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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也就是去找莫司霆。
宋淺淺的答案始終如一,都是說要跟著姐姐。
宋婷也是無奈。
她其實不知道,宋淺淺心裡是在想著手中的紙條。
在面對莫司霆的時候,她總會心理有所波動,對著男人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她一點都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來到宋婷的公寓之中。
宋淺淺趁著宋婷在廚房給她熬粥的空閒,將包中折成心形的信紙打開。裡面短短的只有一行字,「淺淺,周二晚上,淺灰,我等你。」
就在這時,宋婷端著皮蛋瘦肉粥從廚房走了出來,宋淺淺聽到了腳步聲立即將手中的紙片揉成一團,扔進了紙簍。
宋婷將盛好的粥放在宋淺淺面前,「淺淺,我知道你現在很是猶豫,但是,我想知道你內心深處更傾向於哪一方。」
宋淺淺拿起湯匙的手顫抖了一下,沉默著不說話。
宋婷攤開手,「你看,適才你心中想到的是誰,就是誰。」
宋淺淺閉了閉眼,不管是腦中還是眼前浮現的都是莫司霆適才絕望的眼神,好像是世界崩塌前的黑暗。
「可是,姐,池洛說的話我不懂……」
宋婷揮手打斷了宋淺淺的話,「時隔三年,你不懂他,他更不懂你。如果他真正的懂你,就不會一廂情願擾亂一池春水,也就不會選擇再一次出現在你的面前帶給你煩惱。」
宋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宋淺淺,你該看看你的心。」
宋淺淺眼神里浮現出懵懂。
宋婷將房間留給了宋淺淺,一個人坐在書房。
她知道,宋淺淺需要時間,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
宋淺淺今天晚上睡的並不好,腦子裡一會兒就出現池洛字條上的內容,一會兒就浮現出莫司霆的霸道卻又絕望的眼神。
而這一夜,對於另外的人,也是一個不眠之夜。
「是誰給的池洛邀請函?」
這個晚宴是盛世舉辦的,所以造出的聲勢一定要大。
前些天,報紙上不光鋪天蓋地地報導了盛世旗下的泠然珠寶的八卦,也不遺餘力的為前些年刀尖上走油鍋里滾的黑幫龍頭作了大量的特寫報導。
先抑後揚,詭譎的商場一向是瞬息萬變。
盛世旗下的股票較之沒有大跌之前又上漲了七個百分點,安城的大家商賈頓時陷入恐慌,把原先拋售出去的泠然的股份紛紛高價買回,一個個痛心疾首。
誰不知道盛世背後的力量,能夠大肆報導渲染普普通通的客車相撞事件,誰能夠允許這樣的不利於盛世的消息充斥整個街頭巷尾,自然只有盛世背後的默許。
名業手下實力強大的公關部對這樣的手段早就是駕輕就熟,這樣沒有成本的反擊,使貴格剛剛推出的水晶系列的鑽石項鍊在市場上沒有了半分立足之地,轉而使得泠然與九博的珊瑚星珠寶系列受到更多的關注。
這一切,僅僅在幾天之內。
而這隻幕後的手,就是莫司霆。
只是,昨夜的事情,誰都始料未及。
盛世二十三樓會議室中沉默如斯,唯有聽到窗外落雨的淅淅瀝瀝,以及颯颯的秋風作響。
「大哥,這件事情我來查。」沈景說。
池洛就算是沒有邀請函,憑藉著他的手段,進來也很容易,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
「算了,散了吧。」
莫司霆揉了揉眉心,先拉開了椅子,走了出去。
……
莫司霆一直以為,世界上只有兩種東西,一種得到,一種毀掉。
而宋淺淺,恰恰就屬於第三種。
所以,毀掉自己。
沈景來到香格麗舍的時候,連公寓門都是找的人撬開的。
一進屋子,一陣烈酒的濃重酒氣,還有一地半截半截的菸頭,只是沙發桌椅和各種珍奇擺設半分都沒有動。
沈景知道,因為這些裝飾都是莫司霆親自找人設計的,裡面的東西也都是自己擺設的。
還記得莫司霆的喬遷之喜,沈景最先來到這樣一個不大的公寓為鼎鼎有名的盛世總裁暖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向殺伐狠決的莫司霆站在扶手梯上,笑著問下面扶著梯子的宋淺淺,「這樣怎麼樣?」
沈景從來沒有見過眉目間如此柔和的莫司霆,那時候,他就知道,莫司霆真的對這個女孩子動了真情了。
「哥,哥……」沈景將趴在床邊的莫司霆扶到椅子邊,到飲水機旁邊接了一杯水,遞上去輕聲喚道。
莫司霆微微眯了眼,推開沈景,就像浴室走去。
宋淺淺,果真是個禍害。
四哥當初沒有說錯。
可是余梅梅呢?
他忽然想起來昨天的宴會,找到宋淺淺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等到他去找,就已經溜之大吉了。
他就知道!
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余梅梅看見他,就是一個字,跑!
而且這次還穿走了他買來的禮服裙和項鍊,如果那小女人拿著拿衣服敢出去賣,一定會驚掉下巴的。
她倒是敢!
哎,想自己所謂的七少,英俊瀟灑倜儻不凡,竟然有人躲之唯恐不及,難道果真是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麼?可是自己的窗子在哪兒呢?
莫司霆走出浴室後,披上外套就往門外走,急得沈景趕忙叫住他,「哥,你往哪兒走?」
「去上班。」
隨之而響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撞門聲。
「……」
上班?這個時候上哪門子的班啊!
沈景看著屋子中狼藉的一片,仰天默默流淚,又留給自己一個爛攤子……
……
宋淺淺驚奇的發現,宋婷的臉色比她自己的臉色還要差。
宋淺淺笑吟吟的走上前去,「姐,你做噩夢了?怎麼比我這個受了刺激的人臉色還要難看。」
宋婷只是淡淡的瞟了宋淺淺一眼,「收起你那樣可悲的笑容,笑容是給仇人看的,眼淚是給親人流的。如果你連最親近的人都要痛著卻笑著,那麼,又算哪門子的親人……」
宋淺淺臉上的笑僵住了,就像是一尊柔美的雕塑,卻在搬到廣場上之前被澆上了硫酸,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再也不是那樣的明媚鮮妍,而是醜陋可怖。
半晌,宋淺淺才囈語道:「姐,你認識陳諶麼?我一個室友,其實你和她挺像的,一樣的冷,一樣的不留情面,一樣的尖刻。」
宋婷從鼻子中哼了一聲,從廚房將剛剛炒好的豆角端上桌。
「可是,姐你知道麼?如果我仍然一副哭得要死要活的樣子,莫司霆會難受,爸媽也會要死要活了,還有我兩個哥哥……」
「可是莫司霆正是不願意看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副什麼都不上心。」
宋婷看著宋淺淺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明,旋即拍了宋淺淺的脊背,「好了,別當哲學家了,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