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2023-09-26 11:45:56 作者: 傅思
    嘖嘖,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眾人欽佩地看了黃毛一眼,將他的頭摁回麻將桌。

    在座的誰不好奇盛司南在看什麼,可是好奇就能問出來嗎?沒看到他的眼神已經開始飛刀子了嗎?那小子可不是隨便能惹的。

    馮柏成對著一群慫貨豬隊友輕哼了一聲,放下酒杯,一個百米衝刺跑到了盛司南身邊,撈起了他的手機。

    「臥槽,你的密碼居然不是你自己的生日。」馮柏成試了好幾遍也沒能解鎖手機,喪氣地將手機丟回給他。

    難怪敢就這樣大咧咧地將手機放在好奇心十足的他面前。

    「當然。」盛司南輕笑了聲,將手機解鎖,通過微信發了一張長圖給他,「單身狗才用自己的生日。」

    馮柏成朝著他豎了中指:「你以為單戀中就不算單身狗了?」

    「那也比單戀也不成的強。」

    「……」馮柏成拿起手機查看圖片,「說不過你,但是喜歡你。」

    「……」好像被扳回一局?

    盛司南發給馮柏成的是漫畫,講的是豬先生和老虎小姐在尋找隕石的秘密時,老虎小姐受了傷。

    豬先生背著老虎小姐從森林的這一頭走到了那一頭。

    老虎小姐在豬先生的背上,仿佛看到了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螢火蟲們都很怕老虎小姐,從來沒有為她跳過舞。

    「漫畫而已,你搞得神秘兮兮的。」馮柏成看了兩眼,「不就是最後豬先生和老虎小姐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嘛,跨越了食物鏈的隔斷,走向生命的大和諧。」

    盛司南原本表情淡淡地,聽到這裡,突然笑開了,「你說得對。」

    ----------------

    《中意你》:

    她靠在我背上的那一刻,我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008 中意你(8)

    鍾意濃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她走到洗手間洗漱,對著鏡子,發現裡頭那個人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差不多可以媲美滾滾了。

    這是可以預見的,因為昨晚上她壓根沒怎麼睡。

    一開始是時間還早,於是她給老虎小姐和豬先生的故事畫了個後續。再後來……是因為她看到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微博評論。

    那條評論說,老虎小姐和豬先生終究會跨過食物鏈的阻隔,終成眷屬。

    喵的,他哪只看眼睛看出來這是一個愛情故事了?

    更可氣的是,原本還好好的評論區,因為這一條評論徹底歪了樓,有人甚至問什麼時候開車。

    開什麼車,就說說,去動物園開什麼車,還能不能好好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了。

    受傷的腳已經好了許多,鍾意濃正尋思著是不是該出門放放風,門鈴就響了起來。

    來人是江瑟瑟。

    「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江瑟瑟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鍾意濃進了客廳,「我昨晚上打了很多個電話給你,可是沒有人接,差點把我急死,直到後來,輔導員過來說你的腳崴了。」

    昨天到醫院的時候,鍾意濃的手機就沒電了,也是她的疏忽,沒想起來要給室友打電話,「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是我該說抱歉才對,昨晚上我該和你一起去食堂的。」江瑟瑟雙手捧著一個保溫桶,遞到鍾意濃面前,「特地讓家裡阿姨做的豬腳湯,吃哪補哪,你要多吃一點啊。」

    「你用不著和我說抱歉,撞了我的人都還沒說呢。」鍾意濃不喜歡吃多毛的豬腳,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寫滿了拒絕,她躲到沙發後頭,「還有一句話叫以形補形呢!」

    「嘿,我非得讓你補到腳變成豬腳形狀才罷休----」江瑟瑟抱著她的豬腳湯,露出了一口白牙,「等等,你說你是被的?」

    「是啊,在樓梯上被人撞了一下。」

    江瑟瑟:「寶寶你和人結仇了?」

    她和鍾意濃一起住了三年,自然知道她腿腳不太好,容易習慣性崴腳,原本以為這次是和以前一樣的情況,沒想到居然是被人撞倒。

    鍾意濃:「沒有吧,大概就是單純嫉妒我的美貌。」

    江瑟瑟:「噁心。」

    江瑟瑟下午還有課,沒坐一會兒就走了,走之前堅持留下了豬腳湯。

    吃不吃是鍾意濃的事,留不留下就是她的態度了。

    鍾意濃捨不得室友一片好心被浪費,勉勉強強地喝了幾口湯。

    江瑟瑟過來除了送豬腳湯,還帶來了那件主人身份不明的西裝外套。

    鍾意濃將西裝展開放在了沙發上。

    Caraceni,義大利奢侈品牌,全手工製作,只接高定,聽說產量極小,一年不過700件。也不知道主人是個怎麼樣的人物,4000美元起訂的西裝也能毫不在意地丟下。

    鍾知行到的時候,鍾意濃正將西服和要乾洗的衣物堆放在一起。

    「你怎麼來了?」剛說完,她就想起這句話不久之前剛剛說過。

    今天難道是個適合做客的日子?

    「我過來提醒你,馬上就是季氏集團的周年慶。身為股東,你當天要穿的禮服定好了嗎?」鍾知行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客人,越過主人自己坐到了沙發上,打開茶几上的抽屜,取出一小罐君山銀針,「就知道你藏著不少好茶,等等……」

    鍾知行將茶葉放到茶壺中,然後手往沙發上摸,從自己大腿下頭取出來一個金色的懷表:「你還在沙發上放暗器?」

    鍾意濃看著那個懷表,覺得有些眼熟。她快走上前一步,從鍾知行手中將懷表接了過來。

    這是一塊功能懷表,可以記錄萬年曆、月相,甚至是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鐘聲。

    鍾意濃盯著錶盤中的星象圖看了片刻,緩緩將懷表翻到背面。懷表的背面鐳she著三個字母「ZYN」。

    「這塊懷表不是丟了很多年了嗎?」鍾知行看到懷表背面的字母,驚訝萬分。

    「前段時間找著了唄。」鍾意濃想要表現得若無其事,但是指尖的輕顫出賣了她。

    鍾知行在她面上掃視了一圈,難得正經了幾分:「和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抱歉,哥哥,我現在沒有心思招待你,你自便吧。」鍾意濃握著懷表,丟了魂一般走回了房間。

    鍾知行看著她的背影,也生了幾分傷感。

    那塊表,是他們家過世的老鍾送給濃濃的啊。

    鍾意濃死死地握著那塊懷表,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塊Patek Philippe的懷表,是她出生的時候,她父親特地去日內瓦定製的,不過等她拿到手的時候,已經五歲了。

    從五歲開始,她就一直帶著這塊懷表,像護身符一樣,直到16歲那年冬天,她出了場車禍,眼睜睜地看著這塊表從她手中滑落,掉進了江中。

    她想起那件Caraceni的西裝,這塊表,怕是從那件西裝中掉出來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