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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是什麼?」陸玉書朝他走去,語調沉沉,透出幾分冷然,「你不可說謊。」
張小滿咬牙,半晌才道:「不是的,陳哥讓我來替柳公子的兄長,來拿這本書,說是有事要出去,下午來找我要。我來拿了,但門卻是關著的,我等了一會,就走了。」
柳意綿點點頭,「我大兄的書確實落在我這了。」他又問張小滿,「你來的時候,門確實是關著的?」
張小滿激動地握緊柳意綿的胳膊,「是的!關著的!」
柳意綿被他抓的生疼,輕輕叫了一聲,張小滿卻沒聽到,還是林泰一巴掌拍在張小滿手背上,他吃痛才鬆手。
「不管怎麼說,你是今天唯一一個來這裡的生人,我看,這件事還是找山長定奪吧。」賀蘭看著張小滿,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看也是,這樣最好。」
「對,先找山長!」
張小滿又趴在地上哭了起來,他哭得那麼傷心,就連提議的賀蘭都面露不忍,扭開臉去。
他學業不算精,只是勉強在書院待著。若是被山長知道了,又找不到偷竊者,哪怕柳意綿不願意追求,張小滿也會被勸退。
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了。
陸玉書嘆了口氣,溫言問道:「意綿,你丟了多少?」
「……二兩。」
柳意綿低聲回答。
其他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沒見過這麼多錢。而是一下子丟了二兩銀子,若是柳意綿報官,那麼少說也得蹲十幾天牢子。
陸玉書半彎下腰,伸手遞到張小滿面前,靜靜地望著他,「小滿,清者自清,若你未曾做過,也不怕去山長面前走一遭。」
張小滿哭得鼻尖通紅,眼睛被淚水糊住,看不清陸玉書的面目,「可是……可是我……」
「別怕,未曾水落石出前,我不會讓你退學。」陸玉書的這句話,給了張小滿強有力的支持,他一下子止住了哭聲,緊緊抱住陸玉書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現在,先跟我們一起去見山長吧。」
*****
長柳鎮,停雲樓。
停雲樓是長柳鎮唯一一家稱得上酒樓的酒樓,共有二層高。要想上二樓,起碼得消費一兩銀子,因此上去的人,非富即貴。
張老爺子高興地仰頭喝了一杯酒,樂呵呵道:「老鄭,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坐在他對面的鄭義眯著眼睛想了下,「少說也有五年了吧,長柳鎮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啊。」
「我老了不少,你看著還是那麼有精神。」張老爺子和鄭義算是老友,兩人年歲相近,可鄭義看起來卻比張老爺子年輕十歲。
一個走路還需要拐杖,一個健步如飛、神采奕奕,確實是令人感慨。
「你這麼多年在外頭走商,賺得不少吧?」張老爺子看著鄭義雖不見蒼老,但卻多了不少風霜的臉龐,多少有些感慨。
鄭義也曾經是長柳鎮上的人,跟張老爺子相識多年。三十來歲的時候,嚮往書中所寫的大好山河,就帶了銀子出去遊歷。多年後歸來,竟在外頭做起了走商,回來將妻兒接了出去。
距他上回離開,就又是五年過去了。
「對了,我這回從崖州回來,帶了不少當地的特產來賣。你肯定沒吃過,我送你些。」鄭義有些興奮,他初到崖州,那處的風土人情讓他有些流連,不過實在受不住高溫,待了一月多,還是逃了出來。
「你瞧我,是不是黑了不少,都是在崖州曬得,本來我看起來還能更年輕些呢。」鄭義大笑,仰頭飲盡了杯中酒。
「你給我帶了什麼?」張老爺子有些好奇。
「那裡的人都叫它『越王頭』,關於這個還有個故事呢。」鄭義又飲了杯酒,拿著筷子在碗碟上敲了起來,「相傳林邑王與越王有怨,使刺客乘其醉,取其首,懸於樹,化為椰子,其核猶有兩眼,故俗謂之越王頭,而其漿猶如酒也。無色透明,味道清香,你一定要試一試。」
「這故事倒特別,我還真的要試試了,多送些到我府上。這等新奇東西,我得讓季家小子一起嘗嘗。」
「季家小子?」
「改天帶來給你瞧瞧,是個人才。」
鄭義拍桌大笑,「好!你老張都夸的人才,我可得見見!」
久別的二人,就在這停雲樓上將這五年間發生的事情互相道來。
鄭義做走商,南來北往,也不知道再見何時。對於年過半百的兩人來說,或許這就是二人相見最後一面了。
第98章
話說另一頭, 季唯正忙著培訓員工。由於他將月餅下架, 又新添加了肉鬆小貝,原先的工作分配就必須要取消重新安排。
趁著這段新品上市的過渡, 他也要忙著讓他們學會製作肉鬆和色拉醬。
「豬肉蒸熟了以後,就像這樣,用擀麵杖敲打至肉質分離, 就像這樣……」
「奶油需要在蛋黃打勻了以後再加入,否則製作出來的醬會有顆粒感,不夠順滑……」
季唯一邊說,一邊給不同分組的人示範。那些工人向來是跟粗活累活的, 又哪有見過這麼驚喜又特別的製作過程,眼睛都看直了。
如今後院光是與季唯簽約的工人就有二十六個,全都待在這裡, 雖有些擁擠,但卻分工明確,各不干擾, 形成了一條運行通暢的流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