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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倒是柳意綿十分興奮,娘親去世後他就沒過生辰了。更不要說這麼多人都記著他生辰,想要幫他辦。除了季唯、孫洪外,書院裡的文宣、林泰等人,也都知道三日後是他生辰,要不是碰上季唯來了,他們可都要帶他好好玩一玩的。
約定達成後,孫洪搶著付了帳,醉醺醺的走了。他其實酒量很好,可耐不住季唯不拿這酒當酒喝。
兩人喝了兩大罈子,孫洪灌倒了,季唯還站著。不僅站著,意識還清醒著,也就是臉紅了些,興奮了些。
早做好了扶季唯回去的柳意綿,就只有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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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季唯要出門去取找人定好的煙花以及蠟燭,不讓柳意綿跟著,就要他在校舍好好念書。
柳意綿猜他去向與明日生辰有關,心裡頭高興又期待,也就不說要跟著,只催著季唯快些離開。
大約季唯走後半個時辰,突然有人來敲門,是住在樓上的學子,平日裡兩人是點頭之交。對方告訴他,竹林邊上有個人在等他,要他快些去。
「那人是誰?」
「這我倒是沒問,不過竹林也不遠,你不如去看看,我瞧著對方等了許久了。」那學子將口信帶到,就轉身離開了。
柳意綿猜想是季唯折而復返,想是要帶他去看看,飛快地將書合上,連桌子都顧不上整理,就跑了出去。
等他到竹林時,前前後後走了兩趟,都沒看到半個人影。當他困惑地站在竹林靠牆角一側,懷疑是不是對方作弄他時,頸子突然一疼,柳意綿軟軟的倒在了身後人的懷裡。
「快點走!」那人沖身邊打了個手勢,將柳意綿背到了背上。
他們兩人身穿樸素的布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若不是眼睛冒著精光,走在路上倒也與周身學子別無二樣。
「你們這是去哪?」有人見他背著柳意綿走,隨口打招呼道。
「他病了,我們送他去看大夫。」這是二人一早就想好的理由。
「那可不能耽誤了,我不打擾了。」
一路上碰到的人,全都以這個藉口搪塞了過去。果然十分順利地離開了縣學。
他們怕撞上返回來的季唯,就反方向抄了條偏僻的小路離開。
等季唯將訂的東西都取回來,寄到鋪子後,就迅速返回了書院。只不過在校舍里等了一會,都沒看到柳意綿的人影。
他又去林泰屋裡,林泰與文宣同樣不知柳意綿去了何處。好在院子裡還坐了不少人,他們挨個問過去,總算是有人看到剛才的事。
三人找上了最初報信的學子,對方也茫然不解,「我回來時被那兩人叫住,說是有急事要找柳意綿,但不知他住在何處,叫我帶個話。我想著順路,就帶了,其他的我就什麼也不知了。」
季唯一把攥住他領口,深吸了一口,在學子蒼白的臉色中,鬆開了手。他道了聲歉,又問道:「那你可記得那兩人長得什麼模樣?」
因著自個兒做錯了事,這名學子倒是十分配合。對那兩人,雖只是稍稍一瞥,不過其中一人倒長得有點特別,就留了意。
「對了!穿青色衣服那人稍高,比我還高一掌,臉頰上有顆黑痣,就這——」他指著左臉頰正中的位置,盯著季唯看。
「好的,多謝。」
他一聽季唯如此說,就立馬鬆了口氣,擺手道:「這有什麼的,本來就是我該做的,如果你還有什麼要問我,儘管來問便是。」
不過季唯沒再理會他,轉身就跑了,林泰與文宣看他似乎有線索,生怕被跟丟,也小跑著緊緊追著。
從縣學跑出去,又到一條小巷子裡,季唯找准一戶人家,用勁地拍門。好一會兒裡頭才傳來個有些冷漠地女聲,高喊著叫他助手。
孫娥一看是季唯,臉上的不耐就退了,換上了欣喜,「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孫老大,他在嗎?」
「巧得很,剛回來,都還沒坐下。」
孫娥看季唯一臉著急,都不敢耽擱多問,連忙側身給他讓了條道。至於後邊跟著的兩人,也放行了。
「弟媳婦被人綁了?豈有此理!竟然有人跟在我地盤上,把我放話罩著的人給綁了!」孫洪出奇的憤怒,這件事就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上踩。
「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幫你查出來是誰幹的!我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聽到這消息,孫洪也坐不住了,帶上季唯三人,叫上了他手下的幾個得力幹將,把兩個匪徒的五官特徵吩咐下去,讓下邊的人去查。
「你確定是被人綁了嗎?有沒可能只是認識的?」孫洪剛才氣頭上,都沒想過這事,此時該吩咐地都吩咐了,這才想起來。
「不可能。」季唯沉著臉搖頭,「他這在地方就只有幾個朋友,跟他是同窗,沒理由其他人不識得那兩人。再者,若是他要出去一趟,定會留下些口訊,以免我擔心。」
為了等消息,幾人就坐在福星樓一層的大廳靠門處。大約柳意綿失蹤二個時辰後,紀寶山匆匆忙忙地來了,手裡還拿了張字條,氣喘吁吁連話都說不連貫,只將手上的紙張丟了出去。
季唯順手接過,張開。
片刻後,他整個人像是醞釀了一場風暴,手指指節捏的咔咔作響,幾乎要將紙條捏碎。
林泰和文宣都急得很,從季唯手裡把紙搶下來看了眼,也都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