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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7:37 作者: 念北
瑪德,這個看起來儒雅有度的中年男人,背地裡罵人居然也這麼難聽。
顧南笙聲音平淡:「還有事麼?沒事我先出去了。」
顧明章氣地快爆炸了:「你就不怕她變成第二個許蘭溪!」
許蘭溪三個字一出來,我的心頓時一驚。
顧明章啊顧明章,你知不知道,顧南笙之所以會找上我,就是為了報復你們當年害死許蘭溪的仇麼?
你現在竟然,還敢拿許蘭溪的過去威脅他?
顧南笙聲音都變了,隔著兩道紅棕門,我都能感覺到他的冷冽殺氣。
只聽他緩緩地說:「念念不是許蘭溪。」
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湧上心口。
看,我就知道,他雖然是要為了給許蘭溪討回一個公道,但卻沒把我當成許蘭溪的替身。
只要這點,我就知足了。
話題到此終結。
顧南笙轉動把手出來。顧北彥本想拖著我趕緊躲開的,但我執意要在原地站著,等裡面的男人出來。
沒辦法,誰叫我聽了他剛剛的對峙,就突然缺乏了免疫系統,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給他一個擁抱。
我說:「顧南笙,我在。」
這一刻,我分不清我是作秀,還是認真的。
大概我是認真的,他聽來是作秀吧。
他嗯了一聲,當著他們的面,重重地吻了我。
後面顧明章氣得一揮手,把桌面掃得乾乾淨淨。
相攜著離開顧氏大宅。後面還能聽見顧北彥吊兒郎當的口哨聲。
一路上顧南笙的情緒一直處在壓抑狀態,想來應該是剛剛在樓上跟他爹吵得太過動情,現在一時半會調整不過來。
其實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回到家之後,他那一臉的一沉才稍微有點緩和。
我說:「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他啞著聲音說:「你去洗你的,不用管我。」
雖然聽來還是挺沉悶的,但這鬱結不是對我的,我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心結。
聽話的去衛生間洗了澡,然後又給他放了洗澡水,想著出來之後把他哄去洗一洗,有什麼話,等一會窩床上可以繼續討論。
但沒想到,我一出來就看見顧南笙竟然一個人窩在陽台里,坐在那個小小的懶人沙發上,手裡抱著個酒瓶子。
我記得,他跟我說過他不喝酒的。
可現在他竟然把自己窩在沙發上爛醉如泥。
我趕緊走過去,搶過他的酒瓶子,不讓他喝了。
他卻突然抬頭,冷森森的眼眸看著我:「給我。」
「不給!」我很強勢。
但他卻突然探過身子,一把搶了過去,又對著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還想去搶的,但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了下來。
他今天,應該是被顧明章提到的「許蘭溪」給刺激到了。
他心裡那麼難過,就給他喝點酒泄憤紓解一下情緒也不能怎樣……
這麼一想,我就打消了要搶他酒瓶的打算。
但卻沒想到,這丫說的不喝酒,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身體本身的原因才不能喝酒的!
喝掉小半瓶之後,這張臉就完全白掉了!
也不說他是不是醉了,但這張臉卻白的嚇人。他抬頭看著我,那眼神就跟鬼一樣,說不出的恐怖。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南笙,一時心跳控制不住地噗通噗通。
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他:「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顧南笙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這下,我是真的嚇傻了。
慌亂的掏出手機,剛要打要二零,可是撥通之後,卻不知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趕緊掛了。
轉而去他的衣服里摸手機,找到賽洛的號碼撥了過去。
顧南笙有顧南笙的顧忌,我知道有些禁忌,即使是生死攸關,他也不願意觸碰。
他信任賽洛,所以我就給賽洛打,讓他過來救顧南笙的命。
果然,賽洛一接到電話,立馬就趕了過來。
這個時候顧南笙已經被我扶著躺在沙發上,蓋了被子,可臉色還是那麼蒼白毫無血色。
賽洛一進來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酒味,臉色都變了:「喝了這麼多!這是不要命的節奏!余小姐,你就是這麼照顧阿笙的?他不能喝酒你不知道?」
我:「……」其實我想反駁的,我只知道他不喝酒,卻不知道他不能喝酒。
這其中的區別是天差地別的。
誰知道他喝了酒就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不過這個時候,我可沒心思去反駁這個。趕緊讓賽洛把人救起來再說。
折騰了幾個小時,又是餵藥又是催吐,又是打針又是降溫,總算讓顧南笙恢復了一點正常。
這個時候他還在醉酒熟睡當中。
賽洛配了藥,告訴我這些藥要盯著顧南笙吃下去,一日三餐不能落下,連著吃三天。
見他交代完了就要走,我趕緊拉住他,很嚴肅地問:「顧南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么喝酒會出這麼嚴重的問題?」
賽洛不顧我的揪扯,低頭整理藥箱,嘴角勾唇嘲笑我:「余大小姐,雖然你跟阿笙領了證結了婚,但那也不代表你真的被他放在心上。有些事情他不想讓你知道,你就不要知道,比較好。省的撕破了這層皮,連偽裝的和諧都沒有了。」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冷著臉把他請了出去。
這丫自從上次下藥事件之後,一直對我心懷不滿,會有這個態度我一點都不奇怪。
賽洛走後,我守在顧南笙身邊,看著他緊緊蹙眉沉睡的容顏,心裡有點難過,伸手撫摸上他的額角,隨後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將他的腦袋放在我的肩上,這樣抱著他。
我以為,這是一個安慰他的姿勢,讓他在沉睡中也能感受到我的關心。
可是,沒想到,渾渾噩噩的他,嘴裡竟然無意識地吐出了幾個字。
「蘭溪,不要離開我……」
頓時,我像被雷劈了一樣。
心裡滑過的疼,細細密密的,刺激著我的神經。
今天……是我跟顧南笙領證結婚的日子呢。
可他卻在這樣的日子裡,不能喝酒卻把自己喝傷了。
說好不是替身,說好的。
可他,還是把我當成了她。
第74章 施壓
第二天,顧南笙酒醒之後問我情況,我把賽洛來過的事情如實地告訴他,並且把賽洛開的藥一本正經地推到他面前,要求他一日三餐不能落下。
不過決口不提他曾夢中喊過別人的名字。
顧南笙也應該是不記得這個事了,只是摟著我,抱歉地說他昨晚情緒太過激動了。
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其實我是特別想把這事就這麼揭過的。但想了想,我還是選擇問一下。
「老公,你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