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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7:37 作者: 念北
    我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顧南笙手指微勾抵在自己的下巴,扭頭看著我,沉靜的眼神里有一絲讀不懂的光芒:「你覺得,怎樣才痛快?」

    我想也沒想:「當然是,讓他們一無所有。」

    他沒說話,默然的從我兜里摸走一根煙,點上。淡薄的煙霧繚繞在他四周,緩緩地而上,他的側臉氤氳在這煙霧之中,模糊,也冷酷。

    我沉靜地開著車,心裡卻並不那麼安定。

    除了擔心他的身體之外,更多的是在思考他可能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毀掉顧氏。

    雖然他之前幫著我毀掉余氏,簡直就是勾勾手指頭輕而易舉的事情,但顧氏跟余氏相比,無疑是個根基深厚的龐然大物,他毀掉余氏的時候,還有顧氏做後盾,現在他也算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們倆赤手空拳,如何能將一個凌駕於五百強企業之上又有深厚根基的企業,毀掉?

    這,是個艱難的任務。

    家裡還是之前離開時的混亂,沒有人來過。我給鐘點工打了個電話,又叫來個維修師傅把衛生間的吊頂重新安裝了一遍。

    期間來了一撥安裝師傅,不是我叫來的,我正疑惑著,就見顧南笙指揮他們把東西按在指定位置,等安完了我一看,是個攝像頭。

    顧南笙說:「這裡以後事情還多著,安個攝像頭,比較安全。」

    我點點頭。

    收拾好之後已經下午四點多,正好出門去花庭。

    顧南笙約的那些人,早早就到了。花庭最大最安全的一間包間,大家都在裡面,沒有開音樂唱歌,也沒有各種娛樂項目,只是讓後廚做了點飯送來,大家一起糙糙吃了,就坐著等。

    我們來的時候,大家基本都到齊了,賽洛穿戴整齊地來了,手裡杵著根拐杖,搞的有模有樣,也不知是真的沒好利索還是假的。

    讓我吃驚意外的是,蘇亞竟然也在。看見我她站了起來,微笑著跟我打招呼:「念姐。南笙哥。」

    我突然想到最開始,我會住到顧南笙的公寓裡,可不就是蘇亞的搭橋算計麼?

    他們倆,難道背著我,存在某種不太好啟齒的關係?

    我扭頭看顧南笙,他那麼聰明,當然一下就猜到我的想法,淡然解釋:「表妹。」

    蘇亞點頭,十分坦然。

    我更吃驚了,呆呆地看著他們倆,腦子裡卻急速的運行著,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蘇亞上大學的時候就是刻意來接近我,成了我的好朋友,畢業之後更是直接纏著我,希望能藉助我的關係進余氏。我那時候鐵面無私得不行,雖然有心幫她,還是讓她從底層爬上來,最終爬到成為我秘書的位置。

    原來……她竟然是顧南笙一早就安插在我身邊的一枚棋子。

    大約,在毀掉余氏這件事上,蘇亞也是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顧南笙見我吃驚,揉了揉我的腦袋,將我摟在懷裡,低低地淺笑:「怎麼,很意外?」

    我覺得心裡有點不是味,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顧南笙,你可真是,深謀遠慮啊!從我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

    他面不改色地扯唇:「算不上深謀遠慮,不過是未雨綢繆而已。我這人,喜歡做事的時候多點準備而已。」

    我眉眼一跳,問道:「這麼說,你在我身邊,是不是還準備了其他的後手?」

    「為什麼這麼問?」

    「雖然現在你已經不需要再來對付我了,但不排除你之前想算計我的時候,備了蘇亞這個後手之後還留了其他的?畢竟你也不知道蘇亞到底管不管用,不得多留一手?」

    我挑著眉看他。心裡莫名的,說不上是生氣,但還是覺得堵得慌。

    顧南笙揉了揉我的腦袋,小聲地笑:「還是別了,如果我說了,你可能會……生氣。」

    我:「……不會,我保證!」

    「那我說吧,沒有了,只有一個蘇亞。」

    「為什麼?這不像你的風格。」

    「我這人講究……付出要和收穫等價。對付你這個笨蛋,一個蘇亞就可以了。」

    我:「……」

    沒等我生氣呢,角落裡的陸硯璃突然站了起來,走過來站到顧南笙面前。

    「正事開始談之前,我們還有點私人恩怨需要解決一下。」

    第112章 朋友妻,不可欺

    陸硯璃跟顧南笙不是死敵,當然也不用心計和狠辣的手段來報復對方。

    他們所說的私人恩怨,就是用武力解決一切。

    陸硯璃此話一出,其他人自動自發地站到角落裡去,順便還把中間障礙的桌子椅子都給挪走,賽洛順手還抱走了麥克風柱子,這才躲到角落去。

    包間本就夠大,清場之後,偌大的空間足夠他們倆打一架。

    我蹙眉,剛想提醒陸硯璃下手分寸著點,畢竟顧南笙身上還有傷。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賽洛給揪到一邊去。

    場上的倆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賽洛閒適地吹著口哨問我:「知道他們倆為啥打架嗎?」

    「為啥?」

    「為你咯!」賽洛眨著眼睛調侃我:「他們倆都看上你了,所以在這打一架一決勝負,誰贏了誰就能擁有你了。」

    我狠狠一腳踢到他的腿肚上,這丫新傷未愈,被我踢了一腳疼得齜牙咧嘴。

    「好你個姓余的,你辣手摧花,手段兇殘,冷酷無情,你小人行徑……」

    「閉嘴!」賽洛聒噪起來簡直人神共憤。

    「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賽洛改憤怒成了委屈,小聲地說:「你要不在海南亂說,陸硯璃這個悶葫蘆能在這時候找阿笙打架?說來說去就是你惹的,紅顏禍水喲!阿笙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誒!」

    我一愣,想起我在海南的時候誣陷陸硯璃強上我的事情。

    頓時覺得特別好笑:「這件事可沒有第三個人證,你們憑什麼就說這是我誣陷的?保不齊就是真的呢?」

    賽洛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聽了個世紀冷笑話一樣嘲笑:

    「就你啊?你可拉倒吧。你這種女人也就阿笙這種飢不擇食的才會要,換個男人都沒法對你提起興趣,比如我,比如陸硯璃。」

    我:「……你確定不是在找抽?我最近手也挺癢的,不然咱倆也來比劃比劃?」我捏起指關節,咔咔作響。

    「誒,算了!我一個大男人不跟你一個小人計較。」

    賽洛一瘸一拐地走到邊上沙發上坐下,看著中央場上,兩個你來我往打得正火熱的倆人,齜牙道:「你知道男人間的生死之交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

    「朋友妻,不可欺。」一臉的篤定和肯定:「雖然阿笙不見得多愛你,但你怎麼的也是阿笙的女人,陸硯璃再飢不擇食也不會去動你。這點,我絕壁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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