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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柳成蔭抓住了的遲疑,連忙道:「我知道不問而取是錯了,可我急著用錢,又沒找著意綿,這才先拿來用!我可以將錢都拿出來的,只求山長看在我勤懇念書的份上,饒過我這一回!」
柳成蔭開始時聲音還激動高昂,越說越低沉下去,眼睛都紅了,看起來好似愧疚的樣子。
山長皺著眉看他,不說話。
「你急著用什麼錢?連跟你弟弟說一聲的功夫也沒?」
「是……」柳成蔭頓了下,立馬道,「家父病重,家中清貧,無銀錢看病,迫不得已才做出如此醜事。」
身後跟來的二十多個學子嗡嗡嗡的說著話,柳意綿耳中不斷灌入他們逐漸動搖的隻言片語,唇角勾了勾,露出了一個有些自嘲的笑容。
他走到柳成蔭身邊站定,沖山長行了個禮,才道:「山長,請您容許我問他幾個問題。」
山長點頭,「問吧。」
柳意綿側過臉,看著柳成蔭,「你我二人同在書院念書,日日講堂都能相見,為何非要挑我不在校舍的日子,撬鎖進屋取錢?」
「我,我忘了……」柳成蔭支支吾吾道。
「那好,我再問你。」林泰氣的想上前打柳成蔭,卻被柳意綿攔住了,他臉上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輕聲道,「林泰,你相信我。」
林泰盯著柳成蔭,哼了一聲,甩手退到後邊去了。
「即便真如你所說,為何明知張小滿是無辜的,還要與陳沛之一同污衊?到山長處逼得他離開書院?」
「這……」柳成蔭回答不上來,猶豫的模樣看在柳意綿眼中,讓他心口一陣陣的悶痛。
明明都如此明顯了,為何他總是看不出眼前這人的滿腔算計。他果真太過愚鈍,枉費了季哥數次的教導。
「上回是柳山病重,你一時情急忘了說,不問自取。那麼這回呢?你又有什麼藉口?」柳意綿一把抓起他手上的左手掌,攤在山長眼皮底下給他看,「我在錢袋裡放了刀片,偷盜之人一握住就會割破肌膚,山長請看!」
山長掃了一眼,眼神已極為不悅,看向柳成蔭的目光中帶了幾分厭惡,似乎他是什麼骯髒的東西,一下子就扭開了臉,不肯再看柳成蔭了。
「山長!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柳成蔭眼見大勢已去,瞬間跪倒在地上,抓著山長的衣擺,還想要再說,「學生一時糊塗,才犯下這樣的錯。可我畢竟還是他的兄長,您念在我勤勉——」
「鬆手。」
清冷不耐的聲音令柳成蔭一僵,不久之前,也是這樣的聲音,讓張小滿那個愚蠢東西離開了縣學。
可如今,卻是輪到他了。
難道這就是風水輪流轉?
柳成蔭不肯認命,他費盡心思,才籌夠了錢來到縣學念書。他還要考中秀才,還要擺脫那個家,他不能離開!
「山長,學生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只求——」
「我說,鬆手!」山長冷冷一哼,左手用力一揮,就將柳成蔭的手掌拍落,「下午速去找李振興領走剩餘的束脩,書院容不下你這樣優秀的學生了。」
山長說完要走,柳成蔭立馬起身要跟過去。但他才跑了幾步,就被林泰擋住了,不肯他跟。
柳成蔭窮途末路,眼珠子都燒得通紅,怒吼了一聲就朝林泰撲過去,唬的林泰愣了一下,反被他制住。
「住手!你還欠林泰二兩銀子!難不成真的想見官嗎?」柳意綿跑過去拉柳成蔭的手,卻被他反手甩了一巴掌。
「閉嘴!」柳成蔭咆哮道,整個人看起來窮凶極惡,一點也沒了平時斯文有禮的樣子,嚇的不少人後退開去,生怕波及了自己。
這邊鬧得如此大,有不少學子聽說了這事,都朝著湧來。遠處的陳沛之聽到柳成蔭的聲音,知道事情不好,飛快地跑來。
可一看到柳成蔭狼狽模樣,就猶豫地停住了腳步。不過看山長屋門緊閉,想來事已有了結果,才推開前邊的人,走到柳成蔭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沒事吧?」
「好得很!」柳成蔭盯著幾步遠的柳意綿,咬牙切齒道。
今日之事,若非柳意綿蓄意設計,他又豈會落入這樣被動的境地?這可真是他的好弟弟!
「將你偷走的錢袋交出來。」柳意綿紅著半張臉,緊盯著柳成蔭的雙目,冷冷道,「我的那二兩也就罷了,就當是還你。」
陳沛之見柳成蔭被怒氣沖昏頭腦,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給他!」
柳成蔭在袖袋裡摸索出了一個素色荷包,從中取出兩錠銀子丟在地上。原先那荷包染了他的血,取了錢後就已被他丟了。
「你等著!」柳成蔭怨毒地盯著柳意綿,被陳沛之拉扯著走遠了。
「此事一了,大家都散了吧。」林泰被柳成蔭撲倒,扭到了腳踝,此事走路有些瘸,柳意綿扶住他一隻胳膊,「張小滿該高興了。」
林泰看著他問道:「你高興嗎?」
柳意綿卻沒回答這問題,低聲道:「我想季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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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鄭義談妥後,張老爺子就將所有的椰子買下。鄭義將手上的存貨賣光,一身輕鬆,就在長柳鎮暫住數日,也不趕著離開。
他對季唯所做的椰撻十分好奇,再加上聽張老爺子說起過月餅的輝煌戰記,時不時跟在兩人身邊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