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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11:45:56 作者: 傅思
    「說的對。」鍾意濃點了點頭,「我會做一個顧家的人。」

    盛司南有些哭笑不得:「這話難道不該我來說?」

    「不用聽你說。」鍾意濃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可救藥,沒有我不行的。」

    「咳。」盛司南掩去笑意,十分嚴肅地表示贊同,「說得對。」

    *

    余家出事的時候,是一個周末。

    盛司南剛剛起床就看到了馮柏成的許多個未接來電。

    彼時鐘意濃正迷迷糊糊地刷著牙,眼睛都睜不開。盛司南一手接過她的牙刷幫她刷牙,一手撥了電話回去。

    才響了一聲,電話就接通了。馮柏成著急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趕緊的來醫院一趟,余榮大概不行了,正在我們醫院搶救。」

    盛司南開的免提,原本還靠著他享受著他的服務的鐘意濃聞言也不瞌睡了,驚得站直了身體。

    來不及多問,盛司南和鍾意濃迅速結束了洗漱,換好衣服匆匆忙忙往外趕,車開到半路,盛司南突然想起余溪睿,拐了個彎,將人捎上。

    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馮柏成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

    「你們怎麼才來啊,裡面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孟……」馮柏成原本語氣有些沖,在餘光瞥見余溪睿之後反倒住了嘴。

    他瞪了盛司南一眼,意思是「你怎麼把小孩給帶來了。」

    「他有權利今天站在這裡。」盛司南也不顧及,牽起余溪睿的手往裡走,「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孟靜把人給捅了。」馮柏成說完後看了一眼余溪睿,見他聽到自己母親名字時震驚的表情,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還把人從二樓推了下來。」

    生母把生父給捅了,這對孩子的心理該造成多惡劣的影響。而且孟靜這母親做的也太不到位了,她倒是因為一時意氣做了這樣的事,她的兒子怎麼辦?有一個殺人犯母親,他以後怎麼在同學面前抬起頭來?以後連做公務員、參軍都不行。

    「現在人都在哪兒?」盛司南也震驚於這個事實,但整體而言冷靜多了。

    「余榮還在搶救,余夫人和余溪晴在門口候著,孟靜已經被警方控制。」馮柏成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帶著三個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你們現在這裡等著,余榮那邊出結果了,我再來告訴你們。」

    說完人匆匆地走了。

    余溪睿一路上安靜得不像話,到了辦公室後他終於憋不住了。

    「哥哥,我媽媽殺了人?」

    「恐怕是這樣。」盛司南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你爸爸還在急救室里搶救。」

    「盛哥哥。」余溪睿嘴唇都快咬白了,良久之後吐出一句「我沒有爸爸的,也沒有媽媽。」

    在他有記憶開始,他就是跟著外婆和媽媽一起生活,沒有爸爸,後來媽媽也沒了,這就是全部。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盛司南知道余溪睿敏感多思,比同齡人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因此也將他放在了一個對等的位置上和他說這個問題,「你的爸爸在認識你媽媽之前就有妻子和孩子,你和一般的小孩不一樣。」

    「我知道。」余溪睿低著頭,聲音很輕,「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人說過,我是一個野孩子,我媽媽是個賤人。」

    他也並不是沒有感覺的,在他稍微長大一點的時候,他就能從周圍人的竊竊私語中分析個大概。他知道自己和母親都是讓人不齒的存在,沒有人看得起他們。

    「在法律上說,你是一個非婚生子女,但是儘管這樣,你還是擁有繼承權。」盛司南告訴他,「據我所知,你爸爸還沒有立過遺囑,換而言之,哪怕你從來沒有見過你爸爸,還是可以繼承他名下的財產,這也是我今天帶你過來的原因。」

    盛司南從前為余溪睿的未來擔憂過,按照余夫人的手段,怕是一分錢都不能給他,現在情況突然,反而讓他的境地變得好了一些。

    沒來得及立遺囑,沒來得及分割財產,那麼此刻身為余榮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只要余榮去世了,他就能站在和余夫人、余溪晴相同的位置上去爭那份該屬於他的財產。

    鍾意濃喝了兩杯茶,盛司南和余溪睿坐在一起,眼看著分針在錶盤上轉了兩圈後終於等來了馮柏成。

    「余榮……沒搶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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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意你》

    濃濃說她會很顧家,這很好。

    畢竟我真的沒有她不行。

    婚姻的墳墓里,只有牽著她的手,我才能一直安穩地躺下去。

    053 中意你(53)

    「我知道了。」盛司南表現得很淡然, 他也沒什麼好難過的, 那也不是他的誰。盛司南先是親吻了鍾意濃的側臉, 然後拍了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余溪睿, 「我們走吧。」

    鍾意濃站在原地,看著盛司南帶著余溪睿離開,嘆了口氣,繼續在原來的地方坐著,等他們歸來。

    盛司南和余溪睿到達急救室門口的時候,余榮已經被推了出來。余溪睿看著那個被白布掩蓋的身體, 嘴唇有些發白。

    余溪晴和余夫人站在一邊, 申請十分冷靜,竟是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好久不見了, 余夫人,余小姐。」先開口的是盛司南。

    余溪晴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炙熱。

    「盛律師好興致。」她淡淡地開口, 目光落在余溪睿身上的時候難免還是帶了一絲恨意, 「您這是來幫這個私生子爭財產的?」

    「不,不是爭。」盛司南輕笑,「只是拿他應得的東西。」

    「應得?」余溪晴冷笑了兩聲。

    到現在, 她也沒有看出來這個私生子到底哪裡好, 能讓盛司南一直這樣幫著他。

    「盛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了。」余夫人看了眼已經作古的丈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們母女還要給阿榮料理身後事。」

    「那我也不打擾了。」盛司南微微欠身,帶著余溪睿準備離開。

    他才走了兩步,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余溪晴,「我還有個疑惑,不知道余小姐能否幫我解答?」

    「盛先生還能有不明白的事情?」余溪晴嘴角一勾,笑容略有諷刺。

    「當然,這天下,誰都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余小姐帶給我的特別多。」盛司南看著身邊仿佛無所適從的余溪睿,冷聲道,「當年溪睿打碎的那個娃娃,是余小姐的吧?」

    余溪晴一聽到「娃娃」就知道自己安排人在學校對付余溪睿的事情瞞不住,其實也沒什麼好瞞的,「是啊,我精心準備的,曾經是我最喜歡的娃娃。」

    「那余小姐花費這麼多心力,拐這麼大一個彎安排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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