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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柳意綿喉嚨乾澀,嘴裡發苦,眼睛幾乎看不到什麼東西。但卻下意識道,「季哥?是你嗎季哥?」
「是我,別說話,我先帶你出去。」季唯迅速解開繩結,牽著柳意綿的手去大門邊,把門栓給取了。在門口等了好半天的孫洪,一下子將門踹開,大步走了進來。
這動靜很大,鄭飛和李老五還沒歇下,當然能聽到。兩人都暗道不好,鄭飛六神無主,李老五經驗豐富些,還能想著跑路。
他轉身就要去翻牆,動作也很利索。但怎麼也想不到的是,鄭飛眼看著主心骨要跑了,伸手就將李老五給扯了下來。
兩人就這麼被孫洪帶人給包了,還不待李老五開口,孫洪一腳就踹在了李老五膝蓋上,將他踹的膝蓋一屈,普通就跪倒在地上。
李老五一下子就慘叫出聲,接著就要去摟孫洪大@腿,哭喊著要孫洪饒命。
「饒命?還得看這兩位肯不肯!」孫洪冷哼一聲,就站到了旁邊。
「你二人若是肯從實招來,我便從輕發落。」季唯看了柳意綿一眼,碰到了這樣的事,他倒還算鎮定,只不過臉色發白,嘴唇乾裂,手微微僵了一下,就被季唯反握住捏了捏。
「好好好!我什麼都招!孫老大饒命!」李老五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漲紅著臉,眼睛裡有恐懼還有慌張。
「有無人指使?」
「有。」
「何人?」
「一婦人。」
「她如何說?」
李老五全盤托出了,再不敢隱瞞。
青龍幫雖是幫派,但卻並非人人都是為惡的。像是孫洪為手的中立派,就限制底下的人不得胡來。
這大溪鎮是孫洪管的地兒,因此李老五也是孫洪手底下的。因著心黑手狠,時常與人打鬥,還常幹些或威脅要錢,或偷盜,或當打手的活,也算是闖出些名聲。
前兩日,突然有一婦人找上門,說是要捆一個縣學的學子。李老五原覺得一個學子有什麼好綁,大不了打一頓。對方卻告訴他,這學子的男人是個有錢的,店都開了不少。
李老五正好手上缺錢,就應了。這事兒成了,十兩銀子他要收一半,要是不成,也得有辛苦費。對方沒轍,就給了他一枚鐲子,就算是定金了。
「那鐲子呢?拿來看看。」季唯一說完,李老五片刻也不敢耽擱,就從衣領里掏出布裹著的玉鐲遞過來。
成色不算好,還是白玉,真要去賣,也就是賣個半兩銀子撐破天。
「綿綿,你可知——」季唯拿在手上翻覆看了幾眼,回頭時,卻發現柳意綿臉色雪白帶青,緊咬下唇幾乎見血。還不等季唯有所動作,就已劈手將那白玉鐲奪去,緊緊攥在手裡。
「是她……」柳意綿有些木了,「是她!我知道是她!這是她隨嫁之物,日日不離身的。」
「你是說尤桂枝?」季唯眯起眼睛道。
「是。」柳意綿說完,用力將白玉鐲摔在地上。玉鐲碎成八瓣兒,他還踩了幾腳。
「你想怎麼處置他們?」季唯看向鄭飛和李老五,兩人縮了縮肩膀,又滿懷希冀地看向柳意綿,期望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哥兒,能心軟放他們一馬。
但柳意綿只是淡漠地掃了一眼,平靜道:「聽季哥的。」
「這樣吧,看在你們兩個沒打綿綿的份上,就打一架吧。」季唯拉著柳意綿往後退了兩步,給兩人騰出了空間。
但李老五和鄭飛卻還是懵的。
「你們兩個打一架,直到其中一個站不起來為止,剩下的那個,我還有事要交代他去辦。」幾乎是季唯話音剛落,剛才還跪在一旁的鄭飛,就朝李老五猛撲了過去。
鄭飛在這方面確實不如李老五,可他深知李老五為人,明白自己若是沒及時出手,到時李老五可不會手下留情。只有一個能站著,他希望這人是他自己。
李老五慢了一步,就被鄭飛按在地上打。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扭打地周圍一片狼藉。一刻鐘後,鄭飛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到季唯跟前,瓮聲瓮氣道:「季哥,聽你吩咐。」
季唯倒是沒想到是這結果,挑了挑眉,溫和道:「是誰害你變成這副樣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鄭飛怔了一下,回頭去看地上喘著粗氣,卻沒力氣爬起來的李老五。
「是李老五嗎?不是。」季唯耐心道,「你再想想。」
鄭飛低著頭,絞盡腦汁地想。在看到地上白玉鐲碎片時,他突然福至心靈,大喊道:「我知道了!是那個婦人!她害得我和五哥好慘啊!」
季唯讚賞地拍了拍掌:「不錯,孺子可教也。」
「那麼這人害了你,你會如何?」
鄭飛齜了齜牙,活動著有些刺痛的胳膊,恨恨道:「決不輕饒!」
想通了這關節,鄭飛掉頭就將李老五給扶起來,恭恭敬敬地沖季唯鞠躬,感謝他高抬貴手。
「我什麼也沒幹,能幫你們的只有自己。明日正午,我會去柳家,希望到那時候一切都已處理妥當。」
季唯半摟住柳意綿肩膀走出鄭飛家時,孫洪還有些奇怪,「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照我說,不如打斷他們一條腿——」
「綿綿在意的並非這二人,縱是將他們打死了,也於事無補。要是他們機靈,就該知道怎麼做。」
李老五身上的傷,疼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