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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2:01:24 作者: 夏七月
    程澤宇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最後斷然開口打斷了母親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幹嘛還不讓人說啊。」

    蘇美芸說,「反正你已經和她簽了離婚協議書了,跟她已經是一丁點的關係沒有了。」

    程澤宇聽見----「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了」這句話,心裡更加像是被蟲子啃咬一樣的煩躁。

    倒是一旁的羅露露,一下抓住程澤宇的手臂。

    「澤宇,你……和喬莫晚離婚了?!」

    聽,這麼一著急,剛才一直都在偽裝的口口聲聲的「莫晚姐姐」,就成了毫無感情色彩的「喬莫晚」。

    只是,這個時候,程澤宇心裡煩躁的很,也沒有多在意,隨便點了點頭。

    羅露露頓時喜上眉梢,倒是羅玉紅還有一點理智,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女兒,現在收斂著點,不要太過於喜形於色。

    程澤宇還要上班,順便就送蘇美芸回程家。

    出了病房門,蘇美芸就開始教導自己的兒子:「我告訴你,現在和喬莫晚已經是簽訂了離婚協議,就儘快找民政局……」

    蘇美芸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驀地頓下了口中的話。

    「先等等。」

    「什麼先等等?」

    蘇美芸從自己兒子的眼中,看到了對喬莫晚的幾分曾經的留戀,便決定還是將這件事情按壓下不提。

    「沒什麼,我就是說,先別急著找民政局的人去看守所辦手續。」

    程澤宇抬手按了一下電梯的開關。「不必去看守所了,喬莫晚已經因為外出就醫,辦理了保釋手續了。」

    「什麼?!」

    蘇美芸驚異之下,聲音一下拔高,「你說什麼?喬莫晚……出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程澤宇說:「就剛才,那個警局的王隊給我打電話的。」

    蘇美芸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你真的……怎麼不早給我說啊!」

    她急忙就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來手機,「張律師,有變化了,撫養權的事兒,你必須在今天就拿到法院的文書!」

    張律師為難道:「程夫人,您這……要的太急了,我和法官大人約的是明天……」

    況且,就算是約好了見面,也不一定就能談妥了。

    他手裡的政治資源,也是很有限的。

    「你想要多少錢!我直接都給你,或者,你不是一直想要幫你的兒子拿到美國的綠卡麼?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現在你就去辦,我等你的好消息!」

    掛斷了電話,蘇美芸撫著自己起伏的胸口。

    程澤宇眯了眯眼睛問母親:「什麼文件?」

    蘇美芸看了兒子一眼,心裡想,這事兒,不能瞞著兒子,更需要羅玉紅和羅露露的幫助。

    「你過來。」

    重新回到病房之中,蘇美芸才將昨天和張律師之間做的某種交易給說了。

    「那個文件,指的就是----喬莫晚兒子的撫養書。」

    「要給誰撫養?」

    程澤宇隱隱約約,腦海之中,已經想到了什麼。

    昨天他從看守所出來就先走了,所以也不知道母親到底和那個律師之間,達成了怎麼樣的協議。

    「就是……福利院的收養判決書。」

    正文 第94章 不知道是哪裡的野種

    第94章不知道是哪裡的野種

    程澤宇一下愣住了。

    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沒有想到,昨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讓張律師去辦那種事情!

    羅玉紅要反應的更快一點,立即就將前因後果給想清楚了。

    「芸姐,你是想要先把撫養權判給福利院,到時候我們好給萱萱做腎移植是麼?」

    這句話,才點醒了程澤宇。

    如夢初醒!

    蘇美芸點了點頭,「是的,就是因為這個。」

    羅玉紅問:「那……福利院那邊會同意麼?」

    蘇美芸看向羅玉紅,「所以,這事兒還是要看你了。」

    羅玉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羅露露說:「媽,你忘記了麼?正德新區的福利院院長,是你的老同學周文麗。」

    羅玉紅這下想起來了。

    還記得,她因為老公採煤而一夜暴富的那個時候,周文麗還因為兒子欠了賭債,向她借過錢!

    當時借了十萬,至今還沒有還!

    現在找上去,要她幫這個忙,對方一定不會不幫!

    羅玉紅眼神之中閃爍出一道緋紅的光,「好!福利院的事兒,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不行!」

    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程澤宇,恰在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口。

    「怎麼了?」

    這話一出,幾個人都看向臉色略顯陰沉的程澤宇。

    程澤宇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這件事情,需要和喬莫晚說一下。」

    蘇美芸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你犯什麼糊塗啊!如果她同意的話,我又何必非要用這種強硬的法子呢!」

    羅玉紅順著蘇美芸的話往下說:「對啊,孩子,就別跟你媽在這兒犟了,我們之前不是找喬莫晚的孩子過來做體檢,就已經被喬莫晚給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要不然,也不會初次下策啊!」

    程澤宇聽了這話,眉心非但沒有舒展開來,還皺的更深了。

    羅玉紅朝著自己的女兒羅露露使了一個眼色。

    羅露露立即就從床上下來,撲倒在程澤宇的身上,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嚎啕大哭。

    「澤宇,我們的女兒……現在還在保溫室里,醫生說,今天就可以從保溫室出來了,可以動手術了,唯獨……就是缺腎源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孩子就這麼因為腎衰竭而死去麼……」

    說到這兒,羅露露更加是泣不成聲,仿佛躺在保溫箱之中的那個女嬰,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程澤宇畢竟是個男人,是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哭的這麼痛。

    他將羅露露給拉起來,扶著她坐在了床上,「你別多想,這麼多的人,醫院不是也一直說再幫我們尋找腎源麼?」

    「哪有那麼容易的啊!」

    羅玉紅說:「醫生都說了,能找到一個匹配的腎源,已經是萬分之一的幸運的,怎麼可能還找到第二個?」

    「澤宇,你忘了,你忘了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麼?」

    羅露露抱著程澤宇的腰不肯鬆手,眼淚順著他的襯衫滲透進去,讓程澤宇已經感受到皮膚傳來的一絲絲涼意。

    「你答應過我,如果是喬莫晚的兒子和萱萱的腎源匹配,就會給萱萱移植啊。」

    程澤宇後背一僵。

    這句話,他……的的確確是說過。

    他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感受到那句話,從自己的嗓子裡說出來,帶著一絲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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