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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9:06 作者: 白日坐夢
    季唯骨子裡的惡劣作祟,伸出兩指,挑起少年小巧的下顎,果然看到他雙唇緊抿,兩眼發飄,就是不敢看他。

    「我是吃人的猛獸麼?你如此怕我。」季唯故作傷心狀。

    柳意綿用力搖頭,大聲道:「季哥是好人,大好人!」

    「我是大好人,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柳意綿吶吶,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終於鼓起勇氣緩緩抬頭。

    剛一接觸到季唯含笑的目光,就被他一把按在了懷裡,用力揉他腦袋。

    「好了,逗你玩的。男孩子這麼害羞可不好,容易被人欺負。」季唯拍拍他肩膀,說是天色不早,讓他早些休息。

    柳意綿磨磨蹭蹭地從季唯身上分開,輕輕道:「我不怕,季哥會保護我的。」

    季唯一怔,心裡瞬間被某種柔@軟的情緒淹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紫月閣主又20瓶營養液,麼麼啾(づ ̄ 3 ̄)づ

    PS.晉江一堆屏蔽詞,普通分隔符號已無效,改為@,希望有用。

    第15章

    沒有冰箱,家裡提煉的黃油和乳酪不能久放。

    季唯一賣光灌餅,片刻功夫都不敢耽擱,就跑回了家。

    好在井深,溫度低,從井裡拿出來的黃油和乳酪都已經凍成固體。雖不比冷凍櫃裡的那樣硬,但已不會流動。

    季唯未雨綢繆,早就找鎮上手藝最好的鐵匠,幫他做了個簡易打蛋器。由於材料沒準備齊全,一直沒派上用場。

    他將麵粉、黃油、乳酪、糖、雞蛋準備好,先將黃油切成小塊。夏日午後天氣熱,黃油沒過多久就開始軟化。再把雞蛋與糖一起攪拌到糖融化,用打蛋器用力攪打黃油,直到黃油顏色變淺,形狀蓬鬆後倒入雞蛋液和奶酪,攪勻後加入麵粉,切拌成奶酪麵團。

    為方便塑形,季唯放了1.1倍的麵粉,讓麵團更加紮實。用木板壓成方形後,切成1cm厚的餅乾,放入早就開火預熱好的麵包窯內。

    乳酪黃油餅乾很薄,烘烤一刻鐘就已經綽綽有餘。

    封著麵包窯的口子,味道傳不出來。可一熄火開窯,那濃烈的乳香和黃油香就迎面撲來,讓人無可躲藏。

    再加上微風輕拂,這不同尋常的味道就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剛出爐的餅乾還有些軟,季唯攤在桌子上吹風。暴露在空氣中的乳酪黃油餅乾,會逐漸變得堅硬酥脆。

    沒過多久,季家院門口就跟著嘈雜起來。

    「這什麼味兒啊?怎麼這麼大?」

    「哎喲牛嫂,你不住西二巷的嗎?怎麼跑咱這來了!」

    「好香啊,誰知道是啥?」

    「好像從這裡傳出來的吧!」

    「你們聞錯了吧,這裡頭住的可是季家那混小子,我去隔壁周姐家問問!」

    「不成不成,我受不住這味兒了,那姓季的總不能打我,瞧瞧去!」最後是一位個頭矮小,身著青布,長發編成辮子的婦人,糾結了好半晌,跺了跺腳,推開了季家半掩著木門進了院。

    「季哥,我從來沒聞到過這樣的味道!」柳意綿站在桌子旁邊,彎腰打量盤子上整齊擺放的薄片。

    這個時代沒有黃油,更沒有乳酪。即便是從牛乳羊乳中提煉出來的,經過一番炮製後味道又大大的不同。除了些微的奶香味依稀可辨外,已是另一種陌生之物。

    柳意綿吸了吸鼻子,陶醉之色難以掩飾。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塊。

    剛出窯的餅乾,還透著微微熱力。

    他將目光轉向還在忙活第二爐的季唯,出聲詢問。

    「想吃就吃,別燙著了。」

    柳意綿開心地咬了一小口。

    硬硬的,酥酥的,脆脆的,不像饅頭。明明都用麵粉,但做出來卻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奶香與蛋香在口中交織,香濃到極點的口感,饞地他沒忍住,一口將剩下的餅乾全塞進嘴裡。落下來的餅乾碎屑,從他的領口飄進去。

    柳意綿站在原地抖了抖領子,有些狼狽地跳著腳。就看到一矮小婦人迎面朝他走來,邊走還邊打量著什麼。見到背對著她的季唯,腳步一頓,有些惶惶不安的樣子。

    「你找誰?」柳意綿平時甚少出門,只認識周圍幾戶人家。這婦人看著面生得很,可見並非是左右鄰居。

    那婦人上前幾步,就看見桌上擺著的一盤餅乾,面露詫異之色。而後指著盤子問:「這是什麼?」

    「我也不曉得,得問季哥。」

    麵包窯的烤盤,是與打蛋器同批定下的。麵包窯溫度極高,再加上烘焙需要200攝氏度以上的高溫,就導熱性來說,鐵製烤盤再好不過。

    季唯早就聽到說話聲,但還在把第二爐黃油乳酪餅乾塞進麵包窯後,才轉過身來。

    這婦人略微眼熟,他在腦海里把原主記憶過了一遍,才張口道:「原來是西二巷的牛嫂,什麼風把你給吹到這兒來了?」

    牛嫂尷尬地笑笑,忍不住直把眼睛往餅乾瞟,「小季,這是啥?我剛在院子曬苞米棒子,聞到一陣味兒就跟著過來了。沒想到是從你這傳出來的……」

    「嘗嘗?」季唯做了個請的手勢。

    牛嫂聞著味道就的饞不行,這會子也沒跟季唯客氣,伸手就抓了兩塊,一口一塊,嚼都沒怎麼嚼,就吞下去。

    餅乾本就干,又沒嚼細,在喉嚨卡了一陣,牛嫂猛咳嗽。好半天,口水潤濕了餅乾,才咽下去。她擦了擦眼角咳出來的眼淚,又吃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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