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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呂恆再抬眸,看向「阿昌」的眼神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戲謔,「你聽見他剛才說的是什麼嗎?是一個人的名字、」

    「阿昌」低頭看手中的路線圖。

    呂恆覺得沒意思的很,便也聳了聳肩,不提了。

    其實,「阿昌」聽見了那兩個字。

    卻不是他的名字。

    ……

    喬莫晚之所以會叫出賀西珏的名字。

    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剛接到了賀西珏的電話,然後就入睡了,整夜,她都是翻來覆去的做一些和賀西珏有關的夢。

    甚至賀西珏都穿越到她高中同學裡面,然後一起去聚餐,各種大雜燴。

    腦子都快要炸開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睛,還特別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夢境,卻再也想不出來了。

    「媳婦兒,你醒啦!」

    「阿昌」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洗臉盆,裡面的熱水已經是準備好了。

    喬莫晚吃了一驚,眨了眨眼睛,看著「阿昌」就這樣走過來,擰乾了毛巾,給她擦臉。

    「……」

    她覺得今天是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喬莫晚推開「阿昌」的手,「你別動,我自己來。」

    「阿昌」卻直接就靠著喬莫晚坐下來,強有力的臂膀按住了喬莫晚的手臂,「不,就不!」

    喬莫晚:「……」

    實在是沒辦法,也只能由著他了。

    「阿昌」給喬莫晚擦臉的這個動作,正好叫剛剛推門走進來的宋大媽給看見了,臉色一沉。

    「沒手啊,生病花錢不說,還要專門找個人伺候你?」

    喬莫晚急忙擺手推開了阿昌,「我說了,我自己來。」

    「阿昌」哼了一聲,「是我給我媳婦兒擦臉的!你要吵就吵我吧!」

    看著他也是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宋大媽氣的不輕,轉身就出去了,還哀嚎了一聲,「真的是有了媳婦兒就忘了娘啊!」

    心裡很難受,還為了一個買回來的女人,就這麼跟她吵。

    宋大媽之前就覺得喬莫晚這個女人不簡單,會哄人。

    自己兒子都能這麼服服帖帖的。

    她心裡免不了就難受了,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之前摔壞了腦子,不一直都是她不眠不休的照顧著麼?

    喬莫晚從「阿昌」手裡拿過來毛巾,推了推他的胳膊,「快去。」

    「阿昌」看起來一臉的不情願,磨磨蹭蹭的,忽然就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去!」

    喬莫晚一聽,愣了。

    這話……像是一個傻子說出來的?「

    「阿昌」看著喬莫晚許久都沒有動作,眼神看起來有點失望,哇的一聲轉身就跑出去了。

    喬莫晚心裡嘆了一聲,知道自己少不了又要被宋大媽耳提面命一番了。

    吃了中午飯,下午。

    王醫生拎著藥箱又來了。

    喬莫晚需要再輸一次液,用來鞏固一下。

    宋大媽說不要,她嫌棄花錢,生個病就花這麼多錢。

    王醫生說:「宋大媽,你得從長遠看啊,現在她身體養好了,到時候懷孕了,生出來的孩子才健康,要是現在沒有除了病根,留下了後遺症,到時候說不定就都帶給孩子了。」

    這句話,一下就戳中了宋大媽的心病。

    她便匆忙擺了擺手,割肉一般的說:「那就去吧。」

    王醫生在給喬莫晚掛水的時候,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我去張老頭家裡了,我說了喬莫晚三個字,她果然是有了一絲反應,今天早上我再去的時候,就已經是開始吃東西了。」

    喬莫晚一聽,暗暗放下心來。

    王醫生看向喬莫晚,「她挺想見你一面的。」

    喬莫晚又何嘗不想見到小青呢?

    只是,現在提出出門,會叫宋大媽懷疑。

    如果不是昨天賀西珏的那個電話,叫她等,她恐怕也會利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製造一些可以逃出去的契機。

    但是昨天電話里,賀西珏叫她等。

    等他來。

    她也知道,只要是接通了電話,賀西珏立即就會定位。

    現在她的所在位置,恐怕已經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只是,憑空被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給阻隔了。

    「誒?」

    王醫生在喬莫晚的眼前晃了晃手。

    喬莫晚回過神來,「王醫生,我會儘量能有機會去看一趟小青,但是這之前,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她一下。」

    「這是我的責任所在。」

    喬莫晚下午剛剛做過承諾,第二天,機會就來了。

    因為天氣突變,暴風雪來襲,溫度驟降,青村裡面很多體質較弱的村民都已經病倒了。

    其中,就包括「故意為之」的喬莫晚,和被喬莫晚傳染了的宋大媽。

    說來也是奇怪的很,「阿昌」每天和喬莫晚「同床共枕」,都沒有被傳染上感冒,可是宋大媽卻是感冒了。

    宋大媽年級不輕了,所謂的病來如山倒,說的就是這個年齡段的人。

    發燒燒的昏昏沉沉,宋大媽拉著喬莫晚的手,「歡歡啊,我算起來,已經有二十年都沒有生過病了。」

    清醒的時候,宋大媽就指著喬莫晚,沒好氣的罵「你好了!倒是把病氣都過給我了。」

    說著,宋大媽又嘆氣,「幸好你是過給我,不是過給阿昌了,你今晚也和阿昌分床睡!」

    喬莫晚唯唯諾諾的應了。

    她當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有一點,她覺得奇怪。

    自從和「阿昌」在一張床上睡覺之後,每一個夜晚,都會睡得特別沉。

    這和以往她的作息習慣,截然不同。

    她擇床。

    特別是現在是被拐賣到一個落後的山村里。

    她站在窗口,看著蹲坐在地面上正在玩木頭的「阿昌」,若有所思。

    既然是宋大媽病倒了,做飯的這項任務,就落在了喬莫晚的身上。

    她看著廚房裡面僅剩的一點米和蔬菜,嘆了一口氣,所謂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這樣吧。

    她做了大米粥,從雞窩裡摸出來兩個雞蛋來,裹著已經冷掉的饅頭切片,用油煎炸了一下,又拍了一根黃瓜。

    喬莫晚端著飯菜來到餐桌邊,抬眸,借著門窗牆壁的遮掩,一下就看見了在桌邊的一道身影。

    阿昌在寫字?

    喬莫晚有些狐疑,但是剛剛做好的粥實在太燙了,她急急忙忙將粥碗放在餐桌上,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阿昌是坐在桌邊玩兒陀螺了。

    難道是她看錯了?

    喬莫晚端了粥去給宋大媽吃,出來的時候,看見阿昌去廁所了,便在桌邊停頓了一下,拉開了抽屜。

    在一些初中練習冊下面,掩蓋著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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