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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7:37 作者: 念北
    「這個死人,就是宋祁恩手下。」顧南笙說。

    我悚然一驚,頓時覺得全身血液都在躁動。

    「你是說,之前我媽的死,是宋祁恩背後指示的?」

    「余洪盛想弄死你母親,又不能親自動手,所以找上了青龍會,宋祁恩就是青龍會的老大,你說這事跟他有沒有關係?」

    「宋祁恩是個劊子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想這一次,他應該也是拿了誰的錢,要找我們的麻煩。」

    顧南笙這樣說,我腦子裡瞬間閃過余菲被我虐慘丟出酒吧門外的事,再加上之前,我跟顧南笙一起把侯方域算計進了監獄,還讓余氏股份連續跌了幾個百分點,讓余氏損失慘重,余洪盛定然對我是懷恨在心。

    「一定是余洪盛跟余菲,他們倆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又找來宋祁恩對我下手。」

    報復的因子在血液里瘋狂地躁動,我揪著顧南笙的衣領,瘋狂地攥著,

    「顧南笙,怎麼辦,我覺得我快瘋了。你快告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才能讓這些沒人性的畜生受到報應!他們害死了我媽還不算,現在還要來害死我!我不能讓他們好過,絕對不能!」

    顧南笙眸子裡閃著光,邪惡地誘惑我:「我們讓他們父子自相殘殺怎樣?這齣戲一定很好看。」

    這個報復的計劃,深得我心。他一說完,我就立刻點頭。

    這個時候,我沒想到會被顧南笙誤導,一門心思地鑽進了對余家的仇恨之中,以至於忽略了之前在宋祁恩的隻言片語之中,聽出他跟顧南笙有過過節的事情。

    後來知道,這看似簡單的復仇,實際上不過是顧南笙為了讓我甘心被他利用,成為他復仇的工具而設的局中局,我差點沒瘋了。

    不久之後,警察過來做了筆錄,我本是想說我是被人綁架上車的,但話到了嘴邊,顧南笙輕輕拽了我一下。

    顧南笙替我說了下去:「就是一場交通事故,僅此而已。若有其他事情,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們交涉。」

    警察問不出更多,讓我們在筆錄上簽了字,就走了。

    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我聽見陸硯璃的聲音:「阿笙,剛剛建安碼頭發生的事故是不是你?我看到你的車了,還有出事人的身影很像你和余念,就是你們倆是不是?」

    顧南笙很坦誠:「嗯,現在沒事了,不過靖薇的接風宴恐怕去不了了,過兩天,我重新給她安排個接風宴當賠罪。嗯。」

    陸硯璃也算善解人意,知道我們倆出事之後就說要過來,顧南笙說我們倆沒什麼大事,讓他繼續辦好陸靖薇的接風宴就行了。

    陸硯璃也沒有多說什麼,叮囑我們倆好好休息,晚點會過來看我們。

    顧南笙掛了電話,我趴在他身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顧南笙,如果實在不行那你就去吧,反正醫生也說我沒什麼大礙,我自己在這躺著就好了……」

    我承認這些話說出來多少有些虛偽,因為雖然我沒什麼大礙了,可我也確實不想讓他離開我。

    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自己喜歡的男人丟下自己,一個人跑去參加其他美女的宴會?

    而且還是個,自小就跟他相識的女人。

    聽說陸靖薇也是從美國回來的,而顧南笙之前也是在美國,所以他們之前在美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一想到這,我的心就焦躁不安,生怕顧南笙會隨時拋棄我。

    唉,余念,你怎麼就突然活成了個多疑又患得患失的慫包了呢?

    顧南笙捏了捏我的鼻子,輕笑著說:「儘管安心地待在我身邊,除了你,我身邊沒有其他的女人。等明天你出了院,我們一起好好計劃一下對付余氏的辦法。」

    「嗯。」我低低的應著,腦袋鑽進他懷裡,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但這種安靜的溫存只有短短的一會,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際,門口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我的意識已經被敲醒,但顧南笙以為我已經睡著,把我輕輕地放下之後,到門口去開門。

    外面站著一個打扮精緻的女人,身子窈窕,形容優雅,看見顧南笙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輕地叫了一聲:

    「南笙。」

    聲音柔軟地就好像情人間的低喃。

    我心裡冷哼,陸家的大小姐了不起啊!竟然跑到這來勾搭我男人。

    顧南笙低低地說了一聲:「念念睡著了,我們出去說。」

    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夜深人靜,落針可聞。我擁著被子一動不動,豎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

    陸靖薇的聲音很小聲,但還是那麼溫柔又端莊,「南笙,今晚我的接風宴你沒有來,問過哥哥才知道你落了水,所以我來看看你。」

    顧南笙低低地應:「我沒事。就是念念有點著涼感冒,在這住一晚上,明天就出院,到時候我再給你辦個酒會賠罪。」

    陸靖薇輕輕一笑:「賠罪就不用了,知道你沒事就很好了。那你早些休息,我跟哥哥先走了。」

    「嗯。」

    腳步聲漸漸遠離,顧南笙再次推門進來,我從被子裡鑽出腦袋來,定定地看著他。

    他看我竟然還醒著,發笑:「怎麼醒了?」

    我嘀咕一聲:「被一個狐狸精的聲音勾醒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這味簡直太酸了。

    可是我不管,顧南笙現在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許他身邊還有別的狂蜂浪蝶胡亂飛舞。

    見一隻我就打一隻。

    顧南笙輕輕一笑,掀開被子鑽進來,擁著我:「念念,別忘了,我們是有共同目標的,其他的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走得進我的內心。」

    「那麼我呢?」我打蛇隨棍上,亮晶晶地看著他。

    他捏著我小巧的鼻子,寵溺一笑:「你是余念,獨一無二的,我會一輩子都記得你。嗯?」

    「嗯,這還差不多。」我得意一笑,更加用力地摟住他的腰,滿足的就像摟住了全世界。

    我卻沒想到,他跟我說的這句話,聽來像是這世上最好聽的情話,實際上,卻是把我推向深淵萬劫不復的鋪墊。

    因為這句話,讓我後來,連恨他的力氣,都沒有。

    第二天我們辦好手續出了院,我們一起回了明月城。

    第三天,顧南笙跟我說,打算在花庭舉辦一場小型聚會,來彌補之前對缺席陸靖薇接風宴的補償。

    我問為什麼是花庭。

    顧南笙揉著我的腦袋,寵溺地說,「因為你是那的女主人,在這裡辦,是宣誓你的主權,嗯?」

    我一聽,當然高興得不得了,撒嬌地抱住他的脖子,「我喜歡這種感覺,顧南笙,你是我的。」

    當天晚上,除了陸靖薇陸硯璃兄妹,顧南笙的幾個相熟好友也都來了,而我這邊當然就是麗雅他們幾個。

    陸靖薇今晚上打扮得很漂亮,濃妝淡抹,大氣而優雅。她全程對顧南笙都保持著距離,規規矩矩地坐在陸硯璃身邊,小口地喝酒,微微的淺笑,保持著一個社會名媛的氣質和優雅,但我總覺得她對顧南笙不懷好意,尤其看我一直坐在顧南笙身邊,顧南笙的手一直搭在我的肩上,她露出的笑容,就有了那麼點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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