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2023-09-26 11:57:14 作者: 尾陳
    而她印象里七八分鐘就能到的那架天橋,15年還沒有建起來。

    猛女落淚。

    慢下步子在路上走了一陣,秦鳶捶了下小腿正欲加速,手機界面卻突然進來一條消息。

    【到哪裡了?】

    段正衍發來的。

    見狀回了個愁苦的顏文字,秦鳶指尖在輸入法中動地飛快——

    給他發了位置。

    【我堵在路上了,一會兒可以的話你先幫我抽一下號。】那邊卻沒再回復。

    秦鳶沒再多問,只當他在忙,熄了屏幕又繼續往博文館趕。行至一處紅燈,秦鳶停了下來,看著腕錶上還剩二十五分鐘的時間微微斂眉。

    正惆悵者,突然聽見有人從後方叫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秦鳶回頭,見段正衍騎著自行車站在她身後。

    來人身形欣長,外形線條優渥,握著自行車柄的骨節白淨分明。

    秦鳶微微一愣,似是不敢確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段正衍?」

    「你怎麼……」

    少年笑笑,對她的話暫且未做回復,只抬手拍了下后座的墊子,沖她揚唇:「先上來。」

    秦鳶鬼使神差走了過去,在他的后座坐好以後,聽到前方傳來一句:「抓緊一點。」

    指尖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章 手腕被拉住

    段正衍帶秦鳶走了一條她之前沒走過的路。

    道路兩側是矮舊的平房,電線桿頂上錯落的線路交織,天空有些應景似地暗淡著,不複方才的晴朗。

    整個街道都充盈著基層生活的氣息,淺淡地漂浮在空氣中,像是洗髮水的香精味縈繞在秦鳶鼻翼。

    她忍不住清了下嗓,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印象里她不記得西臨還有這樣的街道,即便是在15年,這個城市的發展也依舊迅速。

    男生聞言踏單車的動作放緩:「新區建設遺留下來的拆遷街,經濟問題上有糾紛,還在僵持。」

    這樣一說秦鳶明白了意思,西臨市的城建恒生地產七七八八參與了個大概,這其中碰上一些補償問題,難免會有糾紛。

    自行車在此時恰好繞過一個坑窪,但不算平整的路面還是讓車上的兩人不約而同顛簸了下,秦鳶的思緒一下被打斷。

    又見他轉了下頭,還是那句重複的「抓緊一點。」語氣溫和。

    秦鳶聞言笑笑,指尖仍舊抓著坐墊的底座沒有鬆開。

    男生垂眼看見了她的工作,又收回眼,期間沒再說話。

    這舉動倒是讓秦鳶沒再去回憶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她手抓的有些緊,這會兒即使看不見,也能感覺手下的動作有些酸澀,掌心的溫度很高。

    攥底座的那隻手可能勒紅了。

    正想著陡然又轉過一段路況糟糕的水泥面,男生的動作慢下來,寬闊的脊背轉向她,秦鳶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段正衍拉住了自己的手腕,向前帶著放在他腰間。

    與此同時,街邊的路燈亮起來。

    空氣中響起『咔嚓』一聲。

    秦鳶卻沒來得及轉頭,思緒全集中在被握住的掌心。

    自行車正在下坡,涼風淺淺地打在兩人的身上,秦鳶卻覺得愈發的燥熱,仿佛有什麼在燃燒。

    她不是很清楚。

    磕磕絆絆一路輾轉,兩人終於在距離比賽開始前五分鐘達到了博文館。

    拿完號後在備賽區坐下,秦鳶開始拿出昨晚的稿子復覽。

    秦鳶背稿的能力熟練,畢竟前世在圈子裡也混了這麼多年,所以輪到她上台的時候,縱然內容可能的確缺乏新意,但因為她流利的演講和抑揚頓挫在片場訓練出的控場能力,讓她在即使面對幾千人的大禮堂也能表現地遊刃有餘。

    下台的時候,秦鳶淡淡鬆了口氣,走到段正衍身邊坐下,比賽是採取抽號的原則,段正衍在她後面幾個。

    而現在她下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問她『感覺怎麼樣』、『緊不緊張』,而是遞給她一瓶擰了瓶蓋的礦泉水塞到她手裡,說:「先潤潤。」

    秦鳶也的確需要喝水,她現在嗓子有點干,這會兒一口津甜下去,嗓子都舒服了一半。

    秦鳶轉頭對段正衍說了聲『謝謝。』見他的視線還落在她臉上並未移開,沒忍住狐疑:「小段老師,你……不背稿子嗎?」

    叫小段老師不知覺成為了秦鳶的習慣。

    段正衍聞言只笑了下,提醒:「現在非補課時間呢,小秦同學。」

    「那你稿子背了嗎?」秦鳶又問他。

    其實剛才在台上還是有些唬人的。

    上千人的大禮堂里坐地滿滿當當,下面那麼多雙眼睛同時落在一個人身上,難免會有繃不住的同學緊張忘詞。

    所以秦鳶有點擔心,她沒有看過段正衍的演講稿,但猜測他應該寫的很好。

    他做什麼都讓人放心。

    但也希望在這基礎之上,他能更耀眼一點。

    秦鳶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好在這時上一位演講的同學已經收尾,主持人上台念號。

    段正衍去台下候場,秦鳶鬆了口氣。

    她怎麼會這麼想?

    不過隨著後續時間的流逝,周圍的掌聲與禮堂里密壓壓的人群都讓秦鳶無暇顧及其他,因為——段正衍上台了。

    聚光燈緩緩打在他的身上,禮堂里安靜下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