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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7:02 作者: 夷陵
    後來王寶釧孕事艱難,沒再懷過胎。

    薛平貴對此十分歉疚,每次都盡心撫慰著王寶釧。然而,他一文不名,在王寶釧落胎之後,也弄不來雞鴨魚肉為她補身子。

    可以說,王寶釧之所以從先前的珠圓玉潤,變成了後來面黃肌肉的模樣,和這兩次小產不無關係。薛平貴曾信誓旦旦的許諾,以後哪怕王寶釧無法生育,他對她依然不離不棄。

    可笑的是,後來薛平貴子孫滿堂,為他生兒育女的人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也不知當薛平貴功成名就兒孫滿堂時,他有沒有想過王寶釧一個人在寒窯之中,寒來暑往度過了多少淒涼的日子。

    受這種黯然情緒影響,顧曉曉神色不太自然的說:「我和薛平貴沒有生育子嗣,爹娘無需掛心。」

    做父母的怎會看不出孩子的情緒,王充和夫人,只一眼就看出其中有故事。但女兒剛回來,他們心裡憐惜王寶釧不好多問。

    為了讓王寶釧不沉浸在過去,王充難得提起朝中政事:「這幾日聖上龍心大悅,桂州戰事終於平定。沒想到沙陀酋長朱邪赤心倒是個人物。這次他在桂州平叛有功,聖上賜朱邪赤心國姓李,又賜名國昌並授為大同節度使。」

    朝廷上的事兒,王母聽不懂,只含笑望著夫君。王寶金扶著母親同樣含笑不解,只有王寶釧露出思索的神情。

    王充見狀啞然失笑,搖頭說:「我高興的昏了頭,你們怎麼能聽懂朝廷上的事。當今聖上果然有太宗風範,敢於任用番邦之族。」

    旁人不解,顧曉曉心中卻是清楚的。朱邪赤心的名字聽著陌生,李同昌這個名字則不陌生。沙陀酋長聽著拗口,然而換種說法西涼國的國王,則明了多了。

    這新任節度使,不是旁人,正是薛平貴未來的老丈人,代戰公主的父親。

    王寶釧的命實在是,顧曉曉不知該如何形容。她本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最後只因錯信了一個男人,落落到這種境地,實在惹人唏噓。

    「父親,薛平貴也在沙陀的軍隊中,不知他何日會回來。」

    以往女兒每次提及薛平貴都是含情脈脈,一口一個薛郎,如今聽她毫無波瀾的說著薛平貴三字,王充莫名暢快。

    得知他加入了沙陀的軍隊,王充哼了一聲,反問到:「怎麼,前些日子薛平貴沒有回去看你?此刻,沙陀恐怕已經帶著大軍,前往大同了。我果真沒看錯,這薛平貴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雖說當初王充並不同意薛平貴和女兒婚事,但是他若敢待女兒不好,王充卻是第一個饒不過他的人。

    他是什麼東西,竟敢慢怠自己如珠似玉的女兒。朱邪赤心旗開得勝,帶著大軍班師回朝,那個臭小子沒有趁機回來看女兒。

    如今,大軍已經朝大同進發,從長安到大同兩千多里地,值此相見無期。

    「他可有托人帶書信給你?」

    王充冷哼之後,不蹙眉問到。

    顧曉曉抿著唇,搖頭說:「自從他到加入沙陀軍隊之後,我再沒收到過薛平貴音訊,還以為他已……」

    後半段,她沒有說出聲,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上刀劍無眼,死人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顧曉曉知道,薛平貴沒有死,他不僅活著,往後去還成為西涼國主2.

    雖然顧曉曉也不明白,一個駙馬爺怎能取代李同昌自己的兒子,成為西涼的繼承人。

    王充捻著鬍子思量一陣後,沉聲道:「你若真心與那薛平貴撇清關係,為父倒可以豁出這張老臉,幫你打聽下消息。」

    畢竟王寶釧和薛平貴領了婚書,王充倒不介意他身死沙場。只怕薛平貴還活著,以後鬧出一妻二夫的笑話。

    這正合了顧曉曉的意思,她點頭應是。

    「老爺,寶釧剛回來也累了,我剛讓下人收拾好她的閨房,先讓她休息去吧。」

    隔閡解開之後,王充神情開凍,和氣的點點頭。

    休養了不到三日,王充托人打聽薛平貴的下落,已經有了結果。當得知薛平貴已經封為致果校尉後,顧曉曉心中一片明了,面色自然如常。

    反倒是王充,憤憤不平的說:「平貴小兒,不過知當上了校尉,就敢將你拋在一邊,實在氣煞老夫。」

    雖說顧曉曉一開始,有些替原主打抱不平,她在婚姻大事上任性了一次,但是畢竟是親生骨肉。

    堂堂相府,讓自家小姐流落在外獨守寒窯,又於心何忍。

    後來薛平貴已然被王寶釧當做戰死沙場,父母和子女之間,又有何仇怨。但細細回想,王寶釧焉何無錯。

    她為人子女,心中只有夫君沒有爹娘,一根筋倔到底,寧願獨守寒窯也不回頭。這樣的行為,又有何理可講。

    (謝謝Gee的打賞,本書第一次,O(∩_∩)O哈哈~。)

    ☆、第七章 獨守寒窯王寶釧6

    「爹,我想去大同一趟。」

    顧曉曉沉吟過後,抬頭堅定說出這一要求。

    兀自生悶氣的王充,乍然聽到顧曉曉的話,眼神迷茫了下,很快神色變的嚴厲:「你去大同幹嗎,難道還捨不得那殺千刀的小子。」

    王充不知女兒所想,只當她花言巧語歸來,為的不過是打探薛平貴下落,不由雙目虎睜怒氣勃發。

    想他在朝中縱橫數十載,如今卻被女兒哄騙,心中如何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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