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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沒等夏茗藍想出個子丑寅卯來,那個男子醒來後,嬉皮笑臉上前口口聲聲喊著小娘子,更可怕的是,此時——門開了。

    ☆、第四十五章 專業宅斗哪家強完

    門開之後,陽光大大照了進來,門口幾個人影,讓夏茗藍心如死灰瞠目結舌間,抱著被子瞪大了眼睛。

    無賴男子,敞著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像搗蒜一樣的磕著:「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在下是真的喜歡藍兒,還望成全。」

    男子的話讓夏茗藍發冷的身子開始觳觫,這一刻任憑她重生多少世都避免不了害怕。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她比誰都清楚,否則也不會有用男人毀掉夏茗悠之事。

    宋玉致的表情十分凝重,她帶著幾個女兒來上香,發生了這種事兒,她難辭其咎。夏茗悠和夏茗心則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宋玉致當機立斷,拿手遮住夏茗悠的眼睛。

    「將小姐們帶下去,院門關上。」

    出了這等醜事,宋玉致腦袋轟的炸開之後,頭一樁想法就是一定要將這個醜聞捂死。她的悠姐兒還沒嫁人,夏家的清名就要毀於一旦。

    夏茗悠和夏茗心顯然受了很大驚嚇,兩個人小臉慘白,離開之後噤若寒蟬,結伴坐在禪房中目光複雜。夏茗藍年紀最大,平時一向溫婉示人,今日她起的晚些,姊妹兩個就想過來叫她,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樣不堪的一幕。

    宋玉致強壓著心頭怒火,望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夏茗藍,心中有種莫名的煩躁感。今日之事,絕沒那麼簡單,她雖然不喜夏茗藍,但她絕不會和這樣一個無賴男子私相授受。容王世子那樣的人才,夏茗藍都能拒絕,又怎會喜歡這樣一個齷齪不堪的男人。

    她沒想到這是夏茗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宋玉致又驚又怒,以為是有人故意陷害夏家。夏茗藍從驚濤駭浪中醒轉,理好衣衫後,直接跪了下去梨花帶雨的說:「娘親,女兒是被陷害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要不是經歷了一世風雨,發生了這種事兒夏茗藍恐怕會直接撞柱以死明志。但是現在,夏茗藍反應過來後,只想將此事壓下去。她渾身顫抖,牙關緊咬,臉上淚痕如同雨打梨花。

    那跪在一旁的男子,則梗著脖子,唯恐天下不亂的說:「夫人,小的和茗藍兩情相悅,還請成全啊。」

    他說著還想往前撲,宋玉致氣的臉色泛白,身後家丁上前將男子按住。他恬不知恥的樣子,讓夏茗藍的心愈發沉入谷底。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想起方才宋玉致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將夏茗悠和夏茗心打發了出去,她心中的恨肆意滋生。

    被人踐踏的人應該是夏茗悠,為什麼她會落到這種境地,她還要在這裡苦苦哀求宋玉致。

    宋玉致心中亦是為難,牽涉到夏家女兒的名聲,她首先要弄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為何膽大包天對官家小姐動手。還有這個庶女,她們剛進門時,兩人衣衫不整,要說沒發生什麼,又能怎麼證明。

    無賴男子生的倒是濃眉大眼,他口口聲聲強調著和夏茗藍有舊,言之鑿鑿的說著夏茗藍的閨名家中排行以及身上胎記。

    這種內宅隱私,告官的話家醜外揚,夏茗藍毀了夏家族中未嫁女兒同樣會被毀了。出於這方面考量,宋玉致選擇將此事強行壓下去,將男子打了半死,然後各種恐嚇,將他驅逐出城。

    這一切自然沒有瞞過顧曉曉,發生了這種事兒,夏茗藍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身上朝氣,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顧曉曉沒對她投以多大同情,不是夏茗藍就是夏茗悠,她無辜,夏茗悠難道就活該遭遇那樣悲慘的命運。

    重生本來就是一種幸運,想要更改自己的命運,無可厚非。可是憑藉著重生的便利,將別人趕盡殺絕,這一點兒顧曉曉十分不贊同。夏茗藍先行出手,就別怪她在後補刀。

    報仇成了奢望,夏茗藍似乎又回到了前世,王府被封她和夫君孩子躲在屋裡擔驚受怕,朝不保夕的日子。夏茗藍突然有些懊悔,如果,假如她重生之後沒有執著的去報復旁人,現在生活會不會蘅順利一些。

    她可以避開容王世子,父親也沒有逼她必須嫁給裴度。她前世知曉許多對待妻子忠貞又有前途的男子,在他們中間挑一個也是不錯的選擇。

    夏茗藍很後悔,她本來有一個光明的前景,如今毀於一旦,她仿佛能看到旁人竊竊私語的聲音。到了這個地步,夏茗藍甚至連給自己辯白的機會都沒有,難道她拿將自己僱人毀夏茗悠清白一事和盤托出。

    發生了這種事,無論夏茗藍清白與否,她再想和從前一樣隨意出門都成了難事。如今之計,只有趁這樁醜事沒有在城中宣揚開時,為夏茗藍說一門親事,將這醜事遮掩過去才是要緊。

    夏茗藍縱然心有不願,到底還是鬆了口氣,對她心許的翩翩公子也有幾位,她只要從中挑一位就可以了。

    世事難料,就在夏茗藍想方設法送出消息,等待禮部侍郎家公子上門提親之時。幾乎一夜之間,夏茗藍在竹林寺中發生的醜事,開始在京城中流傳。剛開始大家只是映射某個官家小姐不守婦道,跟人在寺院清靜之地幽會。

    後來流言越傳越離譜,夏家不堪其擾,夏茗藍即使深居內院,也能感受到旁人眼中的惡意。說好的提親,最後不了了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容忍這種侮辱。夏茗藍開始恐慌,她的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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