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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喬莫晚越聽越是滿腔的怒火,她憤怒的低啞著嗓音罵了一聲:「禽獸不如!人渣!」

    王樹林說:「其實,她私下裡也求過我能給她開一瓶安眠藥,或者在輸液的時候,裡面混雜上一些致命的東西……只是,我是個醫生,治病救人,拿著藥去害人這種事情,我做不出。」

    「幸好你及時的出現,也算是救了小青吧。」

    接下來,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了。

    一直到老槐樹處,王樹林向著村醫院的方向走去,而喬莫晚和阿昌兩人向著宋家小院兒的方向。

    兩人的身影被拉長,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雪地上,只能聽見刮過耳畔的凜冽寒風。

    阿昌給喬莫晚捂著帽子,護著熱氣,「冷不?」

    喬莫晚看著阿昌被風雪刮的通紅的一張清秀的臉,想起在張家別墅的時候王樹林的話----

    【是在洗手間找到的,坐在地上玩兒馬桶裡面的水,我給讓他用洗手液洗過手了。】

    聽起來,看起來,都絲毫沒有破綻,好像這本就應該是事實。

    可是,真的是這樣麼?

    王樹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飄忽。

    喬莫晚有一種預感。

    難道王樹林說的話是假的,是為了幫阿昌隱瞞。

    兩人在雪地里走了一會兒,才終於遠遠地看見了宋大媽家裡,在門廊上亮著的那一盞燈。

    燈光是暖黃色的,在大雪紛飛中,就仿佛是指引遊子歸家的燈塔。

    吱呀一聲。

    阿昌推開了院門。

    喬莫晚和阿昌一前一後的進來,從窗口,看見宋大媽的身影。

    宋大媽身上披著一條被子,裹在身上,看見喬莫晚就笑罵:「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恐怕就要出去找人了!也不做飯了!看看都幾點了?!拐走我的兒子,還想要把我這個娘給餓死在家裡啊,還有,快去看看,火也滅了,卻廚房拿一個打火機來。」

    這一刻,喬莫晚笑了。

    是來到青村之後,發自內心的笑的。

    比起張家別墅的富麗堂皇,珍貴花草,餐桌上的大魚大肉各種珍饈,她寧願選擇宋家的這個破舊的小院,吃一口雞蛋都已經是加餐了。

    平凡,有平凡的幸福。

    ……

    喬莫晚炒了一個醋溜豆芽,做了雞蛋粥。

    用了三個雞蛋。

    這叫宋大媽心疼的。

    從自己的碗裡,將一些成片的雞蛋,都給阿昌的碗裡舀過去。

    阿昌剛開始還沒什麼反應,給就吃。

    喬莫晚朝著阿昌使了一個眼色之後,阿昌就捂著自己的碗,只要是宋大媽往這邊挪,他就大叫著:「不要不要!要不然我就不吃了!」

    「你看看!都是你,教壞我的兒子!我都已經老了,還要什麼補充營養啊!哎,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啊,我還在呢,就這麼聽媳婦兒的話了!」

    宋大媽嘴上雖然不饒人,其實嘴角卻還是向上微微勾起的。

    興許是吃晚飯的時候那些雞蛋起了作用,宋大媽「大發慈悲」的叫阿昌和喬莫晚繼續同床。

    喬莫晚:「……」

    能不能不要這麼開恩,她收回晚上的雞蛋可以麼?

    正文 第186章 硬氣,護短

    第186章硬氣,護短

    索性喬莫晚知道阿昌睡覺的時候很規矩,況且自己也是一覺睡醒到天亮,基本上都不會關注別的點。

    可是,今晚,喬莫晚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同尋常了。

    她以前也懷疑過,為什麼以前即便是在津濱公寓,住過那麼久的房子,睡眠還是不安穩。

    況且,喬莫晚原本睡覺就輕。

    現在,重新換了一個這種環境,卻還能入睡泰然自若,倒是叫喬莫晚有些心裡狐疑,特別是,她今天因為喝多了水,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見蹲在牆角的阿昌。

    她眯起了眼睛,緩緩地走過去。

    「阿昌?」

    喬莫晚看不到牆角究竟是有什麼東西,便俯下身來,輕聲叫了一聲。

    阿昌傻笑著轉身,指了指牆角:「蟲蟲!有蟲蟲!」

    喬莫晚順著阿昌手指的方向,果然是看見了一直已經垂死的飛蛾。

    她看著阿昌痴呆的笑臉,心裡隱隱覺察到不忍,是她自己想多了麼。

    阿昌就是阿昌,和一開始見到的那個,端著半碗蒸雞蛋就往她的頭上扣的是同一個人。

    阿昌用手拿起飛蛾,然後手指尖輕輕一捏,就將垂死的飛蛾給捏死了。

    他看起來眼神有片刻的迷惘,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手掌心裡一動不動的蛾子。

    「死了?」

    喬莫晚抓著阿昌的手腕,一隻手打開了窗子一條縫,將他手裡的飛蛾給丟到了窗外。

    「嗯,死了。」

    阿昌趴在窗口,看著飄落在雪地上的飛蛾的「屍體」被狂風席捲者的大雪,瞬間傾覆,再也沒有了蹤影。

    關了燈,喬莫晚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飛蛾……

    這種生物,一般是出現在夏天,天熱的地方,向著光亮,向著燈光,更或者是古代的時候點燃的蠟炬,所以才有了飛蛾撲火這樣的一個成語。

    這樣的寒冬臘月,竟然還有飛蛾?

    她腦子很亂,從飛蛾,想到了最近神神秘秘的阿昌,又想到了在張家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十八歲的少女。

    小青身上的傷痕,是有人故意為之。

    那個即便是她和王樹林親自過去,都沒有見到的張家「少爺」又到底是何許人?

    將女人脫光了,大字型的綁在床頭床尾的鐵鎖鏈上,用口球封住口舌。

    這種行為,叫喬莫晚想到了在網上上曾經有一段時間很流行的一個詞----SM。

    調教系。

    SM。

    施虐者被成為強S,而被虐者成為抖M。

    S是有強烈的征服欲和暴虐感,而M則是在被虐中,找到快感,從而臣服與S的腳下。

    但是剛才小青並沒有說,這位張家少爺有開口說話。

    全程都是無聲的,就仿佛一場沉默的祭奠一樣,被脫光了衣服的光潔少女,被綁著送上祭壇。

    喬莫晚今天晚上,就這樣,多想了一些東西,才沒有一沾枕頭就睡著。

    可是,也不知道是腦子裡面想得多西太多,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腦子很累,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

    終於,她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還強撐著沒有睡下去的時候,忽然,耳邊想起了一道聲音----「阿昌想尿尿。」

    喬莫晚努力的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上下唇瓣竟然好像是黏住了似的。

    身邊的人動了動。

    喬莫晚以為是阿昌自己起來去上廁所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只是,一聲吱呀,卻是窗戶開了。

    一陣冷風灌進來,緊接著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聲----「冷死了,你要是再不發信號,我恐怕就要在外面凍成冰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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