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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媳婦兒!吃!」

    阿昌坐在床邊,幫喬莫晚剝橘子皮。

    喬莫晚低頭看著阿昌,幫喬莫晚將橘子皮給剝了,然後一瓣一瓣果肉上面的白色絲狀物,都給撕掉,才獻寶似的給喬莫晚放在唇邊。

    「吃!快吃!」

    阿昌一雙黑眸炯炯有神。

    這樣的眼神,叫喬莫晚想起六年前在自己的生命之中驚鴻一現的那個男人,只是,那個男人卻擁有一雙琥珀色的眸。

    喬莫晚扯了扯嘴角,就著阿昌的手,吃了一瓣橘子。

    阿昌笑的眼角都彎了起來,高興地拍著手,又給喬莫晚剝了兩瓣橘子。

    喬莫晚默然的咀嚼著口中的橘子。

    這樣的惡劣天氣下,別說是橘子了,能吃到一口白菜都已經是奢侈了。

    宋大媽這麼一個橘子,還是從別處討來的。

    得了給阿昌吃。

    阿昌轉手卻都給了喬莫晚。

    喬莫晚目光毫無焦距的盯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幅邊角。

    忽然,察覺自己的臉上被人摸了一下。

    阿昌在喬莫晚的眼睛下面,用手指輕輕地摸了一下,觸及到一片水漬,仿若有點茫然道:「哭,哭了,媳婦兒哭了。」

    喬莫晚抬手將臉頰的淚水給抹去了,笑了一下,「橘子太酸了。」

    阿昌兩條眉毛擰成了麻花狀,看著手裡面的兩瓣橘子,眨巴了兩下眼睛,「酸?」

    喬莫晚點了點頭,「你嘗嘗。」

    阿昌便將最後的兩瓣橘子吃到了自己的口中,搖頭,「不酸。」

    喬莫晚撲哧一聲笑了。

    如果能像是阿昌這樣,也好。

    永遠都不必要考慮成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這個夜晚,宋大媽第一天沒有愁眉苦臉,給喬莫晚端來一盆熱水,按照王醫生的話來說,讓她多用熱水泡腳。

    不到十點,就關了燈。

    房間裡黑乎乎的一片。

    在床上躺著,能看到外面地面上的雪光掩映下的銀裝素裹。

    自從「洞房」過後,喬莫晚就和阿昌住在同一間房,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不過喬莫晚生病發燒身子虛,像是上一次那種光裸著身子,幾乎要擦槍走火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了。

    阿昌最近喜歡上燃香。

    之前宋大媽去山上燒香拜佛剩下的香,都被阿昌拿出來玩兒了。

    臨睡之前,還特別燃上了一支香。

    不知道是不是喬莫晚的錯覺,總覺得這香的味道,古古怪怪的,有些不大正常。

    不過,再仔細聞,又似乎是一模一樣了。

    原本因為接到賀西珏的電話,喬莫晚絲毫沒有睡意。

    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躺在床上看窗外的雪,聽窗外的狂風肆虐,她的眼皮越來越重,就好像是上下眼皮黏上了兩塊相吸的磁鐵一樣,在她苦苦支撐之後,還是重重的黏上了。

    身旁一直在傻乎乎的哼著不成音調的歌的阿昌,伸手在喬莫晚的眼前晃了兩下,還俯身趴在喬莫晚的面前,「媳婦兒?!」

    喬莫晚沒有反應。

    眼皮輕微的顫動著,仿佛是已經睡熟了。

    阿昌一雙呆滯毫無焦距的眼神,此時卻神采奕奕。

    他從床上跳下來,到窗口向外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時間。

    復又轉身走回來。

    坐在喬莫晚的床邊。

    低首,沉沉的眸光,落在喬莫晚沉靜如水的面容上。

    最終,雙手在半空中僵了幾次,還是抬起了他修長的手指,沿著喬莫晚的額角,撫摸過她的眉骨,落在小巧圓潤的鼻尖,最終落在她的唇上。

    蒼白的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手指指腹,輕輕地碾磨了兩下。

    最終,還是俯下身來,一個吻,落在了喬莫晚的唇角,然後淺淺的啄吻,含住了她的唇瓣。

    「你還是沒有忘了她。」

    身後一道從門口突如其來的聲音,叫他陡然見後背顫了顫。

    阿昌直起身來,轉過頭,看見逆著窗口的地方,窗子打開了一半,一道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正文 第183章 艷福不淺啊

    第183章艷福不淺啊

    一道人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落地,輕巧的好像是一片羽毛落地,翩然無聲。

    「你應該忘了她的。」

    說話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年輕男子,因為大雪紛飛,掩人耳目,穿著的是一套銀白色的運動裝。

    他向前走了兩步,側過身來,窗外地面上的白雪,映出了他的眸色。

    一張很是清秀的面容。

    膚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不知道是因為夜色掩映下的雪光的原因,還是別的,甚至連嘴唇都是蒼白無色的。

    「阿昌」默然的轉身,抬眸看向來人,卻沒有接他的話,只問:「下一步的任務是什麼?」

    來人輕巧的走過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比起六年前,看起來有些憔悴。」

    「阿昌」微微皺了皺眉,「呂恆,說正事。」

    呂恆聳了聳肩,「好吧。」

    他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白紙,然後就對著那張白紙,緩緩地「念」出來----「三天之後,大雪停的時候動手,另外,董驍帶著一個女人也來到了青村,原因不詳。」

    呂恆煞有介事的讀完手中的紙張,然後卡帕一聲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任憑打火機的火焰將紙張舔舐乾淨,成為一片黑灰。

    「閱後即焚。」

    他手一揚,就將這一團即將燃盡的黑灰,扔到了窗外。

    黑色的灰燼,紛紛揚揚,好像是雪花一樣飄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狂風席捲著雪線,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將這片黑灰給掩蓋了。

    「阿昌」沒有理會呂恆這樣的煞有介事,「董驍?就是安城的那個董驍?」

    「對,」呂恆說,「安城曾經的黑幫老大,現在和龍騰分割為二,但是董驍的勢力還是更大一些的。」

    「他來這兒幹什麼?難道也是為了……」

    「不,」呂恆搖了搖頭,「據我調查,不是為了張老頭,而是……」

    他向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揚了揚下巴,「她可真是招桃花啊,你也算是眾多桃花債之中的一朵?」

    「阿昌」不語。

    呂恆見慣了他這幅不苟言笑的模樣,恐怕他笑的最多,最開懷的,就是六年前和喬莫晚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了吧。

    只是……

    呂恆收起了傷春悲秋的表情,坐下來,與他詳細說了一下在三天後的刺殺計劃,又重複了一遍細節方面,以保證萬無一失。

    忽然,就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身後的喬莫晚動了動唇,纖薄的唇瓣吐出兩個字。

    「阿昌」轉過頭去看她。

    她只是翻了個身,似乎是還在深深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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