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這一生都要跟著我？

    梁嫣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心裡也暗恨昨晚何修仁放縱。到這時候倒是根本不提她主動刺激在先，鬧的何修仁醋性大發，發了狠。

    不過要是往常，這樣的激情之夜之後，兩人總是要廝守在一起，親親我我沒個完。可是今天卻不，忍著腰酸背痛，梁嫣早早就爬起了身，洗漱好之後來公司上班。

    想起她離開的時候，還在沉睡的何修仁，梁嫣有些好笑，不知道被塞了墊子抱在懷裡睡的正香的何修仁醒來發現懷裡的人早已經離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工作的地方，就是再怎麼氣氛融洽，也還是逃不過嚴肅的氛圍。到了公司，就很難在露出輕鬆慵懶的樣子，最近這段日子梁嫣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走到南瑜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南總，你找我？」

    南瑜看著滿眼春色的梁嫣，心裡也是感嘆的。這世上的漂亮女人不少，可是眼中帶著媚態的，能在瞬間能魅惑人心的女人。卻不多。不得不承認演藝圈在挑選人才方面非常有經驗。要真的找漂亮女人，那太容易，尤其是現在人造美女早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眼神，一個人內在的氣質，卻是怎麼整容都不能做到的。梁嫣若是單論長相，其實跟南瑜、王心語她們都不相上下，可是王心語心思單純，眼睛裡滿是純淨。南瑜自己問自己，也明白自己天生就少了這方面的培養，她是沒辦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梁嫣這樣的眼神的。

    要說，梁嫣跟何修仁的反差還真是很大。

    南瑜一直以為就何修仁那樣看起來正直又嚴謹的人，最後會找個端莊甚至有些強勢的妻子，沒想到，和修仁竟然喜歡妖精這一型的。

    南瑜的走神也不過是很短的時間。

    很快，她就醒神過來，跟梁嫣說：「叫你來，是想跟你說，這次時裝發布會，我們決定最後由你來帶領模特謝幕。」

    梁嫣連半點的考慮都沒有，當即就說：「那怎麼行！」

    普通的時裝發布會，最後都是由設計師帶著穆特謝幕的。但是這一次公司幾乎是每個人都參與了意見，新招入公司的設計師雖然理念很新，但是畢竟是初出茅廬。對市場、工藝、面料，各方面都不是很熟練。公司里的高級技工、打版師，幾乎每個人都貢獻了自己的專業知識。

    說實在的這次的成果，絕對是屬於集體，而不是屬於個人的。

    梁嫣不願意一個人獨占這份榮耀。

    若是最終必須要有個人上台謝幕，那麼也該是南瑜這個老闆，而不是她這個公司的新員工。

    梁嫣這樣的態度，讓南瑜會心笑出來，如果梁嫣真不是個好的，她也不會說出這樣的提議。南瑜給梁嫣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很溫和的跟梁嫣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已經跟其他人開會商量過了，讓你最後謝幕是最妥當的。你之前名氣大，到現在還是媒體追逐的對象，你來謝幕，咱們的曝光量會大很多。」

    這是公司的一個考慮。

    她們雖然已經做服裝很多年了，但是一直沒有自創一個品牌出來，算是市場上的新手。在人才濟濟，每天都有時裝發布會的時裝周上，很難被人關注，只能在其他地方多下手。梁嫣的名氣，是一定要用上的，現如今，名氣是一份太大的資源了。

    南瑜說：「我就是想著你會不會介意，我聽說你很不喜歡被曝光。」

    原來還是在考慮她的立場，梁嫣急忙揮手。「不介意不介意，要是能讓咱們的品牌一夜爆紅，讓我裸奔都沒問題。」

    說完這話，梁嫣立刻就覺得說錯話了。

    她對著何修仁胡說八道怎麼露骨都無所謂，但是面對南瑜，她還有些小小的矜持，要臉。

    倒是南瑜笑了，「不用你裸奔，那樣倒是把重點轉移了。」

    順著南瑜的話，梁嫣立刻表明態度，「對對對，不能裸奔。要不然那些狗仔又要亂說了。」

    梁嫣其實挺可愛，尤其是她此時的樣子。跟梁嫣工作了一段時間，梁嫣的努力，公司的人都看得見，要是她真是那種不幹事情的人，公司的人不會在短時間內對她表達善意。

    梁嫣從前沒有工作經驗，天真的以為在職場上每個人都是善意的，可是南瑜卻比她知道的多。剛開始的時候，公司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試探、觀察。是梁嫣這個人，沒心機又傻干，什麼活只要給到梁嫣，她都歡天喜地的，從來沒有表達過不滿。

    這樣干下來，大家才會對她多照顧。

    梁嫣說：「還是你來吧，你是老闆，你走出來謝幕不是應該的嗎？」

    南瑜搖搖頭，「我老公不想讓我露面。」說到這個，南瑜接著說梁嫣，「這一次何修仁的父母會來，你好好的亮亮相，對你未來有好處。」

    她確實是有些私心，想讓梁嫣在何家家長父母面前表現一下。但是前一句話也是實在話，湯懷瑾並不想讓南瑜置身在鎂光燈下。

    對私生活，湯懷瑾從來都是不希望被泄露出去的，被人曝光，被狗仔隊追著跑，就湯懷瑾那個性格，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再者，就是之前南瑜曾被綁架的事情讓湯懷瑾心有餘悸，如果南瑜的樣子出現在所有的頭條上，大家又拿她湯懷瑾太太的身份做文章，難保不會有人起歹念，湯懷瑾沒辦法再承受一次，她置身危險中。

    所以湯懷瑾已經明令禁止任何媒體刊登出南瑜的正面照，儘可能的想要保護南瑜的安全。至於小熊，那就是更不可能有半點曝光的，這已經是豪門世家的基本規矩，湯懷瑾也曾跟南瑜說過，若是小熊的照片在媒體上曝光，他們就要在第一時間送小熊出國。這是不可違逆的準則，小熊的安全高於一切。這幾年，國內的小孩子安全係數原本就不怎麼高，而『湯懷瑾的獨子』這樣的身份，對目前的小熊來說，是危險，而不是保護。

    對於湯懷瑾的考慮，南瑜當然是支持的。她想要小熊在自己的身邊成長，那麼就要小心翼翼。否則。小熊就要按照他父輩們的命運，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去國外。一個人在漫漫的孤獨中，自立自強。

    這些都是私事，南瑜覺得梁嫣應該懂，就算梁嫣不懂，相信何修仁也會跟她說清楚。

    南瑜直接下了決定，「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自己好好準備，那天，會是你未來生活新的起點。」

    代表他們這個團隊在公開場合露面，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都是對梁嫣的一次提升。她可以清晰的擺脫掉曾經演員的職業，以更能被何家接受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面前。

    梁嫣原本不是個很感性的人，到了這一刻，卻難得的動了感情，鼻頭髮酸，「南總，你這樣，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何修仁昨天還說，他幹過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梁嫣越想越覺得難受，何修仁說過的那些對南瑜造成傷害的事情，她就是局外人聽起來都覺得痛徹心扉。更何況是當事人，想起何修仁是裡面推波助瀾的人，梁嫣甚至遷怒起了他。

    南瑜還真沒想到何修仁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糾結昨天，怎麼能過好今天呢？」不是說原諒，曾經受過的苦難，每一樁都在她心裡，可是如今看著湯懷瑾每天都幾乎是以小心翼翼的姿態，來寵愛她，對她好的樣子，她心裡就是有再多的不滿。都該放下了。

    「總是要向前看的。」南瑜這樣說。

    可是梁嫣卻還是無法釋懷，她從來都是嫉惡如仇的人，較真又執著，臨出門還跟南瑜保證，「你放心，何修仁欠你的，我一定給你討回來。」

    說的咬牙切齒的。

    南瑜覺得好笑，又有些惡趣味的期待，能看著何修仁吃些感情的苦，南瑜覺得也不是壞事。

    ........

    何修仁跟梁嫣，南瑜是抱著有些波折還挺好的心情，但是對於穆騫，她是真的不想他再受什麼苦了。

    穆騫來了南瑜的辦公室，一段時間不見，穆騫消瘦了很多。

    南瑜知道穆騫是得了胃病，人會瘦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知道歸知道，真的看到本人了，心裡反而會覺得受不了。

    「你都這樣了，怎麼還在外面亂跑！」南瑜聲音都帶了些哽咽。

    說起來，跟穆騫，南瑜的感情要比跟何修仁深很多，從她剛跟湯懷瑾結婚開始，穆騫幾乎跟他們一起走過了所有的時光，就是湯懷瑾在緬北的那段歲月，都是穆騫跟在湯懷瑾身邊。

    有些感情，是很難去形容的。

    南瑜見不得穆騫過的不好。

    穆騫的臉色很蒼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中氣不足，他說：「我來就是想讓你去跟蔚杉說說，她其實很喜歡設計這一行，這次我聽說你準備做大，讓她也來參與參與，她不該被埋沒。」

    原來是為了蔚杉來的。

    南瑜有些心酸，他自己都成這副樣子了，還在操心別人。

    對蔚杉，就算再怎麼說是湯懷瑾的妹妹。南瑜也還是喜歡不起來的。從前積怨太深，現在就算能做到坦然面對，可是要打心眼兒喜歡，跟對待王心語那樣當成自家人一般的心疼，實在是沒辦法做到的事。

    南瑜默了下說：「我們剛開始準備的時候，就給蔚杉打過電話，她說她想照顧你，不願意花時間來幹這個。」

    穆騫急忙說：「她那個傻子，哪裡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對她，並不重要，她現在不過就是一時意氣。」

    蔚杉從來對自己的位置看不清楚，甚至可以說連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到今天蔚杉也沒有看清楚過。在穆騫看來，自己有才能、有本事，是比什麼血統都有利的底氣。再者，南瑜如今這麼忙，蔚杉來幫忙，不管能幫多幫少，湯懷瑾總是會念這份情，能幫到南瑜的人，湯懷瑾總是會多照顧幾分。

    蔚杉多跟南瑜接觸，只要南瑜喜歡她，最終，她應該是能得償所願，認回湯家的。

    穆騫為蔚杉打算的長遠。

    可是蔚杉卻沒有這樣的腦子，在最該給南瑜幫忙的時候，她又跑去說什麼要照顧穆騫。總是在錯的事情做錯的事。

    南瑜看著穆騫，她能看出穆騫對蔚杉的好，卻並不認同穆騫的做法。

    南瑜直言不諱的說：「她想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倒覺得她想的很清楚，她現在就想要得到你，要你給她承諾，給她一生。」

    穆騫苦澀的搖搖頭，並不承認。

    南瑜並不退縮，直言道：「我明白告訴你，我不喜歡蔚杉。可是不喜歡，我也能了解些她的內心。她極度缺乏安全感，她被聞墨教導了這麼多年，對人情世故很不懂。她想要找到一個依靠，抓住誰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這些我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我不信你看不明白。你這麼多年，跟蔚杉的相處，我見過幾次。你總是想讓她自強起來，可是她一個女人，就算一輩子想當菟絲花，難道不行？你會不願意嗎？」

    如果真的愛她，在一開始，就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別看蔚杉表面看起來高傲又清雅，其實內心深處。滿是不安在作祟。

    穆騫明明都知道的啊。

    「你什麼都知道，卻不願意給她安全感。生生逼著她要給自己創造底氣，穆騫，你不覺得你很殘忍，甚至可以用懦弱來形容。」

    面對感情，蔚杉是糊塗的哪一個，穆騫卻也是退縮的哪一個。

    這麼多年，若是他心裡有蔚杉，那就該勇往直前，她的好，她的壞，統統接受，給她有力的肩膀，炙熱的愛。

    可是穆騫？每每遇上挫折，逃避是他首先選擇的道路。

    蔚杉覺得沒有依靠，可不就是要左搖右擺，說到底還是穆騫給她的安全感不夠。至於蔚杉性格方面的缺失，這世上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王心語善良單純，靳南風就縱容她，給她修養老院，給她建幼兒園。只要是她喜歡的，即便從前靳南風是那樣不敬老人不愛孩子的人，都為了王心語妥協。至於梁嫣。那何修仁更是為了梁嫣不惜跟家族鬧翻，為了梁嫣離婚，一切都一切，都是為了梁嫣而做。讓一個女人無條件的信任依靠一個男人，這不是女人天生就會做的事，要靠男人不斷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心。蔚杉那樣的生長環境，恐怕穆騫要在表露真心的路上一路狂奔，才能讓蔚杉放下心裡的顧慮。

    偏偏穆騫並沒有這樣的決心。

    南瑜說：「你以為你現在來跟我說這個話，是為了蔚杉好？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作為女人，不會覺得感動，甚至會覺得傷心。你是不是覺得把她推給我。讓她在事業上有事做，讓湯懷瑾跟她關係緩和她就會開心？可這裡面又有你什麼事情。你這樣將自己完全的抽身出來，太令人心寒了。」

    南瑜說了實話，穆騫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能。

    他很想反駁南瑜，想說自己這些年為了蔚杉，真是操碎了心。可是，南瑜說的每句話都對，他就是怯懦，怕蔚杉瞧不起他，怕自己給不了蔚杉想要的生活。

    說愛，難道一直逃避，就是愛的方式？

    如果當初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後，他能緊追不捨，哪怕是用強勢的手段將她禁錮在身邊。不去自暴自棄，招惹歐芯，是不是到今天，他也能像其他人一樣，苦盡甘來，得到自己的幸福？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因為他當年，沒有那樣的魄力。

    男女關係，有時候像博弈，退了那一步，就落了敗局。

    從南瑜的公司出來，穆騫去了小英雄的病房，最近蔚杉一直都在那裡。

    走進病房前，穆騫就聽到小英雄的笑聲，很燦爛的。小英雄剛被救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別說笑出聲，就是說話，都很困難。每每想起孩子曾經被折磨的人鬼難辨的樣子，穆騫心裡就充滿了對歐芯的恨。

    讓他原諒歐芯，是不可能的事，兩個人原本就沒什麼感情。在一起是你情我願，但是歐芯後來算計他。懷了他的孩子，在那之後，又陷害南瑜入獄。壞事做盡之後，遠嫁洛杉磯，將孩子送給裴仲堯那樣的魔鬼，穆騫覺得自己不生吞活剝了歐芯，已經算是仁慈。

    之前他病的厲害，倒是讓歐芯鑽了幾天的空子，說是照顧，那也完全是在他沒有自理能力的時候，操作的。

    等他緩過身體，湯懷瑾就已經對歐芯動手。

    穆騫了解湯懷瑾，曾經傷害過南瑜的人，如今的湯懷瑾絕不會放過，而且能逼著湯懷瑾動這麼大的肝火，歐芯恐怕是又做了什麼事情才對。

    穆騫不打算插手，讓湯懷瑾先解了氣再說。

    而蔚杉這邊，穆騫就如南瑜說的，一直在逃避。他不敢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他怕她再一次叫嚷著要認回湯家，只有湯家才是她的依靠等等等話，他太難受了。

    她想要的身份血統，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給她的。

    他是孤兒院裡走出來的孩子，永遠無法改變。

    小英雄的病房裡人不少。穆騫的那些兄弟有幾個在，還有蔚杉也在。蔚杉忙碌的照顧著他們，給他們遞水果，一邊還逗著小英雄笑。

    穆騫站在門口，有些恍惚。

    他一直認為蔚杉高傲，肯定會看不起他這些出身孤兒院的兄弟，這些人三教九流幹什麼的都有，雖然跟穆騫都是最親密的夥伴，但是對蔚杉來說，這些人跟蔚杉追求的高層次，還是距離太遠。

    怎麼也不會想到，原來私底下。蔚杉跟這些人相處的看起來很不錯。

    而且並不像是第一次這般相處的模樣。

    小英雄如今已經有了小小孩童該有的樣子，雖然還是沒有南瑜家的小熊那樣白白胖胖的，但是總歸比從前的樣子好了很多，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他親昵的抱著蔚杉的腰，跟個小猴子似得掛在蔚杉身上。

    笑的有些調皮。

    穆騫曾經那個差一點就搶救不回來的兒子，如今竟然也會露出欠揍的模樣，如此的令人貪戀不已。

    看到穆騫進門，原本屋裡的那幾個人都下意識的站起來，紛紛告辭，臨走都跟蔚杉道別，有性子靈的，張口閉口都叫『嫂子』。

    等人都走後，蔚杉抱著小英雄坐在床邊，倒是不知道怎麼跟穆騫說話了。

    穆騫躲了這麼久不見她，現在突然出現，她很怕他趕她走。

    結果竟然就這麼發生了。

    穆騫開口就是，「我去跟南瑜說過了，你去宸瑜上班吧，他們現在在準備時裝發布會，最是用人的時候。你現在去幫忙，將來湯懷瑾念著這份情，總歸是會認你這個妹妹的。」

    竟然說這個。

    蔚杉心裡冰冰涼的，孩子好似能感知到她的心情，小手臂抱緊了蔚杉。

    蔚杉一直不受小熊的喜歡。小熊乖覺的很，從第一次見蔚杉，就發脾氣。小英雄卻不，這孩子很敏感脆弱，身邊除了穆騫這個父親，其他的人也都是男人，他對一直照顧她的蔚杉，有一種很奇特的依賴。這種依賴，蔚杉很貪戀。

    抱緊了孩子，蔚杉鼓起勇氣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去。宸瑜的員工都不怎麼喜歡我，他們只認南瑜，我現在回去，也不過就是畫蛇添足。至於懷瑾.......哥哥，他已經明確的跟我說過，他不會認我回湯家這輩子都不會。我........現在沒什麼地方可去，只有這裡可以容身。」

    蔚杉沒有說謊。

    天下之大，她真的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說出來很殘酷，可這就是現實。

    她這麼說，穆騫其實心裡不怎麼好受，覺得她是無路可走了，才會留在這裡安心照顧小英雄。他又想要離開了，不想面對這樣的蔚杉。

    可是南瑜說過的話。還在腦子裡迴響，他問她，「你想好了嗎？這一生都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