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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池洛曾經對孟雙說過,她是只屬於黑夜的明月,只是我一個人的明月。

    「可是,如果她成為白晝的陽光呢?你再也尋不到她之後呢?」孟雙問。

    池洛嘴角漾起淺淺的笑,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呢?

    「那麼,沉淪在黑暗的漩渦中,我會拉上她。既然不屬於我,那麼也不會屬於任何人。」

    刀尖上舔血,油鍋中翻滾的日子,生活在不見陽光的暗處,渴望了太久的光亮,怎麼會輕易的放走?

    他不想放,也不敢放。

    一旦放手,他怕的不是自己會陷入萬劫不復,而是連同她,一起湮沒在慘澹黑暗中。

    ……

    「這封信。」池洛將手中已經稍有些泛黃的紙頁遞到宋淺淺纖細的手指間。

    宋淺淺慢慢的打開,但是,有一些事情不是不想面對就可以不用面對的,她想,她真正的明白了宋婷那句話的意思。

    確實是她四年前的字跡,就連自己寫錯字習慣性的相左傾斜斜划過兩道的細微細節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確實不是自己寫的。

    她的記憶里,從來沒有過這件事情。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是什麼都改變不了了麼?

    事實上,現在宋淺淺誰也不需要。

    四年來,或者說是自出生以來這二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一樣清醒而獨立。

    宋淺淺在第二層的落地玻璃窗處,看著池洛車中明滅的火光,直到菸蒂熄滅投出窗外,轎車呼嘯而去。

    「淺淺,對不起,我應該講清楚的……」池洛默默地將她圈在懷中,下顎抵在宋淺淺柔軟的發上。

    宋淺淺半晌沒有回答,最後只是微啟朱唇,說道:「我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換,四年的時間,我認為,足夠你打電話來解釋清楚。」

    「手機中了病毒,什麼資料都不見了。」池洛輕輕的說著,「初到歐洲,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那段時間,一切都太苦,顧不得……」

    宋淺淺沒有說話,一切都不用解釋,那句「解釋就是掩飾」,果真是經驗使得。

    「阿洛,我問你,前些天深藍的歡迎宴上,在西大廳的攝像頭是否是你做的手腳?」宋淺淺看到池洛的臉上微起波瀾。

    「你只用說是,還是不是。」

    「是。」池洛緩慢的吐出一個字,在陰冷的夜風中突兀的好像是六月的飄飛雪。

    「那天,你一直站在廊柱後面,能夠聽到我與劉晟的對話,是麼?」

    「是。」

    「那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宋淺淺的語氣變得莫名的悲戚,略有一些絕望的悲戚。

    「我只是知情。」

    對於這件事情,池洛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宋淺淺,以宋淺淺的聰明和洞若觀火,發現一切,知道實情是遲早的事。

    宋淺淺深深的閉了閉眼,「阿洛,我一直以為,你是黑夜中的眼睛,能夠發現我,並找到我的眼睛。」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

    太過放縱,太過寵溺,太過給她自由。

    莫司霆打過了麻醉劑,頭上縫的那幾針根本沒有感覺,似乎已經麻木,而心裡卻始終抑制不住的抽痛。

    宋婷途中給宋淺淺打電話,卻一直顯示不在服務區,她焦急的在病房外面來回走,死丫頭,你要是再不回來,莫司霆就真的不要你了。

    比起來一個三年回來,而且半截身家還都是跟著何非然的黑-道生意,必然並沒有多少。

    杜墨淳在接到莫司霆的電話後就馬上派了一撥人去追蹤池洛,但是,通話過程中那樣震耳欲聾的一聲,他已經知道出了事情。而後馬上趕到了醫院。

    杜墨淳來了之後首先對宋婷說道:「宋淺淺跟在池洛去了他郊外的別墅……」

    其實宋婷也是一早想到了,如果總是不在服務區,那麼肯定是在遠郊。「那就暫時拜託杜醫生了。」

    杜墨淳頷首。

    其實他一直覺得,莫司霆的女朋友應該像是宋婷這樣的大氣幹練的女人。直到那天見到宋淺淺的前一天,他還一直在想的是,能夠讓池洛和大哥都失去控制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結果呢?算不上大失所望,也是大吃一驚。

    宋淺淺趕到醫院的時候,莫司霆已經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從床上下來。

    她看見他的頭上的紗布滲透出來鮮紅的血液,一雙眼睛黑的深不見底,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裡,她一下就刺痛了一下。

    「莫司霆!」

    宋淺淺大叫了一聲,沖了過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你這是幹什麼?自己開車不不小心,結果出了車禍,又不好好配合醫生的要求,你是不是想要落一個半身殘疾啊!」

    莫司霆的瞳孔的光有點渙散,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嬌小女孩的身影,喃喃的叫了一聲:「淺淺?」

    正文 第378章

    第378章

    宋淺淺貓著頭,硬是將莫司霆給重新按回了床上,「快點叫醫生,既然生病了,來到醫院就聽醫生的,你這麼算是怎麼回事啊。」

    說著,宋淺淺就急忙招呼醫生過來,給他重新紮針。

    杜墨淳一看這情形,就轉身走了出去,知道這兒沒他的什麼事兒了。

    他給沈景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去赴約了。

    是的,去赴約,赴和凱特的約。

    路上,他給姜一雅打了一個電話。

    「姜小姐,我有點事情想要找你談,你能不能抽出點時間來見見我?」

    姜一雅對杜墨淳一直都是有求必應,畢竟是救過她的孩子的命,在醫院短短時間也也是多虧了杜墨淳,就別提現在還是有事要說,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那在哪裡?」

    杜墨淳說:「半個小時後,在福源酒樓吧。」

    比和凱特約定的時間要推後二十分鐘,地點卻是同一個地點。

    和凱特主要是說這次的合約裡面的一些細節,因為前幾次的見面,差不多就已經將細節問題給看好了,到現在,也就是再簡單的協商一兩點。

    「等明天吧,凱特先生,您到公司里來,然後簽字蓋章,我們就算是正是開始合作。」

    凱特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杜墨淳的手機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人,當然,就是姜一雅。

    姜一雅站在福源酒樓的門口,看著這邊古色古香的裝飾,「我已經到了,不過問了服務生,說這邊沒有等人的人,你還沒到麼?」

    杜墨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坐在桌邊的凱特,指了指手裡的電話,示意要出去接電話。

    凱特在M國受到的薰陶,是隱私至上的。

    電話內容是屬於個人隱私的,聽的護是對人不尊重,他本想要迴避一下,看見了杜墨淳手中的手勢,便點了點頭。

    杜墨淳一走出了門,就將手中的手機聽筒給重新移開了,報上了現在所在的包廂的位置,「你先過來吧,我在洗手間,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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