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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畢竟這些酒,合起來勁頭連前世的啤酒都不如,更不要說和白酒比。他一口子喝了半罈子,估摸著也就是喝了一瓶啤酒的狀態。
除了肚子漲些,他倒是精神百倍。
眼看著林耀祖身子一歪朝地上倒去,林泰眼疾手快地搶先扶住了他,「柳弟啊,你倆就先回去吧。我把老爹送回去,也免得打擾你們兩個了。」
柳意綿被他這說法鬧了個大紅臉,瞪他道:「你胡說什麼,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可別摔了。」
「我知道。」林泰揮了揮手,一隻手扶著林耀祖走遠了。
只剩下他們兩人時,柳意綿問道:「季哥,方才那個嬸子還好吧?」
「應該是不大好,大夫說是中風了。這病難治,只能將養著。」說著就想到了那袋子銀兩,調侃道,「沒成想這大溪鎮如此富庶,這巷子裡隨便一戶人家,出手就是六七兩。」
「六七兩?」柳意綿一驚,他就是大溪鎮人,雖不是住在這一頭的,但對鎮子還是有幾分了解。不要說隨手六七兩,就是家裡頭能有六七兩積蓄的,也已算得上中等之家。
能隨便給出這個數的,肯定不是尋常人家。
柳意綿腦子裡轉了個彎,就抬眼去看季唯,只不過看他一副無甚要緊的模樣,又想道:他能想到的事情,季哥自然也能想到,何必多此一舉。
於是就不再說話了。
他跟著走了幾步,悄悄地握住季唯寬厚的大掌。季唯察覺了,卻沒有收回去,而是反手握緊了少年柔@軟的手掌,在手心捏了捏。
柳意綿微微低頭,嘴角忍不住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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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事吧?」孫洪風一樣的衝進屋,坐在床邊摸了摸老母親的額頭,看她服了藥睡得安穩的模樣,鬆了口氣,拉著孫娥走到門外。
「那人叫什麼,你問了嗎?」
「恩公不肯說。」
「那你給沒給酬勞?」
「給了,但他不要。」孫娥搖頭,有些無奈道。
「此人古道熱腸,不能與之結交,實乃大憾!」要不是今天幫裡頭有人闖出了禍,他需親去現場主持公道,也不至於母親發病不能親自送醫了。
因此才更加感激這個不知名姓的好心人。
孫娥皺眉想了下,撫掌激動道:「我想起來了!與他同來的人曾催他上福星樓呢!」
「福星樓?那不就在對街?我去看看!」老母親已睡下,孫洪不便打擾,也坐不住凳子,又風一樣的沖了出去。
第108章
月余未見, 兩人自然是抓緊了機會膩著。不過柳意綿畢竟是個學生, 還需要上學。季唯也有任務在身,就趁柳意綿上學時, 去鋪子轉轉,督促著工人們把開業要用上的東西都準備妥當。
二人一般在講學結束後,由柳意綿來找季唯, 再去外頭的館子裡吃飯。
如今季唯已不再靠賣東西為生,生意蒸蒸日上,不差這點小錢。他又不會委屈自個兒,就帶著柳意綿, 沿街的館子挨個兒地嘗。
柳意綿與林泰、紀寶山和文宣告別後,背著書去找季唯。不過他還沒走出那條巷子,就被人給盯上了, 默不作聲的跟了好長一段,等走到巷子深處,四周無人時, 才醉醺醺地喊住了他。
「孽障!站住!」
幾乎是這聲音一出來, 柳意綿邁開的步子就僵在了半空。他怎可能認不出這聲音,熟悉的、微微拖長的, 柳山的聲音。
他緩緩轉過身,不禁擰了眉。
跌跌撞撞走過來的柳山,被酒氣熏紅了一張臉。頭髮亂糟糟的,雙眼布滿血絲,臉色比起上回見到他時要蠟黃憔悴不少, 可見這段日子過的確實是不怎麼如意。
「喚我何事?」柳意綿很快將多餘的情緒收拾乾淨,在柳山靠近他時,疏離地倒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柳山見狀,粗聲粗氣道:「你在躲老子?」
柳意綿又問了一次,柳山卻不說話,只是眯起眼睛看他,伸手去摸他領口。
這動作非常突然,跟柳山距離一步遠的柳意綿躲閃不及,竟被他的手碰到了胸口。柳意綿變了臉色,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整個人戒備非常:「你幹什麼!」
柳山欺身上前,借著酒勁放肆,又伸手去摸他腰帶。只不過這回有了準備,柳意綿很從容的閃開,伸手推了柳山一把,將醉酒身子不穩當的柳山推的倒在地上,愣了一下才爬起來。
「既然你不說,那我便走了!」柳意綿氣的臉色發青,甩開袖子就要走。即便柳山是他親父,可剛才那行為依舊是失禮。
柳意綿想避開柳山,走得又快又急,但柳山卻比他更快更急地衝到他前頭,張開手臂就攔住了柳意綿。
布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瘋狂,「我不信!我不信!我自個兒搜!」
柳山一手格著柳意綿,一手去扯他腰帶上掛著的錢袋。他視線一往下走,柳意綿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氣的渾身發抖,用盡了力氣才把柳山的手拍掉,怒道:「我已經碎簪斷義,和你們無關了!哪怕我有錢,也不會給你!」
「我生你養你,父子之情血濃於水,哪是你說斷就能斷的?今兒個你是不給也得給!」饒是柳山喝醉了,動作不如平時靈敏,但他也是干粗活的,力氣大,體魄壯,捉住柳意綿的雙手就去扯他錢袋。
餘光掃到柳意綿踢來的膝蓋,桀桀笑了聲,把柳意綿給甩了出去。也不去看跌倒在地上的人,就將錢袋子反手倒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