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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7:37 作者: 念北
他的唇被我的腦袋擋住了,但我能想到他的薄唇抿著,姿勢好看又帥氣。
熱氣氤氳了鏡子,他的影子有點看不清楚了,可這一刻,何嘗不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安寧溫馨的日子?
如果我們倆,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可顯然,我們之間,還存在很多很多的問題。
就在我出神胡思亂想的時候,顧南笙突然放下木梳,雙手從我身後繞到前面,交疊著我的雙手按在洗手池上,他的胸口緊緊貼著我的後背,下巴則枕在我的肩上,有一點點胡茬刺癢著我的皮膚,我們倆以一種緊密的姿勢擁抱著。
我恍然間,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念,雖然我忘了你,但是從昨天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熟悉,我覺得我應該認識你。小念,你該對自己有信心,你覺得我該是屬於你的,那你就來爭取我,我很樂意回到你身邊。」
顧南笙說著說著,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搞的我愕然半晌,小心臟也漸漸劇烈起來。那種悸動真沒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只知道,我想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想將他融入我的骨血,想跟他合為一體。
「小念,我覺得,我以前也該是愛著你的。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我覺得,我不是那種玩弄人心的小人,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可以用別的方法跟你結盟,斷不會隨意跟你領證結婚。這不合乎我做事的風格。
還有我昨天,就是想來找你,所以我來了。我想我對你是有感覺的,所以我跟你上床了,我絕不是因為看見你給我的那些資料,相信我。」
「別說了……我知道了。」
此刻我心中雀躍,好似一直壓抑在心口的鬱結在此刻在真正的放下。我猛地轉過身,抱住他的唇就送上自己的。
沒有輾轉纏綿,沒有溫柔小心,有的,只是我余念傾盡所有想要告訴他我的感情。
我們倆從衛生間一路糾纏滾到床上,又從床上做到沙發上,我把我以前用過的所有姿勢統統在他身上榨乾了一遍,結果他仍舊意猶未盡,又抱著我在馬桶上面解鎖了兩個新姿勢。
這一戰,就干到了黃昏之後。
等我們倆都癱在床上有氣無力之後,我才猛然想起,中午的時候好像點過外賣。
我側頭去看顧南笙。
顧南笙一把將我的腦袋勾到他懷裡,隨後他摸到手機打開看了眼,又將手機扔了。
「送餐部給我留了個簡訊,說剛送來沒人,所以他們又拿回去了,等我們什麼時候想吃了他們再送來。」
現在都下午三點多了,離點餐的時間都過了四個小時了,我想大概人家送來的時候我們倆正在彼此糾纏天翻地覆,所以沒有聽見按鈴。
想到這,頓時覺得臉有點發燒,剛剛我跟顧南笙糾纏的時候可真的是放開了豪慡的,根本就什麼都不顧忌,此刻回想起來……聲音也太孟浪了,也不知道如果服務生在門外的話,是不是能聽見……?這酒店隔音效果好不好啊?
「想什麼呢?」顧南笙翻了個身,捏捏我的臉,問我。我不好意思說我在胡思亂想,於是推了他一下:「我餓了。」
倒也真是飢腸轆轆了,顧南笙看了眼時間,又扭過臉看我的臉:「不腫了,不然我們出去吃?」
我疲軟的窩在他懷裡,雙手將他抱得緊緊的:「不要,我走不動。」
走不動的原因是什麼還用說麼?
顧南笙低低的笑了起來,隨後又給送餐部的打電話,讓送過來。
這次沒有耽擱,十分鐘就準時送到了門外,顧南笙給他們開門進來,聞著一桌子的美食,我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坐下來就開始吃。
顧南笙倒了一杯葡萄酒放到我面前,我愕然看了眼,笑了笑:「你看我這狼吞虎咽的樣子,適合慢吞吞的品葡萄酒麼?」
顧南笙的修養已經刻入骨子裡,即使跟我一樣一天沒吃東西,他也能優雅而從容的一點一點吃,甚至還會悠閒的品上一口葡萄酒。
但我不是,我天生就不是什麼淑女,葡萄酒這個時候到我手裡,我只會當飲料喝,以免吃的太急噎著。
顧南笙把酒放到我面前,笑著看我:「我覺得葡萄酒比較適合你。」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受用。我拿過餐巾紙擦好嘴,這才端起酒杯跟他輕輕碰了一下,拿出我最優雅的姿勢來品掉這一口。
酒足飯飽之後,服務生來撤走這些剩飯殘渣,我這才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顧南笙腿上,慵懶的問他:
「跟陸靖薇,你打算怎麼辦?」
第144章 你算哪根蔥?
這一下午,我們倆瘋魔了太久,彼此幾乎是在用盡生命的力量來索取對方,以至於對外界的所有一切都被我們忽視了個徹底。
陸靖薇,陸硯璃,包括甚至是顧南笙的病,他應該去醫院躺著的,而不是在我這個酒店躺著。
一想到我又不顧一切的「坑」顧南笙,我這心裡就生出一絲負罪感,生怕又會因為我的瘋狂,而耽誤了他的病情。
所以,一切沉寂過後,我就猛然想起了這件事。
除了要把顧南笙送到醫院去,還得解決一下陸靖薇的問題。
陸靖薇這女人看似優雅淑女,可今天早上在這撒潑的架勢,分明就是個已經站在崩潰邊緣的瘋子。
我怕她可能會因愛生恨,或者是得不到就想毀滅的心思作祟,會對我,甚至是顧南笙,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的擔心就寫在臉上,明晃晃的沒有對顧南笙隱瞞,當然顧南笙也不是傻子,他也考慮到了可能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他握住我的手,淡定地說:「陸靖薇的事情,是我惹下來的,我自當會去解釋清楚,你不要擔心。」
我嗯了一聲,隨後我忽然來了興致,問他:「顧南笙,你不是什麼都忘了嗎?包括我和你跟顧氏的仇,甚至你連陸硯璃都不記得了,你為什麼獨獨記得陸靖薇跟賽洛?」
顧南笙悠閒的神經緊繃了一下,情揉我髮絲的手也頓了一下,雖然很淺,但我注意到了。
我以為他可能不會告訴我什麼,但沒想到頓了一會之後,他便平淡的說了。
「那天我剛醒來,然後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對第一眼見到的人,就會有一點特別的感覺。我先見到了賽洛,他見我醒來的時候,那種驚喜和激動的表情,不是裝的。他穿著白大褂,他是個醫生。我的命,是他救的。他跟我說,他是我患難與共的朋友。我們認識幾十年了。」
我靜靜地聽著,他說到這的時候,我插了一句嘴:「你跟賽洛,還有陸硯璃,都是同過生死的至交。」
對於賽洛跟陸硯璃,雖然我對這倆公子哥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但我對他們心存感激,因為顧南笙這些年走過來不容易,都是他們在幫襯著他,甚至幾次都面臨生死。
這份純粹的友情,世間已經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