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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長柳鎮一時沒什麼大的工事,劉慶若要服勞役,就得發配去其他地方。勞役又被稱作苦役,修橋鋪路建城牆,什麼苦累幹什麼。
一直干夠了欠下的債,才能解脫。
這二十兩銀子不過是個引子,加上與包子西施通姦,以及在陸展鴻處的種種惡行,故而被判二十年勞役,服滿了才可送回原籍,也就是長柳鎮。
劉慶今年二十有六,服勞役者,身心較之常人更易於耗損,大都活不長,哪怕是真活到二十年後,怕也早沒了這股子意氣風發了。
聽了朱捕頭這番話,季唯頭一反應倒不是痛快,反而是有些唏噓。
就這麼一個惡名遠播的混混頭子,作威作福了六七年,把鎮子攪的翻天覆地。卻在這短短的數月間,身敗名裂,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朱捕頭說完,頓覺得無事一身輕。
「你要不要去看他?過幾日,就得差人發配出去了,恐是日後也沒機會見著了。」看季唯搖頭,朱捕頭還有些惋惜,摸著下巴道:「要換了我,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季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誰會專程跑去看一坨臭狗@屎?更何況我還有不少事情要忙。」
「也是,你如今可是要做大生意的,哪有這功夫去看他。」朱捕頭想起當初兩人雙雙羈押的場景,頓生感慨。
「我也待了挺長時間,該走了。」
「那我送朱捕頭吧,請。」季唯推開門,跟在朱捕頭後邊走出去,快到鋪子時,突然想到了久無音訊的包子西施,便像朱捕頭問及了此事。
「你瞧我這記性,又給忘了。」
「我也就是隨口一提。」
「你還記得劉慶媳婦吧,那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要麼當初劉慶怎會忍著,偷偷跟包子西施來往。那日把她傷著,多年積怨下來,一氣之下找了鎮長,說要跟劉慶和離。鎮長就著人帶了包子西施回去問話,可不管是怎麼逼她,口風緊的很,就是不肯說。你猜最後怎麼著?」
朱捕頭雖未親眼見著,但聽不少人提起過包子西施這事。為了從她嘴裡撬出話,不知動了動了多少私刑。一個弱女子能受住如此威脅恐嚇,還不動搖意志,只能說是那後果太過可怕,她承擔不起。
但就算是這樣,也很值得敬佩了。
「怕是她沒招認,最後是劉慶認的吧。」季唯隨口道。
「哎喲你可真聰明!」朱捕頭猛拍了一掌,「可不是,劉慶最後什麼都說了,也不差這事兒了。那包子西施可算是被害慘了。」
「包子西施最後怎麼樣?」
「陸大人說了,不要動私刑,浸豬籠要不得,枉顧人命。等劉慶動身那日,她要遊街……」說到這,朱捕頭頓了頓,臉上流露出幾分同情來。
哪怕他不說,季唯也明白了。
這就是柳意綿當初是說過的,女子與有婦之夫有染,按照律法,當處裸@衣遊街之刑。
對於女子來說,恐怕比浸豬籠都要可怕,難怪包子西施哪怕是死也不肯說實話。
不管如何,包子西施算是徹底毀了。
朱捕頭臨走前還在說,劉慶這惡棍害人不淺,搭了自己還搭了別人。
季唯站在店門口,目送朱捕頭遠去。頭頂烈日炎炎,他被曬得有些刺目,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管是使得原主喪命的身後悶棍,牢房裡對柳意綿的言語侮辱,還是指使包子西施當街搶生意……
這些往事在季唯腦海中翻滾,鬱結了許久的那口氣一下子散了,渾身都跟著松泛爽利起來。
他站在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身與趙虎交接,而後繼續忙著做起了生意。
誰有空去管昨日呢,還是明天更要緊。
至於劉慶,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罷了,季唯又怎會放在心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總算把絕殺慕尼黑看了,感動的我眼淚汪汪。
之前就約了人想看,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去看,就住院了OTZ一拖拖到現在
第70章
由於中秋近在眼前, 來店裡買月餅的人越來越多, 張家餅鋪對月餅的需求也越來越大,逐漸出現了供不應求的火爆情形。
但縱然是如此, 在最後一批月餅被張傢伙計拉走後,季唯就算清了工錢,遣散了工人, 還給每人發了四塊不同口味的冰皮月餅,讓他們好好準備過中秋。
不管是老員工,還是剛來沒多久的新員工,對季唯可謂是感恩戴德, 一個個咧著嘴回家,就差把他當祖宗供著。
申時二刻時,季唯清點了鋪子裡頭的東西, 就落鎖關門打算回家。還沒走出兩步,就碰到幾個猴急尋上門,說要買月餅的人。
一聽季唯關門不賣了, 都惋惜的不行, 央求他開門再賣些。
季唯做人有原則,說了關店就關店, 當然不能虧待自己,陸續辭別幾人後,他就吹著口哨回西巷。
快拐彎出北街時,他餘光正好瞧見邊上有家金玉鋪子,專賣些精巧飾品, 不少少男少女正在裡頭逛著,三三倆倆湊在一塊,估摸著也有五六人。
想到明日就是中秋佳節,又恰逢近日忙著開店,又有些疏忽柳意綿。
季唯走進了金玉鋪,打算買個小禮物。
鋪子不算大,站了幾人已算得上擁擠。
季唯不願跟他們湊在一塊,就站在邊上,粗略掃了一眼,看不出個所以然,乾脆直接問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