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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喬莫晚沒有一絲猶豫,在墨准謙還沒有關門的一瞬間,就已經飛快的倒擋,將車門車鎖全都上了鎖。

    幾個人已經掄著棍棒將車門砸出了一個大坑。

    顯然,他們也是不怕死的。

    而且,對於這樣昂貴的車,根本就是不在乎。

    棍棒又狠狠的砸了一下車窗玻璃,車窗玻璃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痕。

    喬莫晚原本還生怕撞到人,但是現在,她根本不敢再停留了。

    因為,一旦是被抓到,她和墨准謙兩個人,恐怕都沒有什麼好的下場了。

    所以,她就狠狠的一踩到底油門。

    卻根本就沒有看到前面有一個人擋住了,車窗玻璃上的裂痕,已經將她的視線完全模糊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她只感覺到車身被一個物體阻擋了一下,然後一個黑色的陰影飛了出去。

    喬莫晚的大腦一片空白,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只是在憑藉著自己的本能開車。

    就連坐在副駕駛的墨准謙,也一下子沒了動作。

    剛才還在為身上的傷勢而感到疼痛不已,當真的看見撞了人,他也腦子空白了。

    後面,沒有車在追過來。

    在快到山腳下的時候,迎面過來一輛救護車。

    喬莫晚很輕易的就聯想到,這是因為剛才在山上,因為她撞到的那個人……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扶著方向盤的兩隻手開始抖動。

    墨准謙忍著身上的疼痛,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莫晚,你靠邊停一下,換我來開。」

    喬莫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在開車,又是如何停下來的。

    忽然,車子停在了路邊,她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乾了一樣,趴在方向盤上竟然就這樣一動不動了。

    墨准謙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青紫一片接著一片,嘴角還流血了,他本來是想要和喬莫晚換位置自己開車的,但是等到一開車門,胸膛陡然間就痛了一下,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肋骨斷掉了。

    悶哼一聲,墨准謙抬手按了一下胸膛的位置。

    喬莫晚已經是趴在方向盤上,只不過比墨准謙想像的要好的多。

    她真的是已經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了,直到現在,都已經數不清了,這一次還因為自己的內心不夠強大而進入了精神病院,難道因為這樣,她都還沒有練就一顆金剛不壞之心麼?

    喬莫晚動了動肩膀,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轉頭看向渾身都是血的墨准謙,十分冷靜的說:「你需要去醫院,我先送你去醫院。」

    墨准謙搖了搖頭,「那你呢?」

    喬莫晚重新掛擋的動作,頓了頓,「我……去警局自首。」

    墨准謙一聽,一下子慌了,「你是不是傻子?現在要去自首?根本就不是你的錯!你是正當防衛!」

    喬莫晚抿了抿唇,「那也是我撞了人了,總是要報警的,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我就報警……」

    她這話說完,就發動了車子。

    車子很快的就在晦暗的路燈下駛過。

    他們剛才是在郊外,車輛不多,但是車輛一進入市區,就已經發現了不妥。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有兩個過馬路的人便走過來,指著她的車指指點點的,好像是有什麼不一樣的。

    喬莫晚心裡有些疑惑。

    等到下一個路口,就聽見了從天空中傳來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喬莫晚正在想著要不要將車輛靠邊停車給警車讓行的時候,警車就猛地停在了她的車前。

    從警車中嘩啦拉下來好幾個手持槍械的警察,端著槍看向喬莫晚,然後一點一點的接近。

    這下不光是喬莫晚,就連一旁的墨准謙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

    「下車!舉起手來!」

    警察衝著車輛大喊了一聲。

    喬莫晚按照警察的話,打開了車門,舉著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剛一出去,就被一個警察撲過來給按住了,死死地按在了警車上。

    另外一邊的墨准謙和喬莫晚一樣,手腕上被拷上了手銬。

    喬莫晚被押箱警車,扭頭看了一眼被自己開下來的這輛車,擋風玻璃被那些人掄起棍子砸出來一個坑,讓她瞠目的不是這個坑,而是車頭前面的……竟然染了大片紅色的血跡!

    因為路途之中吹風,血跡已經乾涸了,但是看起來已然很慘烈。

    警局中,喬莫晚和墨准謙被分開看押。

    墨准謙身上的傷需要急診,警車便直接將車開到了醫院,給他已經做過簡要的傷口處理之後,才又重新回到了警局。

    喬莫晚和墨准謙口中所說的基本一致,沒有太大的差別。

    都是一樣的。

    開車去半山別墅區,但是因為路上遇見了車隊在賽車,面對對方的挑釁,墨准謙沒有憋住,就跟對方賽車飆車了一段路,一直到山頂,他的車贏了,被那幫人拖下去打了一頓,身上的傷就都是那些人留下的。

    「你是怎麼搶到那輛車的車鑰匙的?」警察看著面前作者的這個女人,面色蒼白,但是身上卻帶著另外一種別樣的氣質。

    「那個小混混試圖猥褻我,我便踢了他的命根子,他一下子就疼的躺在了地上,從身上掉下來一串車鑰匙,我解了車鎖,發現就是在距離自己最近的那輛車,就上了車。」

    喬莫晚說的有條不紊,聽起來又是滴水不漏。

    而另外一邊,墨准謙說:「我不知道喬莫晚是怎麼將車給拿到手的,我當時正在被他們那些人圍攻,打的我根本就是直不起腰來了。」

    這樣一對比,並沒有什麼出入。

    警察接著問喬莫晚,「那當時你既然都已經取到車了,為什麼不直接開車下山,而是調轉車頭又直接想那些人撞過去?」

    喬莫晚沒有半分猶豫,說:「我的朋友還在那裡。」

    警察沒話了,特別還打量了一下喬莫晚,低下頭在記錄冊上記了幾筆。

    「能不能詳細描述一下,你當時是怎麼救下你的朋友的?」

    喬莫晚便將自己當時自己的情況描述了一下,當時情況緊急,她本來以為自己回憶起來會非常的艱難,但是現在說起來,根本就沒有一絲磕絆,那些在緊張情況下做出的動作,全都歷歷在目。

    「……就這樣,他們拿著各種棍棒衝過來砸車,我逼不得已,開車衝出重圍的時候,應該不小心撞到了人。」

    另外一邊的墨准謙說:「她重新轉過來是為了救我,我當時被打的已經幾乎沒有知覺了,如果不是喬莫晚重新拐回來救我,我恐怕真的就死在那兒了。」

    對此,墨准謙對喬莫晚很是感激。

    本來還說喬莫晚是欠了他兩個人情,而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現在是他欠了喬莫晚天大的人情。

    「車子開除重圍之後,我們已經意識到,撞了人了,但是不確認到底是不是,直到在山下的時候看到有救護車,才最終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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