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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4:31 作者: 麥蘇
「不是說,段小白已經重病在床榻,連人都起不來了嗎?這不是好好的,怎麼又起得來了?」
「果然是因為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找了個藉口避而不出嗎?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些,幸好皇上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及時下旨,遏制住了他們這種故意作弊的行為。」
「就算是兩個人同出一門,不管誰贏了,代表的也全都是東盛國獲勝。皇上此舉,不過是同時在四國面前昭示,在咱們東盛國所進行的比賽,沒有任何虛假內幕可言,哪怕是進行到了決賽,依然得規規矩矩,遵守比賽的所有規則。」
……
段小白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利用輕功跳上擂台。
他是用——爬的。
手腳並用,看上去還挺費勁,落地的時候,轟的一聲響。
擂台管尷尬的咧嘴,指著一旁的梯子說:「那邊有木梯台階。」
段小白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這才發現那邊真的是擺好了,他冷氣十足的扭過頭,看到了也只當是沒有看到。
顧惜年是徹底放了心,猜測出可能是程管家他們臨時想出來的對策,用另一個人來代替。此舉雖是冒險,極容易被人拆穿,但總比讓段小白真的上來為好。
「戰!戰!戰!」
眼前的「段小白」雙手握住了劍柄,擺出來的姿勢,跟原來的段小白幾乎是一模一樣。這種以假亂真的細節,絕不是一朝一夕,隨意模仿,便可以練就。
要麼,他往日裡跟段小白的關係,必是同進同出,同行同住,早已養成了絕佳的默契,才會變成彼此的替身。
要麼,就是早在準備進行這一切的最初,唐王府已做好了預計,這個『段小白』就是在關鍵時刻出來應急所用,因此在某一段時間之內,他必然是為了模仿原本的段小白,而付出過苦功。
不管是哪一種,當『段小白』在她面前拉開架勢的一剎那,顧惜年的心情大定。
「來吧。」她也抽出了軟劍,做好了準備。
而就在這時,在看台之上的太子殿下,忽的眯了眯眼睛。
他對皇上恭恭敬敬的說道:「父皇,兒臣看著擂台上的這一場,倒是覺得有趣。」
「什麼?」皇上冷淡的看著太子。
太子將紙扇合了起來,遙遙的一指擂台:「都說段小白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無法參賽。可依兒臣看來,這段小白的身體倒是好的很。若他之前真的是出於某種目的考慮而不願意出戰,而現在又屈服於天威震懾,不得不上台來,兒臣是想,這倒是個狂徒,竟敢假冒重傷,欺騙君王。呵,已很久沒見到像他這樣膽大包天之人了吧。」
七皇子的耳朵,瞬間筆直豎起。他萬萬沒想到太子在這種時候,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不管他是出自於何種目的,顯然是與自己心裡的算計完全一致。
從來是明里恭敬,暗裡與極其不對付的七皇子,罕見的與太子臨時達成了意見統一。
「太子哥哥所言,與兒臣所想,恰好一致。剛剛那個名叫銀覺的女子,她在擂台之上可是口口聲聲的在說段小白深受重傷,如何如何的慘烈,甚至連賽前遭人暗算的話都講出來了,惹來了同情心一片接一片,怎麼?才發現父皇這邊天威難抵,兩人不戰一場便要全部淘汰,於是那段小白便一下子不藥而愈,直接出現了嗎?」
太子冷笑。
七皇子也冷笑。
皇后傾身,小聲的手:「皇上,那些護龍衛自詡心機極深,您若不嚴懲,往後即便拿回到了手上,也只是一桿有著蒙了塵的長槍,它有自己的意志,不聽主人的使喚,總是不太好的吧。」
此言,精準的砸在皇帝心頭橫著的那根尖刺上,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此刻竟然深深的皺起了眉毛。
「景德!」他斥責的低吼了一聲。
景德公公立時挺直了脊背:「老奴在。」
「傳朕的旨意,令段小白解釋一下,為何他不能下床榻的重傷,這麼快就好了?若他解釋的不妥帖,直接定他一個欺君之罪,重打一百軍棍。」
景德公公惶恐的應聲:「是,老奴這就去傳旨。」
於是,才跟『段小白』過了幾招的顧惜年,再次被景德公公給分開了。
「段小白,你若是解釋不清楚為何拒不參賽,這一百軍棍,你挨的一點都不冤枉。」景德公公是指著段小白的鼻子怒斥,「還有你這麼大膽的嗎?竟然連皇上都敢騙。」
七皇子背著手,走上了擂台。之前才在此間重重的摔了一跤,顏面全都跌沒了,他這會兒又好像完全不記得了,依然是那般挺胸抬頭的皇子氣派。
「不止是段小白要挨軍棍,這個銀覺幫著段小白一起欺瞞皇上,犯下的也是欺君之罪。甚至若是段小白不能來參加,她便是單人組比賽的第一名。她為了自己能拿個第一,怕是這件事真正的主謀者,雖是女子,卻是罪不可赦,應加倍處罰,重打兩百軍棍。」
顧惜年的神情之間,分明是連想直接暴打一頓七皇子的心思都有了。
她早知自己與他氣場犯沖,湊得近一些便准沒有好事會發生。
卻不曾想,這犯沖竟已到了此種程度,哪怕她換了身份,遮擋住了面孔,卻依然還是見面就要撕,沒個安生。
「皇上英明,兩個戴著面具的選手,必須做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