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三)
2023-09-26 11:44:42 作者: 舒沐梓
南瑜接受心理輔導,是由何修仁來給做主任醫生。
面對焦急的湯懷瑾,何修仁其實心裡挺過意不去的,「懷瑾.......,你知道這事情急不來,要慢慢疏導。這事情都怪我,你不在,我該照顧好她的。」
何修仁是真的挺內疚。
湯懷瑾出事之後,南瑜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何修仁忙前忙後幫來不少,可是到底能力有限。加上家裡人都被聞家那邊通知到了,有心不想跟南瑜牽扯的太深。何修仁最近正是跟妻子簽字離婚的關鍵時候,多少有些怠慢。
現在看南瑜這幅無知無覺的樣子,何修仁當然覺得愧對湯懷瑾。
湯懷瑾只是搖搖頭,何修仁其實已經幫來很多,要說沒保護好南瑜,他這個丈夫當然是首當其衝第一個。他自己的責任比何修仁要重得多,這種時候,哪裡能埋怨何修仁。
「別想那麼多,還是想想怎麼讓她早點恢復才是。」湯懷瑾說。
其實心裡知道,所謂的心理輔導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過程,要南瑜回復正常,重要的還是要看南瑜自己。想想南瑜經歷的那些事,湯懷瑾的下頜就收緊了。
何修仁那裡看不出來湯懷瑾的情緒,義憤填膺的說:「這次的事,你可一定不能手軟。那姓聞的太他媽不是東西了,占你的公司也就算了,無非就是那檔子事,爭名奪利,咱們見多了。對女人下手,他媽噠畜生啊!」
這事說起來就讓人心裡膈應。
湯懷瑾雖然人不在,但是對南瑜的安全事務,早已經安排的妥妥噹噹的。要不是聞淵跟裴仲堯聯手,南瑜不可能身邊只剩下一個博暉,當然也不能輕而易舉的被裴仲堯的人擄了去。
這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當時就是聞淵派人引開博暉手下的其他人,只留下博暉跟南瑜落了單。而且,南瑜的行蹤一直都保護的很好,要不是聞淵跟裴仲堯通風報信,裴仲堯根本不從得知南瑜什麼時候離開湯銘集團。
南瑜這次被綁架,完全就是聞淵跟裴仲堯精誠合作的產物。
說起聞淵,何修仁真是憤憤。
「這麼多年,我還當聞家養出這麼一個紈絝子弟。是徹底完了呢。沒想到,這小子正本事沒多少,歪門邪道倒是滿腸滿肚。」
聞家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在走下坡路,重要的原因,就是沒養出來有才幹的新一輩。如果聞家也有個湯懷瑾這樣的人物,那也不用讓聞墨戴那麼多年的綠帽子,也不敢出聲了。
聞淵從前的名聲一直不怎麼好,要說缺點無非就是那些,貪花好色、為人放蕩,但是這些缺點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其實根本算不得缺點。最知名的是,聞淵自身沒有才幹,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就比如湯懷瑾,能掌控湯銘集團,能在回來的三年內就將唐冠年徹底架空,這就是能力。至於其他,別的人根本不關心。
放在聞淵身上也是同理,他不能讓聞氏集團更上一次樓,其他的一切都是白搭。
聞淵跟湯懷瑾他們這個圈子,從來格格不入,卻沒想到這一次,讓聞淵鑽了空子。
湯懷瑾眼睛微微眯起來,有些事情何修仁不知道,他卻在清楚不過,此時只是冷淡的說:「讓他在得意一段時間,我不急。」
何修仁很多年沒有見過湯懷瑾這幅樣子了,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你這是要去跟人拼命啊。」
湯懷瑾只有在氣急了的時候,才會如此。
突然南瑜尖叫起來,她剛才迷迷糊糊睡著了,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驚醒。
湯懷瑾根本顧不上何修仁,幾乎是飛撲著跑進了病房。將南瑜摟進懷裡,心肝寶貝的哄。何修仁就站在外間,對裡面的一切都看清楚。
南瑜現在的樣子.........
何修仁嘆氣。
那聞淵可真是膽大包天,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自從南瑜上一次墜崖,湯懷瑾真實的嘗到過失去的滋味之後,對南瑜可謂是心尖上的命根子。
誰動,誰死。
偏就有人不怕死,好不好的,竟然敢動南瑜。
真讓人無言,既然聞淵不怕死,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
南瑜所在的醫院樓層,電梯打開,蔚杉急急忙忙的從電梯裡衝出來。
迎頭撞上人。
蔚杉滿臉的淚水,仰頭一看,難以執行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蔚杉話都說不利落。
穆騫剃了個大光頭,顯得臉上的五官更加的凌厲。猛一看,是真的很嚇人。像.......剛放出來的罪犯。
穆騫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蔚杉,看她哭的眼睛紅彤彤的,知道這段時間,不僅是南瑜,蔚杉的日子也不好過。
從前他跟蔚杉見面就是冷言冷語,互相刺傷從來不留情面。
這麼長時間沒見,他疲乏了,曾經那些話,也不想說了。
就冷著臉,「別哭著進去,老湯正煩著呢。」
南瑜雖然身體上沒什麼傷,也就是脫水發燒,輸點液體就能緩過來,但是.......裴仲堯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把南瑜嚇的不輕,醒來之後一直都渾渾噩噩的。
穆騫遠遠瞧著,湯懷瑾守在南瑜身邊,溫柔的很,但是私心裡,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蔚杉這麼哭哭啼啼的進去,湯懷瑾說不定就要忍不住發火了。
說完這一句,穆騫就往電梯裡走,他想下去抽根煙。
他是回來之後才知道唐冠年死了,雖然之前唐冠年一直生病,走向死亡是早晚的事。但是畢竟那麼多年的養父,就算唐冠年再怎麼壞事做盡。那也是穆騫的養父。給了穆騫新的生命,臨死,他都沒見上一面,心裡總還是有些憋悶。
蔚杉愣愣的看著穆騫。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湯懷瑾還有穆騫回來了,南瑜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只是在三天前在郊區發現了博暉的屍體。
博暉這段時間跟蔚杉她們都有打交道,最是熟悉不過的。
見到電視上哭的肝腸寸斷的呂清,蔚杉心裡其實很不安。王心語也害怕,南瑜已經失蹤很多天,小熊在家裡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這幾天也在感冒發燒。王心語照顧孩子顧不過來,蔚杉跟王心語商量了下,這才孤身來何修仁家問問情況,在發現南瑜失蹤的第一時間,蔚杉她們就給何修仁來的電話,只是到現在何修仁也沒有回音。
蔚杉今天來,就是問問,有沒有新的進展。
雖然很早蔚杉她們就報警了,可是如今南瑜的身份尷尬,警方到底出不出力還不一定。
想來想去,還是找何修仁比較保險。
沒想到她滿心悲苦的跑來求人。迎頭卻遇上了穆騫。
不同於湯懷瑾,穆騫失蹤的時間可太長了,從上一次他給蔚杉看,跟蔚杉告別,到如今。蔚杉其實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他會回來了。
跟南瑜不同,南瑜還有小熊,還有湯太太的身份在。所以南瑜守著,等著,是那麼的理所應當,天經地義。可是蔚杉有什麼呢?她跟穆騫什麼關係都沒有,連男女朋友都不算,而且之前一直爭鋒相對。她連心中的思念都說不出,只能一個人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痛哭。
穆騫你這個混蛋,你罵了我那麼多難聽話,難道就這麼甩手走了,不管我了嗎?
現在重遇。
沒有任何的喜悅歡欣,穆騫那副樣子,好似連跟蔚杉吵嘴的興趣都沒了。
蔚杉氣的咬牙切齒,胸脯一起一伏的上下。
穆騫餘光看到她婀娜的曲線,刻意的避開了眼,語氣更冷淡的說:「麻煩讓讓。」
她就站在電梯口。其實要側身而過不是不可以,可是穆騫就是覺得她站在那裡,他走不過去。
蔚杉毫無徵兆的撲上去,雙腿分開就跨上了穆騫的腰,一口就咬上他的唇肉,狠狠的咬。
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攪亂了一池春水之後,竟然跟她裝不熟!
唇舌間血腥味蔓延,這段時間穆騫對血腥味實在是太敏感了,幾乎像是某種野獸,嘗到血的味道。就能讓他熱血沸騰。
他強壓著,軍隊裡都有慣例,殺了人手上見血之後,最好能管兩天,怕胸中的戾氣掩飾不住。
穆騫一直還算壓的穩當。
可是懷裡突然有個女人,實在是令人難以平靜。
「下來!」穆騫推開她呵斥!
蔚杉才不聽,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這世上真的能設身處地為她好的人,大概只有一個穆騫。之前的很長時間,蔚杉都覺得穆騫死了。
那種心痛,殘忍極了。
如今失而復得,蔚杉才不會鬆開。
不僅不松,反而抱的更緊,甚至雙手不管不顧的抱住他的腦袋瓜,防止他把她推下去。
這麼一抱,蔚杉才發現,他的後腦上有一條常常的疤痕。疤痕雖然已經癒合,但是皮肉卻還是紅色的。顯然是最近受的傷。
就在後腦上,長長地一道。
用手摸著像是條蜈蚣,蜿蜒在手掌下,也如絲線一下下的扯著蔚杉的心。
原本收起來的眼淚又掉了出來。
一滴滴的落在穆騫的頭頂。
穆騫的臉完全埋在蔚杉的胸口,她還是習慣穿旗袍,叉開的高,所有兩條白生生的腿就盤踞在穆騫的腰上,他的手自然的托著她,感受著她身體的輕顫,是在為他心疼。
為他流淚。
穆騫腦子木木的,其實從那種地方回來,歷經艱險,對很多事情都已經麻木。這一點點滾燙的淚水,好似剝開了他已經百鍊成鋼的心,一層層的。又露出原本模樣來。血肉感情,一點點滋生。
手指輕輕的用力,她的腿,她的臀,無一處不軟,無一處不綿。
只要很小的力氣,好似就能陷進去。
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溫軟的感覺了?穆騫呼吸間都是蔚杉身上的香氣,整張臉都在她胸前的溫軟里,她抱他太緊,讓他無處可逃。
在緬北被人打的頭破血流的時候,拿著槍九死一生往外逃的時候。跟著湯懷瑾不斷的跟那些人虛以委蛇的時候........
那些片段都在他的腦子裡,卻又覺得那些令他脫胎換骨的經歷,好似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懷裡的女人,以她一身血肉,讓他有了幻覺。
那些殘酷的,血腥的過往,都過去了,都不重要了。
「蔚杉......」
這個名字,他曾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喊出口。
蔚杉聽到穆騫叫她,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狠狠的錘了下穆騫的後背,哭著說:「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這麼壞!我要你的銀行卡幹什麼?你有本事自己養我一輩子。」
他走後,蔚杉查過那張卡上的數目。
驚人的數字。
那天從銀行出來,蔚杉雲裡霧裡鬧不清楚。不敢相信,穆騫會給她那麼多錢,她簡直都要以為那是穆騫的全部家產了。
後來緊接著聞淵侵占湯銘集團,幾乎逼的南瑜無路可走。
為了幫南瑜,蔚杉拿出了所有自己的家當,唯獨捨不得將穆騫留給她的錢,都拿出來。說出來是為什麼。要是從前她是最看不上錢的,覺得這種東西實在是庸俗。
可真到了這種時候,蔚杉才明白,穆騫留給她的是底氣。
聞家不會給蔚杉半點聯繫,蔚杉找到聞淵質問的時候,聞淵諷刺之極的凝著蔚杉說一句,「你以為你是誰?」
這句話對蔚杉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
她不過是聞墨的養女,跟聞家其實沒有半點的關係。
用聞淵的話說,不過就是聞家的一隻狗。
現實是如此的殘酷,但這就是事實。
她能依靠誰?
蔚杉哭的肝腸寸斷。是為跟穆騫的重逢,也是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惶恐,以及過去二十多年的命運。
穆騫從前就說過,她.......跟他一樣,無路可退。
蔚杉越哭越厲害,穆騫卻笑了。
原來被人惦念,是這樣的心情。
跟湯懷瑾不同,湯懷瑾拼命,是為了能早點回來陪伴南瑜和孩子,而穆騫,更多的事情是迷茫。他的人生又有什麼是值得他拼命的呢?
所以在知道唐冠年已死的時候,穆騫是那樣的失落,這世上最後一個惦念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現在他死,他活,又有誰會在乎。
會為他掉淚。
人總是會在某一點上鑽牛角尖,比如穆騫,他覺得自己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孤兒院的那些兄弟,他都已經安排妥當。無需煩心,至於小英雄,有南瑜在。他相信南瑜會想對小熊一樣的對待他的兒子。
那麼還有什麼是值得他留下來的。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答案。
他明白了蔚杉的心意,心中狂喜,這跟平白的相愛不同,在經歷生死之後,他們更多了一種心靈上的契合。
那種默契,燙的穆騫全身都沸騰。
「蔚杉?」
他想跟她說說話,互訴相思,哪怕是在互相鬥嘴幾句,也是好的。
哪知道蔚杉哭的根本止不住。
沒辦法,穆騫只能用口封了她的喉,狠狠的吻。
到底經歷過槍林彈雨。他的吻極富攻擊性,蔚杉已經哭的缺氧,在被他這樣吻住,整個人都軟了。穆騫抱著她進了電梯,抵在電梯的鏡面上,揉著她。
「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哭成這樣,穆騫難免會想到別的。
南瑜被欺負的夠嗆,蔚杉說不得也不好過。想到這個,他眼中有血色閃過。
蔚杉腦子都已經空白了,受過的委屈都想不起來,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穆騫。嗓子低低啞啞,又嬌氣的說:「我就是想你。」
她從小就長得漂亮,而且被養的從來都高傲,在穆騫的記憶里,每一次相見,蔚杉總是高昂著頭,那種不可一世的傲慢,讓穆騫屢屢厭惡的牙痒痒,又忍不住心中窺探。
也曾罵過自己,真是賤。
身邊靠過來的女人那麼多,他都看不上。心裡就存著這麼個讓他恨的牙痒痒的女人。
哪裡想到有一天,那個傲慢的,從來不拿正眼看他的女人,會窩在他懷裡,嬌嬌柔柔的說想他。
一切來的太突然。
穆騫不捨得放開她,卻又忍不住問,「你這是在逗著我玩兒?」
他實在難以相信。
蔚杉心裡氣急,她也不是情場老手,到底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她其實也不太懂。恨恨的撕扯著穆騫的衣服,掙扎著要下來。發著脾氣問,「你不想要我?」
他之前又是給她給卡,又是關心她,弄的她這些日子都已經想著,只要他能平安的回來,她就願意嫁他。
怎麼現在又成了這樣?
穆騫哪裡敢放手,即便是最燦爛的夢裡,他都沒有想過蔚杉有一天會屬於他。沒有忘記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之後,她眼中的嫌棄厭惡。
像是.......他就是最惹人厭煩的害蟲。
他最怕她那樣的眼神。
現在她就在他懷裡,哪裡肯放手。
「可是.......可是.......」穆騫還是不有些接受不能。
他曾有過歐芯,還有個小英雄。從前蔚杉就不喜歡他,他後來胡作非為了那麼多事,她怎麼可能還會要他。
穆騫腦子亂亂的。
蔚杉掙扎的更厲害,「你到底要不要我!」
哪有他這樣的,逼著她都這麼主動了,他竟然還猶豫。
穆騫哪裡還能猶豫的下去,抱緊了蔚杉就問,動作又粗又狠,「要,我要!」
不僅說,他還付之於行動。
蔚杉嚇壞了,電梯已經到了一層。門打開,外面站著不少的醫務人員。
開門就看到穆騫將她堵在一角吻,手上的動作也是.......直白的很。
這醫院的人也是乖覺,也只是很快的震驚之後,就有人按了關門。
不僅如此,門口還有兩個人守著。
電梯門關上,任蔚杉怎麼掙扎,穆騫都是不放手的了。
蔚杉生氣,「出去啦!」
穆騫才不管。
不一會兒,電梯裡就響起驚叫聲,以及啪啪啪啪。
電梯外。醫護人員用鑰匙鎖了電梯,手機聽筒里,聽到何修仁說,「等他們完事,在給他們開電梯門。」
「是,何院長。」
........
何修仁揉揉腮幫子,跟已經把南瑜哄睡了的湯懷瑾說:「要不然你跟你老婆床上交流交流,有了切身的體驗,她才能明顯的感覺到你的存在。現在她明顯還沒有接受你回來的事實。」
湯懷瑾眯眼睛,「你真的是心理學專家?」
怎麼聽著,說出來的話這麼不靠譜啊。
何修仁攤手。「你們這哪裡是正常的心理疾病,她無非就是缺乏安全感,又被嚇到了。你安慰安慰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不就好了。」
說完何修仁還不忘補充,「你看穆騫就比你清醒,無論任何時候,槍對男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事。與其讓南瑜沉浸在過去拔不出來,還不如讓她根本就想不起來過去。你說呢?」
湯懷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然後抬頭毫不客氣的跟何修仁說:「那你豈不是可以滾了,去家裡看看小熊,聽說發燒了,好好守著我兒子,就當是沒照顧好南瑜的賠罪了。」
這話說的理所應當。
大有卸磨殺驢的嘴臉。
不過確實是他沒照顧好南瑜,何修仁認命,乖乖的走出準備去湯家的老宅陪著小熊去了。
他們這些人,這頓時間都圍著南瑜母子倆轉了。
何修仁走後,湯懷瑾重新回了南瑜的病房。
南瑜昏昏沉沉的。
湯懷瑾盯著她蒼白的臉,是真的心疼的很。
南瑜迷迷瞪瞪的醒過來,見到湯懷瑾,瞳孔都放大了點,然後自動搖頭,手指都在抖。
將她從裴仲堯手裡救回來後,她一直是這個樣子,湯懷瑾跟她說什麼,她都好似聽不見,湯懷瑾心裡害怕,也不敢太驚擾她,
就讓她這麼昏昏沉沉的睡。
只是想起何修仁剛才的話,湯懷瑾又改了主意。
他傾身下去吻上南瑜的唇,微微用力,看著她顫動的睫毛,直到她醒了,就在她臉上不斷的親吻,然後說:「南瑜,是我,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她不能一直自欺欺人,這樣恐懼下去。
如果.......一場情事真的能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很樂意奉陪。