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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藍萱嗤了一聲,「我是主刀醫生。」

    喬莫晚一把抓住了藍萱的手臂,顧不得手裡還拿著一把手術刀。

    「你真是醫生?」

    藍萱看著喬莫晚手裡明晃晃的手術刀,這動作快的,仿佛是在一瞬間就想要抽刀自盡似的。

    「是的。」

    藍萱剛一點頭,喬莫晚手裡的手術刀就刷的一下,移到了她的眼前。

    喬莫晚仿佛這個時候才察覺到她手裡還拿著手術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著手術刀丟在一邊,「我需要你的幫助!阿昌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但是王醫生已經七八年沒有動過手術了,所以……」

    藍萱輕笑了兩聲,「所以,他一個半吊子的外科醫生,再加上你一個剛剛開始認手術刀的護士?」

    喬莫晚聳了聳肩。

    藍萱剛要鬆口答應,身後就傳來一個有力的男聲:「不行!」

    喬莫晚回過身來,一個男人大步走過來。

    便是上次喬莫晚在診所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眉梢有一道隱約的刀疤。

    董驍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

    賀西珏要他幫忙,結果他的女人叫自己的女人幫忙,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他就是給他鞍前馬後的麼?

    藍萱聳了聳肩,眼裡明白無誤的寫著:「那就沒辦法了。」

    喬莫晚走向董驍,「董先生,我真的很需要藍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不會救人,只會殺人。」

    董驍如此霸氣的道。

    喬莫晚:「……」

    董驍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問了一句:「闌尾……是在哪裡開刀?」

    喬莫晚在自己的小腹偏右的位置,用手指指了指,「只是一個小手術,不到半個小時。」

    董驍臉色更冷。

    在那種地方,豈不是要叫藍萱看男人的那個部位?

    「做這種手術,會不會叫男人勃、起啊?」

    喬莫晚:「……」

    她覺得她找不到突破口去勸說了。

    藍萱向喬莫晚擺了擺手,「莫晚,你先出去。」

    喬莫晚知道這是藍萱要找董驍說話了,便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她原本是並不抱希望的。

    過了幾分鐘,熟料藍萱真的說動了董驍。

    在手術室里準備手術的時候,喬莫晚還側首問了藍萱:「你是怎麼說動董驍的?」

    藍萱一邊戴上醫用口罩,「答應給他口-交。」

    喬莫晚:「……」

    藍萱已經穿好了無菌手術服,看著喬莫晚那一臉詫異的表情,單字挑高,揚起眉梢,「嗯?」

    「你一定不是認真的。」

    藍萱眼睛彎了起來,「一定是認真的。」

    王樹林本來不用他主刀,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就這樣的放下了。

    可是在看見藍萱在面不改色的從口中吐出「口-交」這兩個字,忽然覺得,這個女主刀醫生,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靠譜呢!

    ……

    阿昌已經是接受了麻醉了。

    也不知道是對喬莫晚疲於應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喬莫晚從手術室之中退出來,阿昌都始終閉著眼睛,叫喬莫晚有一些話都沒有辦法問出口來。

    這個手術,持續了二十五分鐘。

    從麻醉,開刀,再到手術。

    最後的縫合,是藍萱交給王樹林做的。

    王樹林手哆嗦的很。

    藍萱笑了一聲:「別緊張,只要是不把手術刀給落到他肚子裡,什麼都沒關係。」

    王樹林被藍萱這樣輕巧的話也是逗的笑了一聲。

    等到手術結束之後,一直在給站在手術台前,凝神手術的藍萱打下手的王樹林,改變了他的看法。

    藍萱真的是他所見過的,可以完全媲美上醫學院的時候的演示示範手術的範本。

    而藍萱,也對王樹林表達了她的讚賞:「你假以時日,是一定可以成為主治醫生的。」

    王樹林幾乎都要涕泗橫流了!

    這是他被「流放」到這種鳥不生蛋以來,聽到了來自於自己專業最權威的評價!

    「藍醫生,你是哪個醫院的?」

    藍萱聽見這個稱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是醫生。」

    王樹林:「……」

    開玩笑麼?

    「我是個模特,」藍萱笑著說,「我母親是醫生,她帶過我三年時間。」

    王樹林眨了眨眼睛----藍萱----藍----

    「呃……冒昧的問一句,你是隨母姓?」

    「嗯哼。」

    王樹林一下跳了起來,這樣一個突兀的動作,叫藍萱嚇了一跳,向後踉蹌了兩步。

    「你母親還好麼?給我簽個名吧!」

    藍萱看著猛然遞上來的一個筆記本,哭笑不得,「我媽媽已經退休了。」

    「沒關係的!」

    王樹林在讀醫學院的時候,當時的教授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就是在手術上,力排眾議,最終因為一句話,挽救了一條人命的故事,其中的主人公,就是藍萱的母親藍靈!

    這邊在熱火如潮的簽名表達崇拜之情。

    另外一邊,病房中。

    阿昌深深的皺著眉,躺在床上。

    聽見門口傳來隱約的聲音,嚯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來人,旋即痛苦的表情就硬是給擠出來一絲笑容來。

    「媳婦兒!不疼!」

    喬莫晚聽見這句話不是說內心沒有感觸的。

    「都已經疼成這樣兒了,還要繼續給我裝麼?」喬莫晚緩步走到床邊,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阿昌。

    阿昌臉上的笑意不減,「不疼,不疼的!」

    喬莫晚嘆了一口氣,幫阿昌將點滴瓶掛在床頭輸液架上,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來,「你之前放在抽屜里的那封信,我看過了,和王醫生村醫院收到的一封建議信的內容,是一模一樣的。」

    阿昌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裡還是迷茫。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夜裡你的迷香,還有昨天晚上,在我睡著之後,從窗戶跳進來的那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阿昌眼眸之中的迷茫,好像是一團青白色的煙霧雲朵,已經漸漸地消失殆盡了。

    喬莫晚接著說:「在張家,是我幫你掩蓋的,也就是孤注一擲,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打開衛浴間的門,你剛好是在裡面,我也是吃了一驚。」

    阿昌一雙黑眸之中,再沒有了那些掩人耳目的痴呆迷惘,清澈見底,直視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其實,抽屜里的信,他是故意留給喬莫晚把柄的。

    原本是呂恆寫了一封,但是阿昌臨了,卻將那封信又自己謄抄了一份。

    做了這一次無用功,原本就是想要叫喬莫晚發現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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