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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一間也有四五平,地上乾乾淨淨無甚蟲蟻,靠牆角處還有一張小床,剛好夠人躺下。
衙役將四人分開關押,季唯與劉慶相鄰。
剛將劉慶押進牢房內,劉慶就跑到那堵相鄰的木牆上用力一踹,把木柱子踹的搖晃。
衙役見狀,大聲呵斥:「劉慶!你再不老實,就把你拖出來打上二十個板子,看你還敢不敢鬧事!」
劉慶是真被打過板子的,當即老實不少。
等衙役都走了,才開始跟人商量著怎麼在牢房裡把季唯搞死。
季唯都懶得理他們,反正隔著牢門,外頭還有牢頭看著。就算他們想搞死他,也得看看有沒這本事,有沒這膽子。
今天上午累了一天,下午又要趕著來縣衙,渾身上下泛著酸。
季唯躺到床上,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陣低低得啜泣聲,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小臉。
季唯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眼睛盯著牢門外的柳意綿看,震驚道:「綿綿,你怎麼會在這?」
他不是不讓那人告訴綿綿的嗎?
季唯心裡惱怒,就不該讓人把推車送回去。乾脆就先寄存在哪裡好了,看他哭成這樣,真叫人心裡頭難過。
隔著牢門,季唯也不能怎麼安撫他,只好把胳膊伸出去,揉了揉柳意綿的腦袋,溫柔道:「綿綿乖,不哭啊,季哥沒犯事兒,明天就能放出去了,你一會兒就回去,別在這地兒待著。」
柳意綿哭著搖頭,兩隻眼睛濕漉漉,紅通通,看起來特別的可憐,「季哥,我不走。我等你明天一塊走,我知道你沒錯,我信你的……」
他一把握住季唯寬大的手掌,捧在胸@前的位置,好像這樣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看的隔壁牢房裡的劉慶嘖嘖作響,嘲諷道:「這就是你那姘頭吧?聽說是個還沒過門的哥兒?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就是不曉得床上滋味如何?」
劉慶舔了舔下唇,眼神流露出幾分淫@邪。
柳意綿見狀,瑟縮了一下,抓著季唯的手掌越發用勁。
季唯伸出另一隻手,拍拍他肩膀:「你一個人來的?怎知我在此處?」
柳意綿搖頭,小聲說道:「周嬸跟我一起來的,季哥忘了,我就是這大溪鎮的人啊。」只是他在大溪鎮另一頭,距離長柳鎮很遠,光是靠走的,就要走上兩三個時辰。
「那周嬸去哪了?」
「他聽說你還未吃飯,讓我在這等你醒來,跑去買吃食了。」柳意綿哽咽著,說話一頓一頓的。
那邊劉慶看不得他們郎情妾意的模樣,說話越發不堪起來,「小哥兒,看看你慶哥啊,床上勇猛絕對勝過這不中用的傢伙百倍!過來,慶哥給你看看寶貝——」
季唯忍無可忍,把手從柳意綿掌心裡抽出。在劉慶跟隔壁牢房的李二疤說騷話時,衝到他背後,用力拽住他領子,把劉慶猛力卡在木柱之間。
饒是劉慶再如何掙扎,腦袋被卡在木柱之間,人又背對著季唯,怎麼也掙脫不了。只能徒勞的手腳並用,嘴裡惡聲咒罵。
季唯腳尖用力踹在劉慶屁@股縫上,惡狠狠道:「你不是想爽爽嗎?季哥讓你爽個夠!」他腳尖鑽的越發深,讓劉慶只想往前逃,兩人互相用勁,劉慶被拉得像條繃緊的弦。
最後用力過猛,再加上季唯手勁一松,劉慶卡在木柱之間的腦門,在身體跌落力道的帶動下,從上往下用力一滑,整個人猛坐在地上,摔了個敦實。
雖說腦袋最後是從木柱裡頭掙出來了,但木柱上未曾打磨光滑的木刺,卻也不知扎了多少在劉慶腦袋上。
痛得他臉色扭曲,捂著腦袋瘋狂呻@吟,咒罵季唯。
柳意綿怯怯地望著劉慶,一瞬間被嚇得忘了哭,「季哥,他、他沒事吧?」
「沒事,就讓他嚎幾聲。」
那邊李二疤跟林青,都被季唯這狠勁兒給嚇住了,半天都沒敢在吭聲。
牢房裡只剩下季唯輕輕柔柔的說話聲,與剛才發狠那人天差地別,仿佛二人。
等到周嬸終於提著東西進來,柳意綿早就停止了哭泣,除了眼角還有些紅,看起來正常不少。
「這個點也不好買吃的,就去鋪子裡買了兩個菜包和一碗菜粥,你瞧瞧夠不夠。不夠嬸再去買點。」周嬸一屁@股墩坐在地上,望著季唯這狼狽樣,眼角也跟著濕了。
「你說你,跟那些人混什麼混,現在好了,就是想做個正經人,他們也纏著你不放了。你娘要是還在,恐怕都要哭昏了。」
季唯低聲認錯,邊吃邊聽周嬸數落。
他餓了半天,肚子空空,一碗普通菜粥跟菜包,都覺得神仙般美味,吃的停不下來。
隔壁三人聞著味兒,饞的不行,伸長了脖子喊道:「牢頭大人,晚飯啥時候啊,餓的不行了!」
外頭牢頭賭得正歡,聞聲不耐煩道:「晚什麼飯!你們這些渣宰東西,一天能吃一頓就不錯了,還想頓頓吃?美得你們!」
「那憑什麼季唯就能吃!」李二疤怒吼。
牢頭笑了,「人家有情@人兒來送,你們有啥?要有也能吃啊。」
這話可把劉慶氣的火冒三丈,一想到包子西施,更恨不得將她掐死在床上。
季唯把東西吃光,就勸周嬸帶柳意綿回家。話才剛起了個頭,柳意綿就哭個不停,就是周嬸拉著他,死活抱著牢門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