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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2:30 作者: 遍地皆坑
    衛戈也並不在乎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他腳步飛快,眨眼間便來到了最底層。

    在他真的踏足之前,便有一種奇怪的力場先一步到達,隕石的力量乾脆地暴露出來,衛戈胸口一悶,覺得渾身都不夠舒坦。

    手腳都被覆加了千斤重的東西,沉地他無法自如移動。

    體內的異能高速運轉,這才緩解了他的尷尬,只不過也因此他胸前的那個黑色的吊墜也開始散發出異樣的溫度,滾燙的差點灼傷衛戈的肌膚。

    「嗯哼,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極為俏皮的女聲在他調整時忽然出現,衛戈反射性地擲出了異能凝聚出來的光球,但卻被對方輕輕鬆鬆地接了下來。

    從柱子後面走出來的女人格外淒涼,她看上去只有一張臉是完好無損的,全身上下都像是個老年人一樣乾枯,伸出來的手上布滿了各種針孔。

    「這裡很危險哦。」

    發現衛戈沒有理會她後,她便自顧自地又說了一句。

    她穿著一身病人服,明明應該是慘兮兮的模樣臉上卻始終帶著微笑,衛戈甚至還從其中看出了幾分調笑的意味。

    衛戈心上有些猶豫,可大腦已經控制著嘴巴把那三個字喊了出來。

    「衛思婷?」

    女人,也就是衛思婷,她微微揚起眉毛,有那麼兩分沮喪:「這麼簡單就猜出來了嗎,我原本以為你還要多想一會兒,推測推測,或者說試探試探才行。」

    衛戈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沉了下去:「我想應該沒有那個必要。」

    衛思婷聳聳肩,不置可否。

    他們恐怕是世界上最為奇怪的一對母子了,與其說是生疏,不如說是有種過分相似而形成的生理性的不適。

    衛戈在看到衛思婷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或許這世上真的存在什麼母女連心的感覺。

    反正,就是,啊,她就是我真正的母親,梁夏秋嘴裡的姐姐。

    然後第二個看法是她怎麼長這個樣子,這樣的話應該是不能說出口的。

    「江榮恩在裡面哦,還有他的兒子,江書文。」衛思婷直截了當地說道,「他們希望把我和你都葬送在這個地方哦,因為隕石就在這裡,它的力量是你生命的源泉。」

    衛戈:「所以他們打算利用這個源泉做什麼,引爆我嗎?」

    衛思婷點了點頭。

    衛戈看著她面容上始終掛著的笑意,自問自答道:「我想我應該不會如他們心意的。」

    他從衛思婷面前走了過去。

    作為他母親的衛思婷對他這麼冷淡的動作言語也絲毫不驚訝,反而是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緊跟著衛戈往前走。

    她乾枯的身軀正在快速恢復,實際上衛戈有一點搞錯了,她平日裡待在這個金字塔的最頂層,就是衛戈之前所在的力量。衛戈的體質遺傳自衛思婷,既然如此,她當然也會因為靠近隕石而獲得力量上的增強,哪怕,她本身並沒有任何特別的異能。

    會死嗎,還是不會死?

    其實衛思婷在見到衛戈之後,對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太多的追究,無論如何她都會讓衛戈活下去。

    她只是想再見一面衛戈而已,也算是補償一下自己。

    衛思婷淡淡地想著,在幾個呼吸間原本令人心生恐懼的身軀就煥然一新,真正地散發出了年輕的魅力。

    異能讓她的身體停留在了二十多年前,所以她才能這麼多年也依舊如同一個少女。

    金字塔的最頂層格外狹小,一條並不寬的走廊連接了頭尾兩個房間,樓梯則在靠右的那一個,只不過衛思婷後來指的方向卻是最左邊。

    「如果他們真的要這麼做,那麼他們自己怎麼逃出去?」

    衛戈再往前進時側頭問了一句,他並不驚訝衛思婷的變化,只不過又那麼一瞬的困惑。

    「江書文的力量可以扭曲空間,而江榮恩,他可能是被欺騙了吧。誰知道呢,他做了很多年的皇帝,只不過這幾年的力量越來越薄弱,哪怕大量服用我的血也無濟於事。」

    所以他才會越來越癲狂。

    衛戈心裡明白卻並沒有多說,他已經走到了那扇門面前,然後一個用力直接將這扇門原地溶解了。

    自從他來到這裡後一直幫助他的少年下一刻在衛戈和衛思婷兩人的面前栽倒了下來,他剛才應該就靠在門上面。

    「哦呀哦呀。」衛思婷自然也認得這個近幾個月來一直跟在江榮恩身邊的人,只不過他全身都被貫穿了,看上去應該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

    江書文靜靜地站在裡面,江榮恩則坐在椅子上,這個之前還和衛戈談笑風生的男人此刻緊閉著眼睛,肩膀坍塌。

    「他已經死了。」

    江書文淡淡地說道,並沒有具體指代是誰。

    不過衛戈他們都知道,這說的是兩個人,衛戈也沒想到,江榮恩會死在他們的行動開始之前。

    不,應該說是理所當然吧,對於那個少年來說,江榮恩是必須要死在他們行動之前的。

    「我以為你會幫他。」衛戈並沒有走上前,他停留在門外面,對著江書文說道。

    江書文抬手拿下了他的眼鏡將它摺疊放進了口袋中,同時往前踏出了一步:「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我對他們可沒有任何多餘的同情心。他們都想做他們想做的事情,而且,格外幸運的是,他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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