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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54:31 作者: 麥蘇
    火把上的火焰,急劇的跳動了幾下,劈啪作響。

    那裹著冷厲殺伐之氣的清冷女音,撲面而來。

    「雖!遠!必!誅!」

    自小在宮中長大的三皇子、六皇子哪裡經歷過這陣仗。

    心底里明明是有股傲氣強撐著,但對上顧惜年時,仍覺氣若。

    「七皇嬸一直是這麼橫的嗎?怪不得……」三皇子神情陰鷙。

    「三哥!」六皇子驚呼出聲。

    「怪不得原本應嫁予我七弟的你,沒進去皇子府內,倒是來了這皇叔府中。」

    此言,等於將里子面子全都撕破了。

    三皇子講完,還得意洋洋的,一副『我就這麼欠揍,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得意嘴臉。

    碧落站在顧惜年身後,聽見這話,氣的俏臉煞白。

    正心裡邊盤算著該如何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皇子一個教訓時,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攤放在她面前。

    「長鞭。」

    碧落隨身的武器,正是一隻烏金打造的軟鞭,鞭上纏了倒刺,是她用慣了手的好東西。

    她接下來,遞交到了顧惜年的手上。

    「主子……」

    顧惜年的手腕一抖,長鞭如游龍一般飛到半空之中,發出一聲脆響。

    三皇子哈哈大笑起來,嘲諷的說:「你拿這個威脅我?你還敢真動手打本皇子不成?」

    話音還未落下,鞭子已經抽了過來。

    「我不打你,我抽你。」

    顧惜年慣用的是長軟劍,用起長鞭來照樣順手,她使的是那股子巧勁兒,啪的一聲響,撕裂了衣袍,鞭上的小勾子,連人皮都能扯下來。

    三皇子慘叫了一聲。

    「顧惜年,你怎麼敢。」

    又一鞭,准準的抽過,三皇子又是一聲慘叫,滾落在地上。

    「你未經允許,擅闖唐王府,擾我夫君養病,我不抽你抽誰。」

    「我可是三皇子!」

    顧惜年嘴角透著森寒的笑:「七皇子也打過,三皇子有什麼打不得?告訴過你了,人若犯我,雖遠必誅,你當我是說笑的嗎?」

    幾鞭子落下來,三皇子只覺皮開肉綻。

    腦子裡滿滿全是不可置信,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全是真真切切存在。

    他好痛。

    特別痛。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攔住這個瘋女人,快點攔下她啊,別讓她靠近我……」

    幾個侍衛沖了上來,顧惜年手上的鞭子,宛若自己有了生命似得,在空中舞出了一道游龍般的鞭影。

    來一個,抽一個。

    來兩個,抽一雙。

    如果說,抽三皇子的時候,她只用了五分力道,手下還是留了情分,那抽三皇子的侍衛時,她便是十成十的功力,往往一鞭下去,便要當場廢掉一人,到地便甭想爬起來。

    戰場上殺人、保命的招法,與平素里武人之間的鬥狠比試大有不同,它更實用,沒什麼花里胡哨的虛招,既出手,便絕對是要幹掉敵人的。

    六皇子本來是想要幫忙的,畢竟他是跟三皇子同來,看著兄長挨揍不管,也是說不過去。

    可一看到顧惜年拿鞭子抽人的那股氣勢,六皇子便不自覺的跟著渾身鈍疼,他可不想也跟三皇子一樣滿地打滾的哀叫,因此只是嘴上不停喊著「七皇嬸手下留情」之類的話,實際上卻並沒有衝上去相互,更不敢派手下去幫忙。

    生怕因此激怒到了顧惜年,連他一起抽了。

    另一邊,三公主繼續「暈著」,她是不打算睜眼了,因為她也很怕。

    「顧惜年,你想殺了我不成?」

    三皇子疼的實在受不了,又拉不下來面子求饒,便使出了渾身力道,大喊了一聲。

    「我的鞭子抽不死人。」顧惜年似笑非笑,手腕一甩,鞭子在空中連響三聲,極具有震懾力。

    三皇子都快嚇傻了。

    「最多,也就是把你抽個遍體鱗傷,三個月下不了地。」

    她是這麼說的,自然也會這麼做。

    接下來,每一鞭落下,位置皆是後小腿和腰下的位置,接觸面兒不大,但真是極疼。

    三皇子喊的嗓子都啞了,污言穢語,罵了一通。

    可顧惜年充耳不聞,也不生氣。

    反正他罵的越大聲,她的鞭子抽的越狠,看誰能撐得住。

    唐王府內,慘叫聲傳出了老遠。

    但聽的最清楚的,還是屬於三皇子的聲音,都變了調了。

    不遠處,一棟二層的小樓,西南角的窗子打開,頭戴黑鐵面具的男人,靜靜站立在那兒,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

    吳辛在一旁安靜的陪了會,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主子,要不要想辦法阻止,王妃她這麼做,怕是……不好收場了。」

    她打的人,畢竟是金枝玉葉啊。

    三皇子是睚眥必報的個性,平時最是記仇,如今在這兒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怎麼可能就此罷了。

    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張俊美宛若謫仙的面容,正是盛宴行。

    「打都打了,現在阻止也是晚了,不必管,交由她去處置。」

    吳辛恭敬地低下頭,猶豫著說:「可是……」

    「她既是要做這個當家主母,心裡便應該有數。既然敢做,心裡想必已有了脫身之法。」盛宴行理所當然是說道。

    吳辛苦笑:「屬下覺得,王妃之舉,更像是一時衝動,萬一她只顧著動手,沒想如何善後,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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