掏出來後頭一件事就是報復。

    家廟中日子過得辛苦,塗藍芸再也不是千金大小姐,多遭人冷眼挖苦。她尤其恨,對僧人言聽計從,逼迫她做苦役的兩個小女尼。

    黑衣人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是,接著轉身離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家廟方向行去,手中拎著一小桶桐油。

    主子要殺人,那麼他就殺人,主子要放火,他就放火,名劍如他的名字般像是一把毫無感情的劍。誰握著他,誰就能指揮他,他作為劍只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任務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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