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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意直起身子回答：「沒……沒有。」

    「那你有喜歡的人麼?」

    安意聽了身子一僵，低頭摩挲著衣角，還是說了實話：「有……」

    莫非倒是覺得情理之中，點點頭解釋自己的想法：「因為我上次問過你，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你說的那麼標準，我就想你應該是有喜歡的人，果然就真的有。」

    安意心裡哭泣，你們怎麼一個個眼力都那麼高的啊?

    還是自己裝的太不好了?

    莫非把一串年糕給安意，像哄小孩一樣說：「真誠實，獎勵你一串年糕。」

    安意接過年糕鬆了一口氣，莫非沒有再問自己，是不讓自己難堪。

    他真的好溫柔啊。

    安意在心裡把莫非誇了個遍，又把自己的疑問給說了：「那學長有喜歡的人麼?」

    「有啊。」

    「誰?!」

    「散華禮彌。」

    「……」

    安意一個晚上被莫非搞的心率差點不齊，進了校門口他都還有一些心悸。

    莫非倒是覺的自己皮這幾下沒關係，拉著安意的手腕往別的地方走去：「先別回宿舍，我帶你去散散步，不然積食。」

    安意回了神，雖然只是手腕被拉著，但還是很喜歡，心情很好的回應著：「恩!」

    「你小心一點，看著路，要是你出事情你室友會打死我的……」

    「他們不會打你的，我會解釋的。」

    「噗，你的重點怎麼老是錯了……」

    兩個人就在小道上邊走邊聊，這一塊安意還真沒來過，透著月光，他看的很仔細。

    腳下的鵝卵石路慢慢隱匿進樹叢里，地燈投射出了光照在路兩旁的樹幹上，樹葉便帶著點藍，因為四周很安靜，能漸漸地聽清楚水流的聲音。

    大概是夜太過冷清，所以當莫非開口說話的時候，安意竟然覺得很溫暖。

    「這個有一條溪流，」莫非在前面說，聲音磁性空靈，「溪流圍繞著景區，路過橋流進望月湖裡。」

    「望月湖?」

    「嗯，就是我們親愛的校長耗時三個月，夜觀天象搞出來的湖，現在成了戀愛勝地。」

    安心想起來自己去過，真心地感嘆：「……那湖真的好醜啊」

    望月湖據說晚上就能看見湖面端著一彎月亮，可白天就很普通，更像是廣場舞的廣場旁邊造了一片湖而已，太過於人為了，安意並沒有覺得好看。

    「噗，」莫非用一隻手捂住嘴巴，安意從左手上能感覺到這個人在笑。

    「實話而已……」安意被這麼一笑反而不好意思了。

    兩個人再走了幾步，莫非就把手鬆開了。

    「到了，」莫非站在前面，指著腳邊上說，「這條小溪白天看很清澈，本來還有兩條金魚，哪個挨千刀的偷走了。」

    「也可能是野貓吧。」

    「嘿，那更慘了。」

    安意沒有再回答，緩緩地蹲下，手抱著膝蓋，望著那透過月光的小溪。

    小溪還是清澈的，安意湊近點就能看見底下的石塊，他細細地估算著，不深，大約到自己腳踝的位子，不寬，大概是自己一步就能誇過去的長度。

    這裡比望月湖小了好幾十倍，可安意覺得還是這裡好看點。

    像莫非說的，這裡並不是溪水的源頭，再往左邊，正好看見從石頭縫裡溢出的水，它在月光與樹林的注視下緩緩流動。

    安意想的入神，竟然沒注意到莫非什麼時候蹲在了他的旁邊。

    莫非講話的聲音很溫柔：「你喜歡這裡麼?」

    「嗯。」

    莫非手伸進水裡盪了幾下，輕聲說：「我也喜歡這裡，這裡比望月湖更好看。」

    「嗯，」安意輕輕地點頭同意。

    莫非感嘆道：「其實我覺得這裡當戀愛聖地也不錯，兩個人就蹲在這裡看著溪水數石頭，多浪漫啊。」

    「數石頭……」

    安意想像了一群人蹲在這裡圍觀溪水的畫面，就笑了起來。

    莫非似乎和安意想到了一塊去，也樂了，兩個人便越笑越大聲。

    過了好一會笑聲才輕下來，又只剩下了二人輕微的呼吸聲。

    「不過這裡太隱蔽了，很少有人來，」莫非緩緩地說道，「我來這裡還是因為我迷路了。」

    「迷路?」

    「嗯，當時大一，吃完宵夜我想去宿舍，結果就走到了這裡，」莫非輕笑了一下，「當時我竟然還在這裡待了很久，就像現在這樣，盯著這小溪，想了很多事情。」

    安意說：「恩」

    兩個人又安靜了一會。

    莫非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他回到宿舍換了衣服就倒頭躺床上，但是沒有閉上眼。

    他想起剛剛的安意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想對眼前的這個人說出自己的心事。

    他又想起自己上課時圈起來的安意二字。

    安意是什麼樣的人呢?

    莫非當晚就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