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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7:37 作者: 念北
流言四起,一番攪亂之後,哪怕顧氏底蘊再深厚,也會讓很多經不起風浪的人惶恐不安,眼看市場裡瘋狂拋售股份,有些人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顧北彥一見股市突然動盪不安,就知道是陳肥豬這裡出了事,趕緊趕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陳肥豬已經出境了!顧北彥氣得無處發泄,當天晚上堵了我跟南笙的門,質問這事是不是我們倆乾的。
我們何其無辜啊!哦呵呵!他的股票白送給了陳肥豬,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陳肥豬行蹤不明,此事無人對峙,顧北彥對我們無可奈何,又因為顧氏此刻處境他也沒空跟我們扯皮,便也就急匆匆地走了。
股份連著拋售了三天,一天比一天價格低。遊民散兵當先坐不住,也紛紛拋售了起來,這下,顧氏股價徹底亂了,第四天股價已經跌入歷史新低,造成市場一片混亂。
驚動了顧明章,顧明章甚至召開了記者大會,明言顧氏會在幾天之內查清事情真相,務必會給股民和各個階層投資者一個交代,但流年不利的是,就在他召開記者大會的時候,有個記者的手機里突然接收到一則視頻,視頻來源不明,但內容很清晰,正是那天飯桌上,顧北彥用三個億收買陳肥豬的那段。
媒體記者的影響力素來廣大,何況現在顧明章竟然還是在記者大會直播呢。
這個視頻直接被直播了,沒幾秒鐘就出現在網絡上,短短一個小時轉發量就達到了數百萬,一天之後,點播量就過了億。
媒體的力量果然強大,尤其現在已經是網絡時代,哦呵呵……忘了說,這條視頻當然就是顧南笙自己公司里的人搞上去的,顧南笙的網絡影響力,早已超越傳統媒體太多,
顧明章還沒從記者大會上退下去,人就直接昏迷送往醫院急救。
這些變故,我跟顧南笙守在螢屏前看了個真切。看到顧明章昏迷過去被人手忙腳亂送出去的時候,顧南笙啪嗒一聲,關了電腦。
「不看了嗎?」我問。這後面應該還會有更多有趣的事情。因為視頻是在直播的時候爆出來的,所以就算顧氏手眼通天,一時半會也壓不下輿論,而征服為了給民眾一個交代,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查證下去。我這邊手機還沒關,收到即時消息稱,已經有監察局的人去了醫院,進行例行調查了。
雖然一時半會查不出什麼來,但我也知道。
顧氏,完了。
顧南笙揉了揉腦袋,淡淡的說:「沒什麼好看的。」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而已。
商人為一個項目,收買市政高官,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哪個妄想上位的企業多多少少都會去做,雖然我們拿下南城項目沒有送過一分黑錢,但我們用了手段,實際上跟送錢的實質上沒有什麼差別。
顧氏本身就是軍政出身,照理來說顧氏想拿下愚園,根本不需要這些手段,顧明章本身就是手段。就像以前余氏還在的時候,余洪盛會用骯髒的手段去跟顧氏搶生意,很多時候都被余氏搶到手,但實際上,余洪盛搶到的,都是人家顧氏看不上的小項目而已。顧氏做大做強,靠的就是顧明章自己在軍政界的地位。
現在,顧氏落到了顧北彥手裡。即使是看在顧明章的面子上,所有黑白道都會為顧氏提供便利的。
可是顧北彥為了給顧南笙添堵,為了整治顧南笙,非得不走尋常路。
於是才會爆出這種事。
顧明章沒有直接被氣死,就算他風浪經歷過多,心理承受力比較強了。
這天傍晚,我們倆去了建安碼頭的半山腰別墅,背靠背對著夕陽發呆。
我說:「顧南笙,我們什麼時候走?」
顧南笙還沒回我話,就這時電話響了起來,竟是顧明章打來的,一接通,就響起對面顧明章歇斯底里的咆哮聲:
「混帳逆子,馬上給我滾過來!」
第125章 病入膏肓
新媒體的轉播能力巨大,不多時就將顧氏收買城建局局長的視頻傳遍了網絡,成了炙熱的頭條新聞。以顧氏在黑白兩道上的能力,即使事出突然傳播量大,但要想從源頭上根除也是輕易就能辦到的。
所以,顧明章在當天下午,就知道事件的源頭,來自顧南笙。
「什麼時候走?」
我問顧南笙的時候,顧南笙沒有回我,只是將我摟得更緊,可我能感覺到,他眉目間的深鎖,他不開心。
我還在想他怎麼了呢的時候,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顧明章只來得及咆哮一句,電話被顧南笙掛了。
「顧明章知道了?」我靜靜地看著他,自從顧南笙跟顧家決裂之後,我也就不用顧伯父之類的敬稱了。我討厭虛偽。
「嗯。」顧南笙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我問。
我最怕的是,顧明章惱羞成怒之後,過來毀了我們辛辛苦苦做下來的余氏企業。
余氏企業今年發展的很好,但再好,在顧氏面前,也不過是個羽翼不足的孩子。
或者是,醜小鴨。
顧明章跟顧北彥都看不上,所以他們連生出對余氏下手的想法,都沒有。
但是這次,我們惹惱了顧氏,顧明章一向權威慣了,即使顧氏是被顧北彥敗掉的,即使是敗在顧南笙手裡,他也會感覺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自從上次的事情被捅破之後,他就已經容不下顧南笙。
他害怕顧南笙。
知子莫若父,顧明章早年刀口舔過血的,他懂仇恨的力量。
所以,如果這次顧南笙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會不會對顧南笙下手?
哪怕顧南笙是也同樣是他的兒子,甚至還是他有所虧欠的兒子?
我很擔心。
顧南笙握住我的手,他的眼角有淡淡的笑意,低下頭來輕輕啄了我一口,懲罰性的咬我,我吃痛地嘶了一聲,佯怒看他。他低低地笑,揉了揉我的腦袋,有點孩子氣:「誰叫你對我沒信心?你老公我就這麼沒用?既然敢捅馬蜂窩,我自然有善後的能力。嗯?」
「嗯。」我乖巧地聽他說話,把腦袋窩在他懷裡,不再生出旁的心思。
最近,我好像越來越縱容他,不管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夕陽已經沉了下去,海平面重新籠罩出一層淡淡的寒涼,他拉著我往回走,我們開車回到市里,路上,顧南笙接到蘇亞的電話,她在電話里很著急:「顧總,顧老先生帶了幾個人過來,說要等您過來,如果您十分鐘內不出現,他就要砸了這裡。」
「知道了。你別擔心,不用理他,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顧南笙掛了電話,我淡淡的笑了:「顧明章無非就是為了讓你去見他一面,你何必不見?」
顧南笙的眉眼有點沉,聞言勾唇,淡淡的說:「沒什麼好見的。事情已經如此,見了,徒生煩惱。」
我心下唏噓。顧南笙總是要表現出一副狠辣的樣子,好像真的要置顧氏於死地一樣。但只有我看得出來,他對顧明章,還是留有一定餘地,至少他不願意真的父子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